慢慢地步出病房,蓝想玫的脸色始终是苍白且呆僵的,一向清亮澄澈的双眼,此时已经失去所有的光彩,黯淡没有生气,整个人看起寒颓丧无励,也像一具行尸走肉的躯体。
“想玟。”跟着出来的蓝思伦,扭忧地凝槐着她“你还好吧?”他忍不住伸手去搀扶她,生怕一个身子不稳,就会轻易地倒下。
蓝想玟这时看起来好脆弱、好虚软,她下意识地点头“我没事。”她虽说没事,但声音却虚软得加蚊蚋“我看你还是先问去休息好了。”他建议着“医院这儿有我来照顾爸就好了i‘’看妹妹这般软弱的身子他真的好怕她支撑不了而倒下。
“役关系我还支持得住。”蓝想玟并不接受哥哥建议。
“不行。”蓝思伦坚持己见“你看着你脸色精神这么差,怎还有体力留下来照顾爸?”
蓝想玟轻轻摇着头,望向紧闭的病房门“但是担心爸”她心疼地想,刚进去看到父亲全身几乎都被纱布包得死死的,有的地方还隐约地透出刺目的血,心就忍不住的发疼,他这么大的年纪,还受这样子的重伤,真的很为他心疼。
“我知道你担心爸,可是你现在这个样子,我也会担心啊。”
她抬起眼,看到哥哥对她的满心担忧,好久好久真的好久了,好久没有听到哥哥这么关心她,那种家人的关怀温暖,全涌上她心头,犹记前些日子,哥哥成天四处赌钱,不务正业,还把爸妈气得住院,欠了一屁股的庞大债款,全要由她来背负,而哥哥居然没有任何一丝愧疚,仍是沉溺于他的赌博世界中,而且还偷偷地把她押给地下钱庄,害她差一点沦为酒家女。
幸好她得康大哥和灏捷姐所救,并且康大哥慨慨解囊,替她还了哥哥所有债款和爸妈的医疗费,而颢捷姐财是帮胁哥哥,没有被判罪,关去牢里蹲,两人半威胁半劝导哥哥走向正途,替他找了份安定的工作。
如今,在短短的时间内,哥哥脱胎换骨,他很勤奋地工作,甚至还兼差多赚点钱养家,并和她一起还康大哥的债。他对爸妈的身体方面也很注意,成为一个听话孝顺的儿子。现声,哥哥也将这份改变,以无限的关心,投放在她的身上,让她倍觉感动。
“哥”感动的情绪化为泪水,在她的双眼中泛滥。
“怎么了?”见到妹妹眼中的泪水,蓝思伦关切地问“怎么哭了呢?”
蓝想玟直播着头,忍不佳扑进他的怀里,轻轻啜泣起来。
他怔愣了下,随即轻楼住她赢弱的身子“想玟,怎么了?别哭,告诉哥哥,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还是受人欺负了?”他瞄妹妹这样子,猜想绝不是单纯为父亲的病况而哭。
受人欺负?这字眼敲进蓝想玟的心坎,脑海里窜流进康维和的身影,还有今天得到他要结婚的消息,那股伤心的痛苦,使烛泪水涌得更快,哭得不可抑制。
“想玟?”感受到妹妹没有收敛的泪水,反而哭得更凶,蓝思伦愣住了,从小剩大,很少看过妹妹这么伤心的哭“到底怎么了?别一直哭,告诉哥哥,好不好?”他轻声安慰,也伸手拍拍妹妹。
“他他要结、结婚了。”她好不容易抽抽噎噎地吐出句话,肩头还因为剧烈的哭泣,而有着明显的抽动。
“他要结婚?哪个他?”他锁紧眉头,纳闷地想,谁要结婚了?然而他脑子里却想起康维和的身影“是不是刚才在康家,追你出来的那个人?”他直觉的反应妹妹话中应该是指那个人。
自己是不知道那个追妹妹出来的男人是谁,不过他的长相倒和康维忠有点儿相似,听妹妹又叫他和少爷;应该是康维忠的兄弟吧?
蓝想玟因为他的一语猜中而沉默下来。
蓝思伦得到妹妹的默认,不由得轻叹出气来,沉吟了一下“看样子,你应该是爱上他了。”
爱上他蓝想玟背脊一僵,她真的爱上维和了?最初,她只是一味抱持着崇拜这小时候见义勇为救了她的英雄,而透过维平的关系去接近他。后来接近后,她发现他不论如何冷淡或很凶地对待她,她仍是无怨无侮地想为他做些什么,那时;她曾冷淡地想过她也许是喜欢上他了。
而如今,她听到他要结婚了,她如同惨遭雷劈,心如刀割般的疼痛,这样子的心情反应莫非真如哥哥所说的,这份喜欢之情,已在潜移默化之中,辗转升华成了爱?
爱?是了,她不得不承认自己早爱上了他而不自知,不然为何他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会轻易影响她的情绪思想呢?她是真的爱上他了,只是这份爱,如今只能往她肚子里吞,不能让他知道,因为他即将成为一个幸福的新郎:和另一个女孩,组织一个甜蜜的幸福家庭。
想到这,她的心有如撕裂般地剧痛,痛得她好不容易才稍稍敛起的泪,又再决堤落下。
“想玟”蓝思伦加重力道地紧拥着妹妹,柔声地安慰“别哭了,也许你们之间没有这个缘分。该是自己的,躲也躲不过;不属于自己的,强求也没有用,嗯?”
