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别人告诉他是不是她,他知道就是她,不需言语,不需确定,那份爱的感觉由心底苏醒,不论经过多少年,爱情的本相是不变的,茫茫人海中唯有她在发光,唤醒几近枯竭的他。
爱没有条件,就是爱而已。
可是她明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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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改版的美女野兽配,我们应该叫他是美男怪兽配,瞧她脸烧成那样真难看,干脆喊她半脸美人好了,起码她还有一半脸可以看”
一群爱玩的跷课学生突然从草丛中现身,并无恶意只是爱说自以为幽默的俏皮话,指着那张在阳光下显得特别狰狞的脸嘻嘻哈哈,一蹦一跳的在取笑完就溜之大吉,没想过是否伤人。
但薛宝儿是真的受伤了,在两年的住院、治疗、换肤和复健,她遭遇到前所未有的逆境,在身体的磨难下她被迫结束爱幻想的少女时期,直接进入残酷的成人世界。
被讪笑、被嫌弃、被排挤,她都以坚韧的性格去克服,自己的人生自己过,不坚强是不行的,她不能拖累亲人陪她一起试凄。
几乎是成功了,她晓得要让别人接受她有多难,她要走的路比别人辛苦一百倍。
可是有时候她也会气馁,她的努力没人看得见,当她好不容易习惯来自四面八方的窃窃私语,打击也随即而至,不费吹灰之力的推倒她筑在沙滩上的城堡,化为沙粒随大海流逝。
人的残忍往往是无心的,却伤人最深,一句“美男怪兽配”狠狠将她打醒,她心痛得无力招架。
人有作梦的权利却不能沉沦,若她和他在一起,不管是不是接受他的感情,类似的情景会不断上演,他会因为她的关系而蒙羞、受耻笑,不堪入目的言语会一直跟随着他们。
她会害他的,即使不是出自她本人。
“听到没,你还有半张脸好看,人家称赞你是半脸美人,你心里有没有偷笑呀!”
雷米尔轻笑的抬起她的脸,在她丑陋不堪的左颊落下一吻,试图以轻松的口气化开她眉问的忧愁,不让她往牛角尖钻。
心魔的力量是非常强大的,非要有无比的信心才能与之抗衡,一时半刻没那么容易消灭。
“嗄?”怔了怔,她微愕了一下。
“肯定是笑翻了,人家说你美哟!可见你真的颇有姿色,让一群小男生多看了你两眼。”是挺美的,之前他还没意识到。
薛宝儿的容貌是中上之姿,不属于冶艳那一型,却有着淡淡的高雅气质,散发一股令人喜欢亲近的恬静美,灵秀而动人。
在未发生憾事前她是受人注目的大学新鲜人,追求者众,良好的出身和与生俱来的优雅娇贵让她有凌驾校花之势,是学长们眼中最被看好的天之骄女。
她是美丽的,没人敢否认,即使火灾毁去半边脸,重建的另一边脸蛋仍是娇美俏丽,肤质肉嫩如婴儿的皮肤,白里透红十分诱人。
“你的安慰我很受用,多谢你的日行一善。”她的脸微红,极力保持不冷不热的淡漠态度。
她在抗拒不受他吸引,虽然她心跳如鼓,始终在意他的一举一动。
“感谢的方式有很多,不如给我一个吻答谢,我可不是童子军。”来这个世界两年,他学到的东西可不少。
“嗄!什么”啊!又被吻了。
哀着唇,她失神的回想温热的碰触。
“呵呵瞧你迷糊的样子,不会连家在哪里都忘了吧!”好可爱的表情,看来他要常常出其不意的偷吻她。
男人爽朗的笑声流过她心田,薛宝儿的身体感到一暖。“你要送我回家吗?”
说不上失望还是松了一口气,一点点落寞是在所难免,在他身边她很紧张,一颗心快从胸口蹦出来,战战兢兢的怕说错话。
可是她又觉得跟他在一起很轻松,不必担心一些有的没有的烦恼事,好像他们不是今天刚认识似,她什么都可以依赖他,感觉非常安心。
为什么她会毫无犹豫的相信一个陌生人呢?而且对他的吻感到熟悉,似乎他们常做这种事,这令她深深不解。
“你想要回家了吗?”他反问。
“我”她的回答是静默。
她的心叫她留下,而理智则劝她快走,他撒下的网子太密太柔情,她怕会逃不掉。
雷米尔笑着抚弄她的短发“为我把它留长好吗?我喜欢它日后披散在我胸前的样子。”
“你你又在胡说了”面对他话中挑逗的暗示,她脸红得快要烧起来。
“好女孩要早点回家,那盏等候你的灯火希望是我点亮。”他的心等着她打开门,大声地说着--我回来了。
不知不觉中时间流逝,西边晚霞抹红了一片天空,像她脸上的红润一样娇媚美丽,带动归巢的鸟儿飞回栖息的窝。
时间才是最顽皮的精灵,有时度日如年,有时飞逝如梭,让人爱它又恨它,感叹无法掌握它。
远方的第一盏路灯已经亮起,宣告夜的到来,凉爽的晚风一阵阵,提醒人们要赶快回家,危险的夜晚潜伏着不少危机。
“是该回家了,我看到第一颗星星出来了。”她避重就轻的闪避他的注视,遥望一闪一闪的北极星。
那像她的心,闪烁不定。
“坏女孩,你又想逃了。”他不会逼她,但她休想逃脱。
薛宝儿失笑的抿嘴一睨“我到底是好女孩还是坏女孩?你的标准是如何制定。”
他的手捉住她,她想逃也逃不掉。
“顺从我就是好女孩,反之则是不可爱的坏女孩,虽然好女孩和坏女孩我都喜欢。”只要是她。
“你的原则还真是没原则,我想回家不算是太糟的提议吧!”她不当好女孩也不当坏女孩,她只当自己。
“那要看你回哪个家。”他指指胸口,低头吻住她鲜艳的唇。
爱一个人不会因容貌和时空的改变而有所动摇,曾有过的痴狂爱恋不会消失,它会酝酿发酵,等待下一次的爆发。
记忆可以被封住,但爱不行,它的力量超越宇宙分子的总和,在广瀚的空间漫游,就为了再一次的相遇。
与君比翼,双飞天涯。
“薛家。”她气喘的说道,别过头大口呼吸。
薛宝儿没发现自己有一、两小时没撩拨头发覆颊,任山风吹拂,拍打她已不再疼痛的疤痕,在他逗趣的言语下,她有好一段时间忘记它的存在。
“唉!你伤了我的心,叫我眼泪往大海流去,又咸又涩好不凄凉。”左手一扬,雷米尔手上多了一件女用外套轻为她披上,完全看不出有任何伤心的表情。
“你呃,这是魔术?”未免太神奇了,衣服上头还有未撕的标签。
“魔法。”
“魔法?”
