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眼神专注不笑的时候,冷酷得不得了,但当他勾起唇角露出似笑非笑的神情时,却又给人一种吊儿郎当、痞痞的感觉。
像这样的男人,不当明星实在太可惜了。
“喵~~”一直窝在姚盛薇腿上的猫咪轻叫一声,将姚盛薇摆在男人身上的注意力拉了回来。
猫咪仰着一双圆圆的眼睛看着主人,似乎在提醒她,别只顾着光看猛男流口水,都忘了牠的存在。
“要回去了吗?”姚盛薇拨拨长及腰际的柔顺发丝,素手轻拍猫咪的软背,像是安抚似地顺顺牠的白色软毛。
“呋拂~~”轻叫一声,猫咪回答着。
姚盛薇抱着猫咪从椅子上站起来,拉拉长裙,踩着微吃力的步伐,走路姿势有点突兀怪异地朝着来时的方向走回去。
她的左腿几年前因为一场车祸而受伤,虽然当时经过医师极力抢救,以及完善的医疗设施和她充满毅力的复健配合,但受伤的腿还是不能再像以前一样,踩着优雅迷人的步履行走,从此只能尽量忍受旁人异样的眼光,以微跛的脚步走路。
用着极缓慢的速度走出公园,姚盛薇在公园的出入口又遇上了那个赤着上身不停跑步的男人。
在和男人擦身而过时,她却一改刚才的暗中偷瞥注意,反而是垂下眸,假装没注意到身旁动静地走过去。
屠纲挑起一道眉来,在越过那名行动有点不便的清秀女子身边时,很讶异她竟然没乘机多瞄他几眼。
他老早就注意到她一直朝自己投射过来的贪婪视线,才会兴起一个邪恶的念头,刻意停留在她的视线可以一览无遗的距离之内,并且还脱掉上衣,干脆袒胸露背让她看个够;而现在他又故意跑回来,从她的面前经过,就是想再多给她一点机会瞧瞧他的“美色”但她却佯装没注意到他的存在,抱着猫低头走过去了。
欸,这可是她自己错过的,不能怪他没给她机会哦!
好啦,她人都走远了,这无聊的游戏也没得玩啦。
屠纲抓起挂在脖子上的白色短衫随便朝脸庞、胸口和背部抹了几把,擦干汗水。
晨跑结束,劲瘦俊拔的身干往另一个方向离开。
在走回公寓的这段路上,他遇见了几个早起出门上课的女学生,正值青春年华的甜美女孩看见了帅哥,目光大胆地朝他投过来。
屠纲也大方伸手朝她们挥挥,还不忘丢给女学生们一个飞吻,逗她们开心。
女学生红着脸咯咯笑着跑开了,而屠纲也愉快地吹着口哨、踩着悠闲的步伐返回住处。
他就住在不远处一栋拥有独门独院的洋房里,这间房子是他在回国前透过朋友帮忙找到的,这里的环境幽静,开车到市区路程又不远,很符合他的要求。
悠闲的脚步才刚走到住处门口,嘴角微勾着笑痕的他,在看见门口停着一辆黑色房车时,蓦然一凛,一秒钟前还带着笑芒的眼神忽然转为黑沈。
屠纲绷着俊容,冷酷的眼眸直盯着挡在门口的那辆黑色房车。
这时候从车上下来一个男人,那人就是打从他回到台湾就老是黏在他身边的杨海。
“你又来做什么?我们不是已经协议好了,等我完成手头这个案子后,自然会回公司报到,这段期间不是说好少来打扰我的吗?”
