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好好观察环境的机会;都怪他把她的手和脚绑起来,否则她早就跳起来赏他的要害一脚了!
她曾经趁他睡著的时候。悄悄睁开眼睛观察附近的环境,这屋子的主人实在穷,除了那张太爷椅外,半样家具都没有,简直就是家徒四壁。
偷看只是偶尔,因为他很快就会醒过来,她只好又闭起眼来装睡。
一闭上眼,四周的声音就变得很清楚,外头微弱的电梯当当声可能是楼上或楼下有人进出;奢厉人移动椅子的声音、脚步声、手机声、讲话声,甚至呼吸声
但是最清楚的是她心里的声音她想念岑缺,好想念、好想念!她想念他的体温、他的气味、他的温柔、他的嗓音、他的笑容、他不经意的小动作,她更想念他的好;他总是百般宠爱她,就算半夜被她吵醒也不生气,就算她拗性子也,不发火,他注慈她的生活小细节、注意她的心情、注意她的兴趣、注意她的情绪起伏,跟他在一起,像被充满草原香气的春风围绕,舒适愉悦得难以形容。
他对她好,她很清楚,她也想对他好,尤其在他老是对她好,而忘了自己的时候,她总想对他好一点,再好一点。
只可惜,她好像还没真正找到对他好的方法。她知道他喜欢什么、讨厌什么,重视什么、不重视什么,但是,要怎样才能让他知道她想对他好,希望他珍惜他自己?
要怎样才能让他知道,她最重视的是他,他早就住在她心里?
她不在身边,不知他过得好不好?
都是这可恶的奢厉人.毫不通知就把她带回台湾来,害她这么想念他、牵挂他。
在方欣想念岑缺的时候,奢厉人咆哮的声音仍震耳欲聋
“老子说的,你到底有没有在听?你够胆对老子的主机下病毒,就要够胆给老子一个交代!”奢厉人气得七窍生烟,跑到厕所去提了一大桶水,劈头就往她身上倒。
“喂!你到底有没有风度?人家不理你!就拿冰水泼人,这世上有这种事吗?”
方欣一时忍不住,泼辣地骂了起来,骂完才知情况不妙她不是要装死吗?
可恶,都是他突然泼她冷水啦!现在算初冬耶!就算台北不冷,也不是可以拿冷水泼来泼去的季节。
“你终于有反应了!”奢厉人粗暴地抓起她的头发,在她面前狰狞地笑着,然后愤恨地捉她的头去撞地板,把她的额头撞破了一个洞。
方欣被撞得头昏眼花。
“看你还敢不敢!一个丫头而已,竟然妄想在老虎嘴上拔毛,老子不教训你,就不是男人!”他抽出皮带充当皮鞭,没命地往她身上抽。
输给一个丫头有损他大男人的尊严,他非在她身上出这口气不可。
皮带挥破她的羊毛衣裙.挥出她身上一道道血痕,方欣想咬牙忍痛,却还是痛得不断呻吟、打滚,最后固定趴卧的姿势,拿背去挡。
“你自己没用,却怪别人太强?难怪你永远不会进步!永远只能用这种见不得人的伎俩欺压别人!”一有机会方欣就开骂,既然都已经到这种地步,平白挨打还不如骂个痛快。
“你!”痛处被踩中,他抄起皮带更加疯狂抽打。
“铍我说中.恼羞成怒了吧?你这种不思长进的人,只能一辈子躲在见不得人的地洞里,转著那些见不得人的把戏。连只臭老鼠都不如!”
当然,她又招来一顿毒打,但,不狂骂他,她就不痛快。
“找一个框架骇客又如何?本姑娘稍一弹指,他的病毒就动也动不了,你不但自己没本事,连找的人也没本事。”喔!她的身体好痛,痛到快没力气骂了。
“哼!只不过没把尾款汇入户头而已,就对本大爷使出这种招式,老子就看你拿什么命去花那笔钱!”说著,奢厉人继续狂抽皮带。
这嘴硬的丫头,看是他先筋疲力竭.还是她先去见阎王!
