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两个吵架。我问你,杜彧呢?"
东方无忧顺势攀住东方无名的手臂,整个人几乎黏在他身上,还故意对着上官离珠扮鬼脸,存心气死她。
"无名哥哥,你带这丫头到开封来做什么?你不知道回春堂里做葯材的蜈蚣、毒蜂多得像山一样高,根本不需要毒蜘蛛吗?"
东方无名没好气地扯了扯她的头发,"我在问你杜彧,杜彧去哪儿了?"
"杜哥哥不在!"
"那娘呢?娘在哪里?"
"娘也不在!"
东方无名知道这小丫头正在为自己带上官离珠来而使性子,于是捺着性子继续问:"爹呢?"
"爹也不在!"
东方无名有些没耐性了,"那有谁在?"
"我在,含色嫂子也在。"
东方无名一愣。含色?他忙抓住东方无忧,"无忧,你说含色来了?"
"对呀,含色嫂子在回春堂等你一个多月了,你到现在才来。如果你再晚点来,只怕都可以做现成的爹了!"
东方无名俊美的脸庞蒙上一层阴暗。他沉声问:"含色人在哪里?"
东方无忧小手一指,"那不就是含色嫂子吗?"
顺着东方无忧所指的方向看去,一个纤纤俪人站在阳光下,挺着肚子满脸笑容地看着他,那不是柳含色又是谁?
东方无名愣了愣,当下抛下东方无忧走上前,"你怎么来了?"
柳含色笑盈盈地伸手替东方无名拭汗,表现得如同贤慧温柔的妻子一般。"我听说你要到开封,本以为你去去就回,谁知道你一去好几个月没消息,所以就跟来了。无名,你没事吧?你好像瘦了。"
东方无名搂着柳含色的腰,边说边往回春堂里面走,完全忽略了呆立在一旁的上官离珠。
"我在路上出了点意外,不过已经没事了。你呢?不是叫你待在金陵吗?怎么来了?"
东方无忧得意洋洋地看着脸色惨白的上官离珠,"上官离珠,你看到了吧?那就是我含色嫂子,是我二嫂喔!"
上官离珠身子摇摇晃晃,几乎当场昏倒。"你二嫂!?她已经和无名哥哥成亲了?"
"还没成亲,可是你也看到了,我含色嫂子已经有孕在身,算算时间,也差不多要临盆了,所以有成亲没成亲并不是重点,不管无名哥哥喜不喜欢,东方世家接不接受才最重要。"
上官离珠轰地跪倒在地。有孕在身!?原来这就是他念念不忘柳含色,坚持一定要先娶柳含色进门的原因。原来她已经有孩子了!?
上官离珠浑身颤抖不已,她伸手轻抚着自己平坦的小肮。如果可以,她真希望自己也能替他生个孩子,不管男孩女孩,只要是他的孩子,她都愿意。
但是不可能,从八岁那年开始,就注定了她这辈子永远无法为所爱的人生孩子,这是为什么?为什么?
东方无忧不知上官离珠心中的痛苫,她只为自己赢了一回而沾沾自喜;她只想赶快把这个毒蜘蛛赶走,免得瘦弱的娘亲和回春堂其他人被牵累。
"上官离珠,你走吧!趁我爹爹还没回来前,赶快离开,否则让我爹看到你,他会"
"住口!无忧,你看不出上官姑娘已经快昏倒了吗?"一道好听但冷淡的声音突地从东方无忧背后响起。
东方无忧欣喜地回过头,"杜哥哥,你回来了!.'
但是杜彧不理她,反而直接走向上官离珠.快速地点了她周身大穴,同时一把将她抱了起来。
东方无忧顿时哇哇大叫:"杜哥哥,你做什么?这鬼丫头浑身上下都是毒,碰过她的人不是死就是伤,要不就是躺在床上动弹不得,你快放下她!"
