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掌声,只有窒闷的宁静。
在这尴尬的气氛中,她站了起来,一步步走向那纱幔,没回头看他的表情,却听到他低沉的嗓音在呼唤“卿云,过来我这边坐,让我们好好喝一杯。”
那意思好像是在说,她这个做妻子的不愿陪丈夫喝酒同欢,他只好找别的女人代替她的地位,她不敢继续想下去,他的这群红粉知己是怎么看她的?
她拨开纱幔,一眼就望见了琴桌上的琴,不由得一愣这琴是如此的熟悉忽地,时光彷佛回到十三年前,严令风他娘就在这琴桌后静静的抚著这把琴给姨丈听,当时他也在场;她跟大表哥、二表哥闯了进来,不悦的看着这一家和乐的景象,于是,在大表哥的催促下,她拿著姨丈送的小匕首冲上前去,一剑插在这把琴上,霎时弦断人惊,他娘惊喊出声如今,琴在人不在,琴座上的剑痕却仍十分怵目惊心。
他是故意的,故意要让她痛苦,让她忘不了过去和他娘。可她的心底里有一道不服输的声音,呐喊著她不能让他如意。
“夫人,怎么还不开始呢?莫非这把琴不合你的意?”
她深吸了一口气“不,这把琴很好。”移动脚步,她坐到了琴桌前,一手按上琴弦。琴弦冰冷紧绷,就像她的身和心。
镇定心神,她开始舞动双手,一连串的乐音如流水般倾泄而出。
“夫人,唱个曲儿来听听吧!”
她无意识的张开朱唇“风萧萧、夜茫茫,寒冬严风催云来,遮蔽月儿增凄凉。话凄凉,东坡十年生死茫,吾生憾悔终生亡,凭栏等待夜复夜,怎奈岁月迟又缓”
“别唱了!”随著一声大喝,一只大手拨掉她抚琴的十指。“我叫你别唱了。”
她抬起头来静望着他的怒容“那么,你还要吩咐我做什么?”
她那处之泰然的态度著实惹恼了他,他不懂她为何不闹不哭不叫?她完全不像他所认识的小月儿?那个跋扈的小月儿躲到哪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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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把将她拉了起来“陪我喝酒。”
把她拖回座位,斟了一杯满满的女儿红递给她。“喝!”
她没说什么,只是举起酒杯朝他一敬,仰口喝干。很久没喝烈酒了,有些呛口,她忍不住咳了一下,又再度用双眼对上他的“还有什么我可以效劳的吗?”
他瞪著她,对于她的冷静感到十分生气,她似乎已不再是他所熟悉的那个骄傲冲动的女人。心里的滋味五味杂陈,他根本分不清是喜欢她的改变还是讨厌。
一手揽住他最近颇为欣赏的红粉知己卿云姑娘,然后戏谑地说道:“这么久了,夫人都没为我生个子嗣,我让卿云当你的妹妹可好?”
霎时,大厅里鸦雀无声,就连走动的仆人都停下脚步,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集中到她的身上,屏息地等待她的回答。
她的脸在一瞬间变得惨白,在这许多人面前,他故意提起这种话题让大家都知道她无法生育哈!真是好笑,明明是他不愿意跟她圆房,没圆房的夫妻又怎么生得出孩子来?虽然未经人事,可这个道理她还是懂得的,他是打算将她逼入绝境。
“夫人,如何?”严令风又问。
一股气血冲上脑门,她甜甜一笑“娶个妹子进门就有用了吗?你自己不争气,怪谁呢?”说完,她满意地听见周遭此起彼落的抽气与低呼声。
严令风的脸彷佛成了千年不化的寒冰“你说什么?”
他生气了。一股成就感油然而生,驱使她继续说下去“我说你的‘兄弟’不肯合作、好好办事,怪谁呢?”在市集里混久了,一些暧昧的比喻她都学会了,不过,她毕竟是名门出身,话才出口,自己已满脸赧红。
接著,又是一阵惊讶的低喊,让严令风的脸色愈发难看。
“严堡主哪里是‘驱动’不了‘兄弟’的人呢?”卿云姑娘好心的想打圆场“姐姐,你是不是误会了?”
那柔腻的语调让庄月屏不由自主的厌恶起来“令风,这位姑娘打哪儿来?是哪家的‘闺女’呀?”
这番意有所指的话,让卿云的脸色倏地变了。
严令风哼了一声,拥著卿云的手臂故意缩紧“夫人,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你未来的妹子、我的女人。”
看见他宣示占有的动作,庄月屏的心如坠入万丈深渊。他一点情面也不留给她,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前羞辱她,宣布他要娶个妓女当侧室。没有询问她的意见,纯粹只是告知而已,那她到底算什么?
