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厨娘张妈的儿子。”她又踏进阳台,有他在身边,她才放大胆的收下衣架上的两条牛仔裤。“走了啦,别再找老鼠了,真的很恶心。”
他怎么没印象张扬长什么样子?他跟着她走出去,替她将她的家当搬上车,再将那些家当搬进他的公寓。
东西搬回他家后,她才发现一件可怕的事实。
“你只有主卧室有床,那我要睡哪里?”
“等一下就去家具行买。”
“你付钱还是我付钱?”她不能不先问清楚。
“你说呢?”他那漂亮的眼神又睐在她身上。
接着她就被他拉去逛家具行。
床铺书桌衣柜一应俱全,他这个屋主很大方,只要她想买的,他没有二话的钱照付。不过因为时间太晚了,所以那些家具得明天再送。
回到家后,他将主卧室让给她睡,他自己则睡在沙发上。
躺在双人床上,她想着外面的他,心里竞有种甜甜的騒动。他对女人都这么好吗?还是她的一厢情愿?或是他有那么一丝丝喜欢她的成分?
躺在沙发上,他想着在房里的她;明知她时常在敲诈他,他还是被她敲诈得心甘情愿,不但让她予取予求,这会儿还让她免费住进家里。
看着天花板,她毫无睡意。这几天跟他太接近,每晚都和他隔邻而睡,空气中几乎可以闻到属于他的气息,这使她老是存在着不该有的旖旎幻想。
从小到大,他交过很多女朋友,有认真的,也有不认真的,有他想追却追不到的,也有不想追却主动来追求他的。爱情来来去去,对他来说好像家常便饭,却从来没有遇见过这么顺其自然下的暧昧难明。
他成熟有魅力,她只是个大三的小女生,他会喜欢她吗?
她年轻有活力,他已经是个三十岁的男人了,她会喜欢他吗?
也许身高不是距离,她该对自己有信心。
也许年龄不是问题,他得跟着感觉走。
她决定了,如果他对她释出好感,她不会拒绝他的感情。
他也决定了,如果她没有男朋友,那他就来个老牛吃嫩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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梆爱竹后悔了,可是后悔已经来不及了。
千金难买早知道。早知道她就不该答应秦天,现在是骑虎难下,她的小手正被秦天紧紧握住,一步一步的往楼顶上爬。
秦天说要演就要演得像,不然没两下就会被他那群死党看出破绽。
她没有交过男朋友,根本不知道男女之间到底要怎么演才像。被他这么手一牵,她是连路都不大会走了。
据秦天说,同学聚会一向在关海家举行,因为三个同窗死党里,只有关海早早结婚,结婚的对象就是他们高中时的学妹;在有贤内助的打理下,他家理所当然变成招待好友的场所。
必海的家在五楼,顶楼有加盖一处空中花园,聚会的地方就在蔓藤棚架之下,在花海绿草之中、在观音山景之前。
当葛爱竹踏进顶楼时,马上被眼前的美景给吸引住。
圆月洒满光华,室外灯透着晕黄柔和,不过在看到一桌子的人时,让她收回探头探脑,紧紧跟在秦天身边。
“秦天,你是乌龟呀,大家都等你一个人,慢吞”蓝沙本来火力全开的损着兄弟,在看见秦天身边的女生时,马上停了嘴。
“叫什么叫,这不是来了。”秦天又去拉了把椅子,将葛爱竹安顿在自己身边。
“她是?”关海不苟言笑的脸上,还是一样的正经八百。
秦天虽然很风流,一个女友交过一个女友,但是从来没有带女人参加过同学的聚会,他这会的动作,究竟代表什么意义?