扮哥的安慰话语,她当然能理解。蓝想玟心里明白,感情之事不能强求,但是她的心好痛好痛啊!
如果、如果时光能够倒流,事情可以重来一次,也许她真的不想选择去康家工作,接近维和,因为心碎而疼痛的滋味,真的好难过呵!
初夏的夜晚,是凉爽面没有寒意的,夜风阵阵地吹来,令人有舒畅凉快之感,吹久了,还有点令人昏昏欲睡。
康维和静静地坐、在自己房间的小客厅里,至少也有两个小时了,夜风透过微敞的窗户,轻轻柔柔阵阵吹拂进来,却没有吹起他任何想睡之意。
想玟离开已经三天了这是一直盘踞在他脑海里的惟一意念。
想着她初时老缠着他,追问十多年前遇见她的事,想着她来家里工作,整天对他殷勤地伺侯;想着她每次被他冷言谈语的对待,那似有若无的难过;再想到二天前,她离去前,那张梨花带泪;伤心苦痛的面容哦!想得他的心都开始发疼了。
从来没有这样子的感受过,他从小到大,见过、认识过的女孩子不少,但是他却从来不多接触她们,一心只是想着他的田径事业,想着如何去突破自己,产生个满意的纪录出来。
但是自从想玟出现在他的生活中,似乎他的心开始有了变化,从起初对她的冷言淡语,而后对她有意无意的一声问候,到后来会想主动关心她、在乎她,甚至现在一想到她的离去,想到她哭泣的脸庞,他的心就会紧揪在一起,阵阵的刺痛。这三天来,他满脑子想到的都是她,设有一刻是忘记她,将她驱逐脑子里的。
静静地沉寂下来思考,真的,第一次,他第一次去在乎一个女孩子,在乎得比他所追求的田径纪录更甚。
一直以来,他老是被家里人笑称为二愣子,对什么事都是反应慢毕拍,对于感情就更别说了。但是如今池不得不正视这个事实,就象几个兄长常提到的话题
“爱上一个人,就是会每天不由自主地想着对方,去在乎、去关心。看到她受了委屈,自己会她心疼,看到她哭泣,自己会为她心痛。看不到她,自己的世界是灰暗一片,做什么事都没有了兴趣,也投那股冲劲。然而,这些现象是完完全全,没缺露任伺一点的,发生在他对想玟的身上。
他真的爱上想玟了吗?如果兄长们所说的话是百分之百正确无误,那么他可以百分之百的承认,他是爱上了她。
“一个人坐在这边,在想些什么?”突然一个低沉却轻缓的声音,从康维和的前方头顶飘落“而且还想得这么出神?”
康维和收回思绪,抬起头,只见康维忠正扬起一抹和煦的微笑、出现在他的面前。
“没什么。”他随口应了一句。
“没什么吗?”康维忠轻轻扬高些音量,在维和对面的沙发坐下,身子往椅背上一靠,以优闲的姿态注视着维,和满是心事的脸“我刚敲了老半天的门,你一声都不应我,开门进来,就看到称傻呆呆地坐在这儿,一脸沉思的模样,敢说你没想什么?”
康维和撇撇唇角,对于大哥的话,他无力去反驳,只是沉默地不发一言。
“怎么了?”望着弟弟一脸沉凝的神情,康维忠心肚明,却假装不知地问“看你一脸失魂落魄的样子,有心事?”
“没什么。”康维和还是回以相同的答案。
“真的没什么?”康维忠挑起一边浓密的剑眉,一副才不相信的态度。
被大哥这么一问,康维和又沉默了。
康维忠轻咽出声,干脆替他回答“在想想玟,对吧?”
大哥的帮语道中心思“康维和的身子不由自主地一僵。
看到他这般轻微的反应,康维忠满意地笑开了“没想到你这个二愣子,也会有想念人的时候,而且对象还是个女孩子。”
康维和依然不语,头往下垂了些。
“想人家,为何不去找她呢?”康维忠继续又问了一句。
“为什么要去她?”康维和反问了回去“而且我也没有什么理由可以去找她。”
“唉。”康维忠皱皱眉,眼中却稍稍带着笑意“找人还需要一个好理由吗?就算是要理由,也很简单啊,说你很想她不就好了吗?”
“我我做不到。”康维和很坦承地说出自己的感觉,毕竟他从小到大,很少和女孩于打交道,自然无法和女孩子可以大方地聊天谈吐,如今,要他因为一个女孩手而跑去找她?他真的做不到。
“有什么做不到的?”康维忠驳回他的话“这又不是要你去杀人放火,或是做抢劫的非法勾当,你只不过很想她,就去找她,这是什么困难去做到的事情吗?”
康维和又没吭声,想着大哥所说的话,的确是没错,想一个人,就去找她又有何难的?可是一个没必要的犹豫,在他心头上挣扎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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