她自己倒满一杯酒,狠狠的喝下,空腹承受烈酒,引来一阵烧灼的感觉,
“是吗?”她嫣然一笑,凄绝的眼眸看着眼前这一对“郎才女貌”心彷佛被万把利刃穿过。
她又勘了一杯酒,举杯迎向他们“那也好,什么锅配什么盖,恭喜你,令风,你终于找到可以配得上的女人了。”
她这话听在严令风耳里令他觉得刺耳极了,他不由自主的想起她曾鄙视地骂他“杂种”她的意思是“杂种”配“妓女”很登对,是吗?
他愤怒的拍桌而立“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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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月屏放下酒杯,摇摇晃晃的站起身,那双哀怨的眼轻轻瞄过他,丢下一句“我要回去了。”便一步步的走下台阶。
她多悔恨今晚来赴宴,多懊恼带著满腹的欢快来相见,结果却仍是无奈。今夜回去,怕是心死如止水,只能日夜孤寂地等待此生了却了。
“站住,我准你走了吗?”
但庄月屏恍若闻,仍然继续往前走,经过讶然张口的仆人,经过面面相觑的他的“红粉知己”她只知自己的一颗心已然麻木,不再有感情、知觉。算了、算了,一切都算了,她这一生反正是白活了。
“站住!”
那吼声彷佛雷霆万钧,但那又如何?她已经什么都不在乎了。她宁愿回到冷清孤寂的绮春阁,也不愿再在这里待上一刻。
严令风怒气冲冲的上前,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我叫你留下,你没听见吗?”
一颗泪水不自主的滑下她的脸颊“留下又如何?你对我的恨就能消除一些些了吗?不!你的心胸是如此狭窄,是不可能会原谅我的,既然如此,你就放了我,不要再管我的死活了。”
严令风的心拧痛了。眼前的她是这么的楚楚可怜,令他只想好好疼惜她;但脑海中的回忆,却又是那么的可恨他要怎么做?
一把将她拦腰抱起,扛上肩头,没理会她的挣扎与惊呼,迳自迈著坚定的步伐,离开香影缤纷的摘月楼,留下身后不知所措的仆人及讶异茫然的“红粉知己”
踢开了书房的大门,严令风扛著她直直走进内室的卧铺,多少年来,这里就是他安睡的地方。
一把将她丢在床上,她挣扎著坐起身来,嫣红的脸蛋迷惘的望着他“这是哪儿?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瞪视著她这副模样,他再也忍不住地冲到她面前,与她直视著“你知道我是多么的恨你吗?”
她泫然欲泣的点头“对不起。”
“你以为一句话就能抵消过去的一切吗?”
“我知道不能,但”泪水又滑落她的双颊“现在的我又能做什么来赎罪呢?”
他握住她的肩,冷冷一笑“你还记得你以前是怎么羞辱我的吗?”
她如何能忘?当时的一幕幕、一句句,都日夜在她的脑海里回荡啊!她点头,无限悔恨的低喃“对不起。”
“不要再说对不起,听到了没有?”
她迷茫的凝视他“你到底要我怎么补偿?”
他冷哼一声,放开她的肩膀,改捏住她的下巴,力道不轻,完全没有丝毫怜惜之意。
“你知道自己的残忍吗?”
她又点点头。
他笑了“以前你是那么的不可一世,把我踩在脚底下当泥巴践踏,你作梦也想不到会成为我的妻子吧?”
她不语,绝望的瞅著他。
“你以为我会感激涕零的拥抱你,把你当作爱人般的疼惜吗?你别妄想了,我恨不得杀死你!别忘了,是你害死我娘的,要不是爹临终时要我发誓绝不离弃你,我早就把你丢出堡外,让你自生自灭了!”他把她推倒,身体也跟著压上去“想要我疼惜你?作梦也办不到!”
乍听他残忍的话语,庄月屏觉得自己连呼吸都感到痛苦,泪水早已布满双腮,以前的她太天真了。
“就算用你的命相抵也不够。”他一手撕开她的衣襟,拔下她头上的金钗银步瑶,眯起眼危险的问道:“你知道我要你怎么赔偿我这一生吗?”
一股希望在庄月屏的胸壑升起,她有机会弥补吗?“告诉我要怎么做?”
“我要你当我的婢女”他邪恶的笑了笑,得意的看着她脸色一白“白天服侍我,对我唯命是从;到了晚上,你就睡在我脚边,等我有‘性’致的时候,你就得当我的‘爱奴’,让我满意。”
虽不明白什么是“爱奴”但从他的表情也猜到不会是好事。他好残忍哪!
“愿不愿意?”
她能说什么呢?做错的人是她,受到惩罚也是应该的.“如果我答应,那你能原谅我吗?”
“那就得看你有没有办法让我消气罗!”
至少还有那么一丝希望,于是她勇敢的点头“好,我答应你。”
他得意的笑了“很好,就从现在开始。今夜,我要你当我的‘爱奴’,我要彻底的糟蹋你,让你知道跟杂种交媾的滋味如何?”
庄月屏这才了解什么是“爱奴”马上下意识的想逃。
但太迟了。
“你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严令风一手拨开她剩余的衣物,露出皎白无瑕的身躯,大手将破损的衣料往床下一扔,开始了他的报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