“我跟你们介绍,她是我女朋友,葛爱竹,草字头的葛,爱人的爱,梅兰竹菊的竹,你们喊她小竹就行了。”秦天替大家介绍着。
“你们好,我在秦天家里看过你们合照的相片。”葛爱竹主动示好,看见相片里的人出现在眼前,让她觉得很有真实感。
“秦天,小竹真的是你女朋友?该不是你临时找人来冒充的吧?”蓝沙依然口下不留情,两个人从小斗到大,友谊是愈斗愈好。
“我秦天还需要沦落到找女人来冒充我女朋友吗?”秦天呛了回去。
“蓝沙,秦天第一次带女朋友来,你就少说两句,别让小竹看笑话了。”关海是秦天和蓝沙之间的润滑剂,只要那两个家伙吵起嘴来,一向是由他出面仲裁。
秦天对着身边的葛爱竹说:“这个长相斯文,不过却一肚子坏水,老是爱跟我吵架的就是蓝沙;这个是关海。你千万别被关海的坏人脸给吓到,他其实很老实木讷,心地很善良;我们三个人共同创立了百胜。而她是关海的漂亮老婆杨馥非,我们都喊她非非;而她”秦天在看着金美美时顿了一下才说:“她是金美美,和非非是我们高中时的学妹,我们五个人的感情很好,常常一起聚会。”
空间中有着令人窒息的沉默,葛爱竹感到大家对她甚有敌意,一双双的眼睛像在探究什么,都在她身上仔细打量。
“小竹,别客气,想吃什么就自己夹。”杨馥非从震惊中恢复了正常,友好的招待起葛爱竹。
“谢谢,这些都是你煮的吗?”葛爱竹问。
“我哪那么行,这些都是从川菜馆叫来的,这三个男人都很爱吃辣,不知道你吃得惯吃不惯?”杨馥非浅笑,充分展现女主人的亲和力。
“吃得惯,我常常和秦天一起吃饭的。”葛爱竹瞄看了秦天一眼,怕自己说得不得体。
秦天给葛爱竹一个证赏的眼神;在外人的眼里看来,他们却好像在眉目传情。
“蓝沙,你家雨珊呢?怎么没来?”秦天问起蓝沙交往两年的女朋友。
“雨珊有事,回她家去了。”蓝沙简单回答。
“关海,你家丫丫呢?”丫丫是关海和杨馥非的女儿,秦逃邺点名不在场的人。
“去我外婆那,他们一小一老玩得很开心。”关海提起家里的老小就一脸满足。
梆爱竹注意到那个叫金美美的女人,她不时的看着秦天,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为了展现亲热,秦天替葛爱竹倒饮料、夹菜、拿面纸,完全是新新好男人的模样。
金美美倒是一口饭都没吃下去,看着秦天对葛爱竹的好,她却心如刀割。
从她认识秦天的那一天趄,她就爱上了这个有着恶质气息的男人。十二年来的爱恋,以为终究会感动秦天,以为时间久了就会是她的,结果还是没有结果的苦恋。
这么多年来,她一向清楚秦天的恋爱史,不管在校时还是出了社会,他的女人缘总是比关海和蓝沙好。可是她始终抱持着一丝希望,只要他还没结婚,那她就有机会。
可是,这一次,她竟没有把握。
“秦天,她真的是你女朋友吗?还是你故意找来要让我死心的?”金美美决定豁出去了。
以前她的爱是含蓄的,从来没有跟秦天表白过,可是她的爱却是写满在脸上,只要是明眼人,都知道她对秦天的那份心,当然秦天也知道,只是他都装作没这回事。
他提醒过她,要她别喜欢他;他也暗示过她,他喜欢独立活泼的女人;可是她就是没办法,她也试者去和别的男人交往,最后还是心心念念着秦天。
蓝沙和关海都讶异于金美美的勇敢,这个怯懦胆小的女人,总算开窍了吗?
秦天只是看着葛爱竹,柔情万千的看着她。
梆爱竹被他看得浑身发麻,那个叫金美美的女人,讲那个话是什么意思?
秦天勾动唇办,左手抚上葛爱竹的后脑,倾身低头,不顾在场的观众,热切地吻上葛爱竹小巧的薄唇。他决定以行动来证明一切。
男人的气息在咽喉间弥漫着,温热的唇在她唇上辗转吸吮,葛爱竹的脑袋像被抽空似的,无法思考无法动作,只能配合他的唇舌,任他予取予求。
必海和蓝沙面面相觊,杨馥非看得脸红心跳,金美美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
秦天和葛爱竹的热吻还没结束,金美美一个起身就往外跑了出去。
“美美!”杨馥非喊着,也追了下去。
这时秦天才意犹未尽的离开葛爱竹的唇,而葛爱竹却已经软倒在秦天的怀里。
“秦天,你太过分了!”蓝沙出声责骂。
“是我过分?还是你们过分?”秦天心里有了计算,该解决的事,总得去解决。被爱虽然是幸福的,但长期背负这种还不起的爱恋,却令他痛苦万分。
他不能再心软。十二年了,原以为美美会对他死心,结果他发现美美愈陷愈深。
他曾不止一次明白的表示他不喜欢她,不是她不好,而是他不喜欢她怯懦的个性。感情的事本来就勉强不了,可是眼前这一票人全都在勉强他。
蓝沙、关海、非非都站在美美那一边,要他试着接受美美,要他和美美交往看看,要他不要辜负美美的深情,可是有没有人为他想过?
