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道谢之后,当即便命人打扫客房张罗了起来。吩咐下去后,一待饭食备好,鸠摩智当即便又引着众人前去边吃边聊了起来。席间扯起闲话后,阳顶天方才发现:这鸠摩智不但与西域江湖十分稔熟,既是对中土江湖也是非常熟悉!尤其是谈到了中原各门各派时,更是如数家珍信手拈来。
‘看来,这鸠摩智虽然人在佛门,但实则却是一个活脱脱的江湖人物 。’听其言语,阳顶天暗忖。少时饭食用罢,再将一行人引入客房一一安置后,鸠摩智这才告退离开。此时的阳顶天虽然颇感疲倦,但由于方才言语勾起了思乡之情;想到中土已经近在眼前,整整辗转反侧了一夜却也毫无睡意。看看天已放亮,于是当即便由宝树王等人去向鸠摩智告别;自己则立即动身前往了大理。
这大理果然不愧是中土旧地!一入城中,阳顶天便感到一股浓浓的家乡气息扑面而来。只见街道两旁的商铺建筑不但大多是中原风格,而且大街上川流不息的人群之中也无一例外地俱是汉人面孔。此刻,望着眼前熟悉的景物,听着这不绝于耳的浓浓乡音;阳顶天贪婪地四处张望着,生怕错过了每一个细小场面。看看已时近正午,就在阳顶天准备寻找落脚之处时;却猛然看到人潮纷纷涌向了城外。
‘已到了这般光景,怎会有这么多人出城?’与人打听后,方才知道。原来:时逢月初,大理高僧晦明禅师今日要在天龙寺开坛讲经。这晦明禅师不但佛学渊博修行高深,而且还出身高贵无比来历极不寻常!据说其早年曾是大理国世子,后来只是由于被当时的大理皇帝逼迫继位;眼见推辞不掉的情况下,这才遁入空门出家为僧……‘啊?这倒是新鲜!堂堂一位国王世子,放着大好王位不坐;却偏偏要去出家为僧?’一番讲述听完后,阳顶天不由立时来了兴致。
再确认了开坛讲经之处正是设在昨日鸠摩智所提过的天龙寺后,阳顶天当即便打听了路径;径直前往了天龙寺而去。‘好一派场面壮观的佛门盛事景象!’寻迹找到了开坛之处后,阳顶天顿时就被眼前情形猛然吃了一惊。只见占地颇为广阔的天龙寺中三座白塔下居中位置处的一座土台上,此时正有一名老僧面对着台下少说也有数百之众的善男信女引经据典喋喋不休。台下信徒虽众,但个个都是盘膝而坐与四处遍植曼陀罗花的花丛中央;俱是一副凝神静听的虔诚神态。这洁白无瑕的曼陀罗花丛,加上其中信徒安静无比的虔诚神态;辉映着台上慈眉善目的老僧安详无比的娓娓道来,‘好一派清净祥和宝相**的佛门净土景象!’阳顶天不由赞道。
然而,就在这一派祥和无比的氛围中,不久后却突然出现了极为不和谐的一幕!只见一位血迹斑斑的僧人慌慌张张跑到了老僧面前报道‘禀大师:前日来寺中偷东西的那伙贼人,今日又来到了寺中!方才还……’‘还是那几个西域武人?’老僧头也不抬问道。‘正是!只是此次这些人已不再隐藏行迹,而是公然到藏经楼明抢!我等抵挡不住,所以才被其……’‘被抢走了什么东西?’老僧平和语调丝毫未变。‘法华经、楞严经,加上《地藏菩萨本愿功德经》等共计七部;抢走了九十余本经书……’僧人回道。‘佛法本就讲究普度众生!既是其有心向佛,此事自然也无需大惊小怪。’老僧仍是一副安之若素的平和之状。
‘这晦明禅师果然是非同凡俗!’得知了这老僧正是天龙寺住持晦明禅师后,阳顶天不由肃然起敬。心念一起,又观望倾听了好一阵子后;直至发问者寥寥无几那晦明禅师也已起身离去时,阳顶天方才起身跟了上去。‘大师,在下有礼了’随其一路来到了禅房后,甫一站定,阳顶天便赶紧上前先施一礼道。‘施主何人?来此有何贵干?’那晦明禅师上下打量了一番装束后,脱口问道。‘在下阳顶天!只是昨日在吐蕃听鸠摩智大师对天龙寺颇为推崇;所以我这才前来贵寺拜谒主持大师。’阳顶天又施一礼道。‘鸠摩智!你认得那鸠摩智?’晦明禅师面上稍纵即逝的惊疑之色过后,还是命人取来座椅;请阳顶天落了座。此时再说起话来,当得知阳顶天竟是柳公岛传人后;那晦明禅师这才面目舒缓开来,命人备起了饭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