他右手一翻,不合季节的阿尔卑斯山特有的白色铃兰花赫然在她眼前出现。“请相信我是世间少有的魔法师,我们能自由的来去世界各地。”
他的语气似在说,不论你想去哪个国家或城市,只要开口他一定达其所愿。
“就像你突然叫我闭上眼睛,等我再张开眼时已置身这里?”她以为是一种催眠术,在她毫无知觉之际他们上了山。
“类似的手法,但时间会长一点。”对这个世界的认识还不够深切,他需要一张地图。
真的有魔法师吗?那是魔幻小说才有的情节。“那么你现在送我回家,我要看看什么叫魔法。”
那一瞬间,雷米尔的眼前同时出现两道奇特的迭影,一道是他所熟知的薛宝儿,另一道则是拥有褐色长发的美丽少女,紫罗兰色瞳眸和一双明媚的黑眼重迭。
但是那一剎那的时间实在太短了,有如夜幕低垂之前的最后一道光影,眼一眨消失得无影无踪,令他恍神的以为是幻觉。
定一定神,整整微讶的神情,他握起薛宝儿的手十分慎重,对着她的面部比划着奇特又优美的手势,像是一只蝴蝶轻舞曼妙的舞姿。
风,倏地一扬,吹乱齐耳的短发。
人是静止的,头顶的云层却有着极大的变化,原本是带着点点霞光,下一秒却被刺目的路灯取代,狗吠声四起。
“你怎么知道我家在这里?”震惊过后,薛宝儿微露不安的问道。
“秘密。”食指轻放唇上,他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你真的是那种魔法师,可以腾云驾雾,呼风唤雨,利用蟑螂脚、蜥蜴尾巴招唤灵魂?”她的脸上没有恐惧,只有一丝丝对魔法的兴趣和着迷。
他打趣的一拧她鼻头。“我不晓得魔法师有哪几种,但我不用蟑螂脚和蜥蜴尾巴,招魂唤魄只要对空呼唤对方的名字三次即可。”
一说完,他念了一句语调怪异的咒文,一朵巴掌大小的心型红云平空乍出,以飘浮的姿态飞向她的手掌心。
“哇!好可爱。”好像小型的柠檬蛋糕,软绵绵的。
一见她满脸的新奇表情,绿眸含笑的雷米尔感到心灵的缺口被填满,洋溢着愉悦和宠溺,眼眸心底装满她收到礼物的惊喜。
视线一落在她狞痕满布的左颊,他嘴角抿紧失去笑意,隐约跳动一股冰冷的惊意,整个人有如来自地狱的使者,阴狠得令人害怕。
“觉得可爱就给我一个吻,我不接受敷衍了事的谢礼。”指着唇,阴霾尽散,他笑得像不曾有过一丝异样。
薛宝儿脸一赧,横睇一眼“你又来了,老以逗弄我为乐。”
他们认识不到半天,他起码已夺走她八个吻,而且是毫无预警,有如小偷般,她一个不经心就被偷走一吻,而他似乎乐此不疲。
这算闪电式交往吗?她不记得曾允诺他追求她,他们之间的开始也来得诡谲,像是踩在云雾里,非常不切实际和过于科幻。
她不禁要问一句--他真的喜欢她吗?
哀着脸,薛宝儿的眼中有着不易察觉的黯然,心里绘着美丽图样的泡泡一一破裂,现在的她还拥有被爱的资格吗?
“嘘!别摆出一张忧愁的脸,让我的吻治愈你心底的创伤,抹去你满脑子的胡思乱想。”她还需要时间适应他们的新关系。
“不,不要,别吻我”一瞧他的唇欲落在坑坑疤疤的旧伤上,她心慌的急于推却。
“小美人,你乖乖受我摧残吧!我最喜欢品尝小处女的滋味”他故意装得很淫欲,直朝她逼近。
“先尝尝我的拳头再说--”
一道疾如狂沙的拳风忽地而至,袭向雷米尔俊美如天神的门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