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谢晋明像有读心术似的,一语中的。“该不会为了女人吧?”
邢拓不发一语,脸色比茅坑里的石头还臭。
“不会吧被我猜中了”谢晋明干笑两声,并没有特别意外。“是上次那个气质美女吗?”
如果是,他可以理解好友奋不顾身、行侠仗义的冲动,但不怎么能接受这样凄惨的结果。
不过,他很上道的没有多问原因,反正也不会得到答案。
邢拓忍不住脸部抽搐,撇唇嗤哼:“气质美女?”那女人确实具备“气死人的特质”无庸置疑。“一失足成千古恨。”他自我解嘲。
“接下来怎么办?”谢晋明话锋一转,又回到正题。
“看着办。”他绷着俊脸,眼神迸射着精光。
“你自己小心点。”谢晋明关心的提醒。
邢拓拍拍好友的肩膀,扯开淡淡的笑。“我会的。”
“真是令人感动的友情!”嘲讽的语气与拍手声由远而近,将原本的气氛破坏殆尽。
即使背对来者,邢拓仍在第一时间分辨出对方身分。
谢晋明则瞪大眼,诧异不已。
“你来干什么?”邢拓缓缓转身,阒黑的眼瞳散发着锐利光芒。
眼前和废墟无异的场景,曹仲谦无比满意。“路过,所以顺便进来看看。”
“bullshit!”邢拓嗤之以鼻。
“邢大导演出口成脏,不怕有损形象?”曹仲谦故作幽默。
邢拓嗤笑出声,毫不嘴软的反击。“跟没水准又没人性的混蛋说话,何必太咬文嚼字?”
曹仲谦恼羞成怒。“看来,给你的教训还不够!”
“屁放完了?”邢拓表情冷峻的盯住他,语气如冰。“放完就快滚!”
终究,曹仲谦还是被激怒。“你尽管逞一时口舌之快,我一定会让你吃不完兜着走。届时,你就别哭着求我!”
“滚出去!”邢拓面罩冰霜,指着他的鼻子咆哮。
“这种地方我还嫌脏!”曹仲谦临走前啐了一口唾沫,表示不屑。
“他玩真的”谢晋明头痛无比。“阿拓,你千万要小心。”语重心长的提醒。
“我知道。”邢拓并没将那些威吓放在心上。
即便如此,他也十分清楚对方绝不会善罢甘休,甚至会变本加厉的整他。
但他并没料想到,事情发展竟严重失控,完全打乱他的生活,将他逼至死角,没有退路
----
邢拓万万没想到曹仲谦居然使出下三滥手段,抓走好友胁迫他交出电影公司经营权以及他名下财产。
他惹出来的麻烦竟连累好友,让他感到后悔愧疚不已。
“人渣!”他握着方向盘的指节泛白,怒火中烧。
明知此次前去危机四伏,他也毫不迟疑,踩足油门疾速往约定的目的地驶去,就算是龙潭虎穴他也非去不可。
比预定时间早到约莫半个钟头,他却觉得恍若隔了一世纪般漫长难熬。他又多等了二十分钟,曹仲谦才姗姗来迟。
“把晋明放了!”邢拓目光如剑的怒视他,极力克制出手扁人的欲望。
“东西带来了没?”曹仲谦以轻藐的眼神打量他。
“把人放了。”邢拓倨傲的抬头挺胸,无所畏惧的沉声重申。
曹仲谦使了个眼色,他的手下马上松绑人质,也顺便取走邢拓手中装了文件的牛皮纸袋,确认无误后依言放人。
毕竟他是个商人而非黑道,在他观念里,击败一个人就是让他一无所有,也没胆量杀人。
待谢晋明来到身边,邢拓将车钥匙交给他。“你马上离开。”
谢晋明很清楚,一旦他决定的事谁也动摇不了,也不再坚持,他相信他可以全身而退。
“怎么?怕我杀人灭口?”曹仲谦猖狂大笑。
“是很怕。”邢拓倒也答得坦白。
“那你为什么不逃?”曹仲谦为自己占上风而得意自满。
“因为我想留下来教训畜牲。”话既出,邢拓结实的拳头也随之落下,速度之快让人无从防备。
他挟带巨大怒气的力道,让曹仲谦狼狈的跌倒在地,嘴角渗出血丝、流出两管鼻血。
“你这废物,竟敢动我!”曹仲谦岂能容忍这样的屈辱,遂朝一旁的跟班与保镳大吼:“你们还愣着做什么,给我打!”
