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他是上天派来营救她的救星吗?
不论他是什么星,总之在这个让她既生气又难堪的当下,有他跳出来为她出头,实在教她感激得想哭。
“我哪位?”瞪着眼前这可能是病源的男子,祯介目光一凝,声线一沉“我是来教你礼貌的人。”说罢,他忽地拎起帅哥的领子。
帅哥陡地一震,惊慌却又虚张声势地“ㄟ,你想怎样?”
祯介眼底迸射出慑人的锐芒“我要你向她道歉。”
“你开什么玩笑?我干嘛啊!”话未说完,他唉叫一声。
他的唉叫让和央也吓了一跳,细看之下,她发现帅哥的手臂已被祯介狠狠攫住。
“你你做什么?”帅哥害怕又故作镇定地喊道。
“我说得很清楚,”祯介冷冷地直视着他的脸,像是要将他生吞活剥了一般“跟她道歉。”
“道道什么歉啊?”帅哥不服气地。
“你刚才说她什么?”他沉声喝问。
帅哥忖了一下,装蒜地:“我没说什么啊。”
祯介手臂一使劲,将他的胳膊整个扳起,疼得他又是哇哇叫疼。
祯介毫不手软地攫着他“你说她是矬妹?”
“她她现在是很矬啊”“你还说!?”祯介又一使劲。
“唉啊”帅哥这会儿疼得五官全挤在一起。
“道歉。”他喝令着。
路上来往的行人,纷纷向他们投以好奇疑惑的目光,祯介却毫不在意。
但和央不同,她只想逃,只想赶快离开现场,然后再也看不见这可恶的家伙。
她真的很不甘心,这个自恋又自私的猪头毁了她的人生,却还若无其事地说女生的友情太脆弱。
要不是他,她不会被濑名香误解,要不是他,她不会被逼转学逃离,要不是他,她不会忧郁到得病,要不是他,她不会见到祯介就吐
都是他,一切都是他造成的。
本来她还想叫祯介就这么算了,但念头一转,她决定让他替自己出口鸟气虽然她实在不愿再亏欠他什么。
“快跟她道歉!”祯介像个严厉的老师般要求他道歉,就差没拎着他耳朵了。
不过要是这猪头再不道歉,他极可能那么做。
“好好好”帅哥总算低头认栽,看着一旁的和央“对不起,我说错了。”
和央沉默而不领情地看着他,须臾,她倔强地道:“我不接受。”
祯介一怔,帅哥也是。
“桐岛?”祯介以为只要这浑球跟她道歉,她就会好过些,但现在看来,他们的梁子可结深了。
和央的唇片微微颤抖着,一字一字艰难地道:“你根本不知道我这些年来是怎么过的。”说罢,她转身就走。
“桐岛?”祯介急忙想唤住她,可她却像听不见似的一直往前走去。
他愠恼地瞪着帅哥,语带威胁地说:“今天算你运气好,下次见了我,有多远闪多远。”
话完,他恶狠狠地甩开了一脸茫然的帅哥,飞快地追上前去。
帅哥站在原地,一脸“我是倒了什么楣”的懊恼表情。
“我做了什么啊?”他嘀咕了一句“啐,真是活见鬼。”
----
一转过身,和央其实就已经掉了眼泪。不是伤心、不是生气,而是不甘心。
为他伤心,不至于。因他生气,没必要。
她只是不甘心,不甘心自己原本该无忧无虑的青春年少,就因为那个人而毁了、葬送了。
那件事情过后,所有人都继续过着他们的生活,只有她,只有她的人生因此而改变。
“桐岛,桐岛”身后传来的是祯介的声音。
她知道他追了上来,急着想擦眼泪。
太糗了。虽然他替自己出了一口气,但被他撞见这一幕,她实在不愿意。
“桐岛”人高马大,脚步也跨得比较大的祯介,很快地跟上了她。
伸出手,他抓住了她,将她一转
就这样,她来不及擦掉的眼泪尽入他眼底。
她看见他脸上带着怜悯,她知道他在同情她。她不要他同情,她不可怜,只是倒楣。
倔强的她咬了咬唇,拚命地想抹去脸上的泪。
他浓眉一虬,沉声地道:“不要哭,不值得。”
迎上他真心的眼睛,看见他那温柔却又强势的神情,和央绷紧的情绪在瞬间崩溃。
避不了这是大街上,她摀着脸,哭出了不甘心的泪水。
见状,祯介也管不了这是大街上,双臂一张,将她颤抖的身躯纳入怀中,紧紧拥住。
她没有推拒,只是将脸埋在他肩窝里低声啜泣。
这一刻,她有种终于安心了的感觉,就像是漂浮在海上多时,总算抓到了救生圈般。
是的,从她遇见他以来,他一直是她的救生圈。
钱包丢了,他帮她付。
手指快被咬断了,他帮她拉开。
她哭,他借她肩膀。
他总能及时出现解救她,彷佛是她的骑士般。
她知道自己不配拥有这个骑士,他们的层级不同,他们分处在两个不同的世界。
但是这一刻,她贪心的渴望着他温暖、强而有力的怀抱。
“不要在这里哭”紧拥着她,祯介感觉到她的释放。
他猜想,这情绪已经累积太久且太长一段时间。而此际,她在他怀中宣泄所有感情。
你根本不知道我这些年来是怎么过的。听见她大喊出这句话时,他的心好痛。他可以感觉得到她曾被伤得很重,而那伤至今仍未痊愈,而那也是她无法接受他的主因。
所有的帅哥在她眼底都是无情寡义、伤人感情的东西吗?她认为他会跟那个叫帅哥的帅哥一样吗?
突然,他后悔起刚才没好好的海扁那家伙一顿。要不是那混蛋,他跟她之间不会有那么多阻碍。
不管,他会让她知道他跟帅哥不一样,他会抚平她心底的创伤,他会让她感受到他的真心,他会让她不再流泪。
“和央”他温柔地叫着她的名字,而这也是他第一次叫她的名字。
他感觉,这一次他们之间的距离又拉近了一点。
“别哭,有我在。”他说。
和央紧紧揪着他的衣服,放心且依赖地啜泣。
“走,我送你回家。”他略低下头,在她耳边温柔地说。
她抽噎了两下,没有说话。
“和央?”
“我不想回家。”突然,她幽幽地说道。
他一怔“什”
不想回家?这句话真让人有无限遐想。当然,他不会往那方面去想,因为对象是她。
他知道她所谓的“不想回家”绝不是其他女人说不想回家时,所暗指的“去你家”她说不想回家就是不想回家。
只是,不回家,能去哪里?
“桐岛和央,”他故意连名带姓地叫她,希望能让她清醒一些“不回家,你能去哪里?”
她沉默了好一会儿,然后缓缓地抬起了脸。
她脸上泪痕未干,但眼底却有着莫名的坚定及倔强。
“我们去喝酒。”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