他原先也不想伤害她,所以都只是委婉的拒绝,可是这样却给了美美无限的希望;他不想再给美美任何幻想的机会,这样最好,她一定能够找到属于她的真爱。
梆爱竹这时才从震惊中回过魂来。到底是怎么回事?她卷入了什么样的是非当中?初吻没了,而且还是在一堆看戏的人面前没的,她很想发火,可是她还知道有帐回家算的道理。
“你想拒绝美美也用不着这么激烈的方法!”蓝沙怒气冲天。
“十二年了,我若不这么明确的表示,她会想通吗?”秦天反驳。
“好了,你们别吵了,在公司也吵,私底下也吵,你们吓到小竹小姐了。”关海出面打圆场。
梆爱竹偎缩在秦天怀里,她根本摸不着头绪。
“那你可以用说的,何必让她这么伤心?”蓝沙看了葛爱竹一眼,稍微缓下脾气。
“我说过多少次了,但没有人把我的话听进去。如果我现在不用做的,是不是要等到哪天我结婚了,再把她伤得更重?”秦天反问。
“蓝沙,你别生气了,我赞成秦天的作法,如果不早一点让美美认清事实,等到秦天真的要结婚时,我怕她更会寻死寻活。”基于前车之监,关海说了公道话。那年曾有个女人为关海自杀,最后甚至失去性命,关海不想再发生不可弥补的遗憾。
“我警告你们多少次了,别把我和美美凑在一起,你们就是不听,现在发生这种情况,不是我一个人的责任,而是大家的!”秦天还是觉得生气。
梆爱竹想离开秦天的怀抱,秦天却像抱过瘾似的,大手还是扶在她的腰际。
梆爱竹总算从这三个男人吵架中理出一些头绪。原来秦天是利用她来拒绝金美美,虽然被利用了,她怎么觉得被利用得很高兴?
“秦天”葛爱竹抬起小脸。
“对不起,我们兄弟说话一向大小声的,吓到你了吗?”秦天柔柔的问,大手轻轻抚着她的发辫。
“原来,有女人喜欢你这么久呀?”她故意摆出一张醋脸。
他的心神荡漾着,为着她美丽的娇色。“我没有喜欢她,她只是我高中时的学妹,你要相信我。”这一刻是演戏?或是真实?他已经分不清楚了。
“我知道,我当然相信你,不过要吵待会再吵,你饭都没有吃。”她从来不知道,自己还能说出这么娇媚的话。
“没关系,我不饿。你吃饱了吗?”秦天和她耳鬓厮磨,完全忽视蓝沙和关海的存在。
蓝沙故意轻咳了两声。“别这么嗯心,骗我们没有女朋友呀。”
“蓝先生、关先生,不好意思,为了我害你们吵架了。”她点着头很有礼貌的说。
“别这么说。我们是十几年的老朋友了,说话一向没有分寸,你以后会习惯的。”关海反而觉得不好意思。
“秦天,你要不要去看看那位美美小姐?”葛爱竹问。
“不用了,有非非在,美美不会有事的。”
“秦天,你去哪里拐这么小的美眉?你和她年纪也差太多了吧?”蓝沙嘲讽的问。
“雨珊还喊你舅舅,你还不是照样把人家!”秦天马上以眼还眼。
两人继续斗嘴,葛爱竹终于愿意相信,原来秦天的礼貌及客气都是用在那些不熟的人身上,至于愈好的至交,他的嘴下就愈不留情。那她是否该庆幸他偶尔对她的尖酸刻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