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零头,阳顶天不由心中大急。焦急万分之下,经婉儿提议后;阳顶天只得将登云步传与了紫衣。没成想!这紫衣虽然对轻功几乎一窍不通,但对这登云步却是领悟神速;当日便将身法演练的纯熟无比。于是施起身法,次日再赶起路后;哪消许多功夫?一行人便经洛阳,过长安,穿过兴庆府;踏上了车师前王庭地面。
‘由此随北山、波河西行至疏勒,便算是几乎完成中土行程了!再继续前行,过了姑墨到达龟兹后;便是西域地界了。’见阳顶天颇为焦急,紫衣讲解安慰道。‘紫衣果然对此间路径颇为熟悉!’念头刚起,眼见紫衣与婉儿已快步入城,未多思忖;阳顶天便赶紧跟了进去。
入城以后,眼前所见不由使阳顶天大感意外。只见称不上宽敞的街道上虽然行人不多,但街道两侧的商铺却是琳琅满目喧嚣无比;加上路边毗邻而立的一个个摊位上招徕生意此起彼伏的吆喝声,好一派热闹非凡气象!‘原以为此地已远离中原,定然荒凉无比;却不料,竟然还有如此繁华景象!’阳顶天心道。奇意一起,遂当即便跟随二人沿街观看了起来。
可一番观赏下来,却见一市两行沿街而立的商铺及路边摊位上除了各式各样一应俱全的陶器、干货及一张张直如锅盖般大小的烤饼外;并无多少稀罕物什。‘此物为馕,既是当地人主食;又可作为干粮。’紫衣指着大饼介绍道。
一番介绍后,阳顶天信手拿起一张名为‘艾曼克馕’的大饼一看,只见足足有尺余大小的大饼中间稍薄,边沿略厚;不但通体烤的金黄焦香,而且在洒满芝麻粒的大饼中央还特意压制戳出了花纹图案。‘这烧饼虽然算不上稀罕之物,但如此花费心思却是少见!’阳顶天暗赞了一声后,遂当即取过几张拿在手上继续闲逛了起来。
‘紫衣姑娘,已到了这般时辰了;怎地天色还是如此光景?’算算时辰应该已到了戌时,见天色仍无变暗迹象;阳顶天不由心中大奇。‘此地不比中原!既是到了亥时,却仍然是白天景致呢。’紫衣随口应道。‘我说怎地还不到饭点,原来此处根本不会天黑呀!’心念一起,阳顶天顿感腹中空空疲倦无比;遂当即寻了一家客栈走了进去。
可进入店中后却发现,此处虽然菜式花样不多;但大串大串的各种烤肉却是名目繁多!不但有烤羊肉、烤羊筋、烤羊排,既是连视作废物的羊蹄子也被收拾干净了烤的吱吱冒油!‘好个风味独特的全羊大宴!’咀嚼着口中混有浓浓孜然香味的羊肉,阳顶天不由暗赞。
少时一通烤肉用罢,店家收拾了桌子后;随即就在桌面铺上了一块洁白的餐巾。接着便一手端盘,一手执壶;请阳顶天等人逐个净手,然后再递来毛巾请众人擦干。‘此处店面虽然一般,但礼数却是颇为讲究。’见其细致之状,阳顶天心道。‘客官,您要的主食到了。’思忖间,听得小二一声招呼后,随即便看到其将一大盘米饭放在了桌中。
‘终究是边疆小店,这店家礼数上还是百密一疏!’见那小二迟迟不将碗筷送来,阳顶天不由心中大奇。‘兄长,可以吃了。’观望间,眼见紫衣已抓起盘中米饭吃了起来;阳顶天遂再不迟疑,当即便招呼婉儿依样大快朵颐了起来。‘此处米饭确是与江南炒饭颇有不同!’嚼着口中混有浓浓羊肉香味的筋道米粒及其中嘎巴干脆的胡萝卜等菜蔬,阳顶天刚来时的不适之感立时一扫而空。与此对付一宿养足了精神后,次日一早一行人便赶往了姑墨。辨别了方向施起身法后,哪消片刻功夫?一行人便已抵达了姑墨城门前。‘此地原名为婆楼迦,汉时属西域都护府与西域长史管辖;现今依附于龟兹……’站定后,没等阳顶天发问;紫衣便已抢先介绍道。‘这紫衣确是对沿途景物知之甚详!’阳顶天庆幸之余,遂当即跟随二人走入了城中。进去后,虽然早有思想准备;但眼前的繁华景象还是使阳顶天吃了一惊。只见颇为宽敞的街道上不但行人如潮,而且其中除了黑发黄肤五官饱满的汉人外,还有肤色雪白深目鹰鼻的胡人;甚至连肤色暗赤体格魁梧的极远地域之人也不乏其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