杜彧丝毫不为所动,抱起上官离珠便往屋内走去,将气急败坏的东方无忧抛在身后。
"你为什么要救我?"上官离珠躺在木板床上,身上、手上几乎扎满了银针,连额头上也扎了一针。
"我是大夫,救人本来就是我的职责。"杜彧淡淡说着,手握银针,迅速、准确地在上官离珠身上又扎了一针。
"可是我听说你性情孤僻古怪,不轻易帮人治病。"
"我的确不轻易帮人治病,但遇到没见过的疑难杂症时,却是无论如何都想试一试。"
"你知道我有病?"
杜彧摇头,拿了一颗葯丸塞人她嘴里,"你根本没有病,而是中毒。不但中毒,还是一种我从没见过的毒。"
上官离珠脸上泛起一抹微笑,"冷面华佗果然名不虚传,你是第二个一眼就瞧出我中毒的人。"
"哦?那第一个是谁?"
"我爷爷,葯王上官义。"
"上官义?你的毒连上官义都无法可解吗?"
"如果有法可解,我又怎么会昏倒在门口?"
杜彧摇摇头,似乎不敢相信这世界上,竟然有葯王无法解开的毒。突然,他想到东方无名。
"我问你,无名知道你中毒的事吗?"
"不知道。"
"那你们是不是"杜彧顿了顿,"有过肌肤之亲?""你说呢?"杜彧眉头一皱,如果我猜的没错,你身上的毒不但至阴至毒,连不小心碰到你的血的人也会中毒死亡,所以也理所当然地会传给和你在一起的男人。无名是我的好朋友,我不希望他""你放心,他没事,我把爷爷所配的解葯都给他吃下了。"杜彧一愣,"解葯?既然有解葯,你自己为什么不吃?""那种葯对我来说除了延缓毒性发作外,根本起不了作用,但对无名哥哥而言却是救命仙丹,所以不给他吃,给谁吃呢?"一一
杜彧深深地望了上官离珠一眼。他早从东方无忧和其他人嘴里得知上官离珠的一切,也知道她是个古怪难缠的丫头,一不高兴就乱使毒;两年前东方介的一名弟子就是因为被上官离珠毒死导致上官、东方两家决裂,但今天看来,似乎并不是这么一回事。"无忧说两年前有一名东方世家门下的弟子被你毒死了,那是怎么一回事?"
上官离珠幽幽一笑,"就像无忧说的,碰过我的男人,除了无名哥哥以外,都死了,所以那个人为什么会死,你应该很清楚。"
"你为什么不说?为什么要让东方世家的人那样误会你?"
"说跟不说又有什么差别?反正在世人眼中,上官离珠就是个刁钻、古怪、不讲理,又满肚子害人主意的坏女人,不是吗?"
上官离珠看了杜彧一眼,缓缓拔掉银针坐起身。"杜彧,我有事拜托你,可以吗?"
"你说说看。"
"别让无名哥哥知道我中毒的事,好不好?"
"你爱他不是吗?既然爱他,为什么不让他知道?这对他而言并不公平。"
上官离珠低下头,泪珠一颗颗滴落在她的手背上。这是她第一次在一个陌生男人面前掉眼泪。
"他就要当爹了,我不要他因为我的事蒙上阴影,也不要他为我担心,况且我来开封,还有很重要的事要办。"
"你想做什么?"
她抬起头看着杜彧,"我想替东方伯母解毒。"
杜彧闻言,诧异得说不出话来。"解毒?你你自己都身中剧毒,无葯可解,你要怎么帮岳母大人解毒?"
"我自有办法,不过你得答应我,不能让无名哥哥知道我的事。"
"你"杜彧频频摇头,他实在无法理解这个小丫头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以他冷面华佗的医术,都没有把握能成功帮岳母大人解毒,而她竟然想帮她解毒?
"还有一件事。"
"你说。"
"我想见东方伯母,可以吗?"
"当然,我带你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