一群人立即蜂拥而上,将邢拓团团包围。
起初,他还可以轻松应付,不过一方面因体力流失、另一方面则在打斗过程受了伤,他渐渐屈居劣势,处于挨打状态。
曹仲谦见状,打从心底感到痛快,蹲在他身旁拍打他的脸,放肆大笑道:“姓邢的,你这副德行,才叫畜牲!”
邢拓眼中迸射出桀骜不驯的光芒,狠狠瞪住他。“你最好把我做掉,否则日后你会后悔!”
“就凭你?呸!”曹仲谦朗声大笑,把他的宣示当成笑话看待。
“你最好相信。”邢拓眉眼间净是傲然的自信。
“你的下场苞褚映珣那个没大脑的女人一样,除了恨我,什么都不能做!”曹仲谦几乎以为自己是神了。
掠夺才能让他兴奋,他要将人踩在脚底下,一步步登上巅峰呼风唤雨。
曹仲谦临走前,重重踹了邢拓一脚以出挨打的怨气,才率领众人离开。
一干人离去之后,邢拓摸遍全身上下却找不到手机,大概是刚才剧烈打斗时掉了。
“那个笨女人的衰运魔力还真不是普通强”他吁口气,再没多余的气力搜寻四周,躺在地上喘息。
不知经过多久,他的意识越来越飘渺
蒙眬之际,他依稀听见好友的叫唤在耳边缭绕,勉强睁开眼只见一团晃动的黑影,分不清究竟是真实抑或幻觉。
因不放心去而复返的谢晋明,恰巧看见曹仲谦从空屋大摇大摆的走出来。等他们车子驶离,他马上冲进来。
“阿拓,撑着点,我马上送你去医院!”他连忙搀着奄奄一息的邢拓上车,以最快的速度疾奔医院。
----
趁着邢家人全数外出,映珣整理好简便的行李,带着仅有的一些存款再一次不告而别。
脚虽还裹着石膏导致行动不便,但在邢家人发现她不在的这段期间,足够她离开台北。
这一次她对自己许下承诺,绝不回头。
拉开大门,本来该在上班的邢圣却出现在面前,让她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的僵在原地。
瞥见她手中的行李,邢圣并未开口询问。
他能感觉到她和邢拓之间微妙的感情变化,一旦两人之间起了争执、不愉快,她郁郁寡欢的眉宇更是雪上加霜。
与其说旁观者清,不如说他们的互动及情绪太暧昧,当事人在迷宫中打转,旁人却一目了然。
像做坏事被逮个正着的偷儿,映珣欲盖弥彰的将手提袋藏到身后,尽量以平淡的口吻问:“你怎么回来了?”
“阿拓被打成重伤,我来接你一起去医院。”邢圣神情严肃道。
闻言,她的心口猛然揪紧,充满血丝的大眼掠过惊愕及担忧,但手中的行李硬是压下内心的波涛,口是心非道:“那跟我没关系”
“现在不是任性、退缩的时候。”邢圣识破她的心思,毫不客气的拆穿。“就当去探望朋友,再走也不迟。”也算是给她台阶下。
她的历练还太浅,根本无法和出色的生意人抗衡,一下子就被说服,另一方面也着实焦急、忧虑,无法一走了之。
“我去”
只去看一眼,看一眼就好在前往医院的途中,映珣不断提醒自己立下的决定。
但对自己的承诺如同一道枷锁,扼着她的心口,好痛、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