“就算打死我,你也好不到哪里去!你作恶多端地活著,根本比不过一个善良的死人。”原来他根本没有做生意的诚意.幸好她没有继续帮他危害锐财团。
“闭嘴!”他抽打得更用力了。
好痛!痛死了!也许她这次真的会去见阎土。
横竖一条命,她早就料到会有今日,只是她放不下岑缺。
他固然很有钱,但他的心伤痕累累,就算散尽家财,也换不来一颗完整的心,她原本想守护、治愈他的心,一辈子都陪著他的!
岑缺,下辈子我再来找你,但是,我们不要用那种方法相遇了。
意识恍惚中,她仿佛又回到他的身边,让那股充满草香的春风围绕。
她心里一点都不苦,除了见不到他最后一面之外。
她想见他最后一面,如果她能变成一缕幽魂,她希望能横越太平洋,到纽约去见他,把她的身、她豹心、她的魂魄,全部交给他。
弥留之际,她似乎听见电梯清脆的咚声,然后,门被踹开,紧接著是一句惊逃诏地的呼喊,她又惊醒过来了。
“放了她,奢厉人,马上放开她!”岑缺冲进来,双手握拳,用发红的双眼瞪著奢厉人,活像只被彻底激怒的野兽。
“啊!岑缺!”方欣用仅剩的力气呼唤。
“把锐财团交出来,我就放了她。”他终于来了。奢厉人觉得全世界的财富已经握在手中,自己将是网路霸主。
“你放了她,和我回纽约,我当面把权利移交给你。”身外之物,他一点也不在乎“快放了她!”看到方欣这副模样,他的心都碎了。
莫森说要保护她的,为什么他没有保护她?
“哼!你以为我会信?”当着岑缺的面。他又朝方欣狠狠地抽打了几下。
“住手,住手!”岑缺发狂地喊,扑到他身上,狠狠地揍他。
“该死,居然敢动我最重要的人!”他狠狠的打在他脸上,一拳比一拳更用力。
“对我有意见,冲著我来就好,为什么要牵扯无辜的人!?”因为他,方欣才会吃那么多苦头,才会变得瘦骨如柴、面无人色。这该死的家伙!
大手一挥,他挥掉他两颗门牙。
以为自己稳操胜券的奢厉人,没想到情况居然会逆转,他鼻青脸肿,门牙掉了两颗,就算他爸爸来,也认不出他。
“不准动!”突然,门口冲进三个操英文的劲装男人,拿枪指著奢厉人。
那三个是fbi。岑缺在美国见过的。但他们怎么会来?
“岑总裁请带著小姐先离开。”
为首的那个人说,其他两人则拿出手铐,铐住早已没有反抗之力的奢厉人。
“我们以绑架的罪名逮捕你。”
“方欣!”岑缺赶紧脱下风衣,包裹住衣衫破烂的她。
“岑缺,你来了”
她的嘴角扯出一个艰难的笑容,眼角同时滚下了眼泪,眼一闭,就那样昏过去。
“莫森.你在哪里?快出来,莫森!”他大喊,知道莫森就在附近。
“车子早就准备好了。”
莫森一派潇洒地靠在门框上“你好样的,居然请来fbi。”虽然号称杀手,但fbi和他可是好朋友。
“快,送我们去医院!”顾不得莫森的调侃,急急叫他当司机。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fbi会出现在这里。
事实上,在他急急出之际,特助便拨了通电话给负责这案件的警官,fbi!立即出动,和岑缺搭的是同一班飞机,只是他不知道而已。
“啐!你一下子把我当猎狗,一下子把我当司机,真够意思!”嘴里埋怨,他还是行动快速地把他们送到医院。
岑缺一路上不停地喊著方欣的名字、握著她的手,不准她就这样撒手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