长腿向前迈进,他烦躁地扒过褐发,没等杨海靠近,就直接向他质问。
这杨海还真有点本事,就连他住的地方都打探得一清二楚。
“屠大少爷,我当然是有事才来,没事的话你要我来我也懒得来好吗?”杨海面无表情地看着屠纲。
对于这个应该回公司掌大权却不负责任的少爷,他感到非常头疼。
“有何贵事?”目光冷沈的屠纲,看起来很不耐烦。
“大后天是老太爷的忌日,我是来提醒你,别忘了到坟前给老太爷上炷香。”这不孝孙在上香的时候,最好别忘了忏悔不负责任的行径!杨海在心中低哼。
屠纲盯着杨海的阴晦眼神一凛,他撇撇唇,微僵地点头。“嗯,我知道了。”
谁都知道杨海心里头在想些什么,八成正在数落他。不过也难怪杨海会这么生气,谁教他这些年来该尽的责任一点都没尽,还将事情全都丢给他这个特别助理处理。
他也明白杨海是基于爷爷生前对他的拔擢之恩,才会答应留下来为“屠氏”做牛做马。
“既然屠少爷接到通知了,那我也该走了,再见。”当面得到屠纲的应允,杨海这才放下心,回身上车,命令司机直接开往总公司。
当黑色房车消失在尽头时,屠纲才推开门进入洋房内。
他直接走上二楼卧房的浴室内,打开水龙头,让冰凉的水从头冲下,冲去他一身的汗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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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盛薇抱着猫咪回到家里,关上大门将背抵在门板上,浓密的羽睫紧紧闭上,猫咪身体紧贴着的浑圆胸口,心正怦咚怦咚失速地跳着。
“怎么回事?怎么会这样姚盛薇,你到底怎么了?”懊恼的低叫声从粉唇吐了出来。
她不过与他稍微接近了些,并没有任何肢体上的接触,为何她的心口会跳得如此激烈?而且还紧张到手心发汗,不顾左脚会因走得太坑邙产生疼痛感,一路急急赶回家里?
长这么大以来,她不是没恋爱过,她当然懂得这种被异性挑起的异样情愫。
当她还是个肢体健全、活力四射的漂亮女孩时,她曾交往过一个男友,他在学校表现相当优秀,不论是课业成绩或运动方面都极为出色。那时她是音乐系的系花,而他就是因为慕名来与她见面,两人才有了进一步的交往。
她还记得在恋爱期间,她的心就是这样,常会为了他的浪漫举动,为了他帅气的身影,为了他甜蜜的亲吻而狂跳怦动。
可是这种为异性怦然心动的感觉,自从她因车祸伤了左小腿,被医生宣布可能一辈子跛脚之后,就消失不见了。
因为当时她的男友也在场,而他在听见这个无情的宣布后非但没安慰她,反而在她的心口割下更深的一刀,当面告诉她,他无法接受一个残废的女友,直接提出分手的要求。
她还记得,从那一刻起,她就告诉自己别再为男人动心了。
这六年来,她也都做到了呀!可为什么今天却诡异地失了控,心跳狂烈奔腾着?
“喵~~”
猫咪可能是感受到了姚盛薇的紧绷,抗议地朝她龇牙咧嘴,呜叫一声后,跳离她的怀抱,奔进厨房牠的小窝里。
恍神的她忙不迭甩开那盘据在脑海里、性感完美的阳刚身影,白皙修长的细手拍拍微染层薄红的脸颊,轻拐着左脚,朝琴室走去。
今天有早班的新学生要来上钢琴课,她得准备一下教材才行,不能继续乱想发呆了。
才提醒自己要打起精神来,可当她在黑亮的平台大钢琴前坐下后,又恍了神。
屠纲那布满汗水古铜色的结实胸膛再次冒了出来,他所滴下的汗水彷佛变成一个个的音符,音符落在琴键上,琴键开始叮叮咚咚地自动弹跳起来,一串轻快的琴声从她的指尖流泄出来--
姚盛薇闭上眼,想象着那性感迷人的裸胸,想象着自己被那胸怀所拥抱的画面,她的指尖在想象狂奔时,转换曲调弹出浪漫迷人的乐章。
就这样,接下来的几十分钟,她陷于幻想与琴声之中,整个人的灵魂似乎被抽离,几年来被压抑住的某种情绪,得到了宣泄
沈寂封闭多年的心彷佛得到了救赎般,忽然快乐飞扬起来,一种微妙的感觉开始在胸口发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