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心一增,兴致立起;阳顶天再不急于出招。只待对方遂招式堪堪攻至面前之时,找出其破绽后;再后发先至,出手一招制敌。此法甚妙!由于完全是待机而动,几乎无太多动作;一众观战之人只看到从容无比的阳顶天只双笔点点画画之间,几个蒙面人便已纷纷中招。‘这是什么武功?竟然如此邪门?!’再战了片刻后,越打越是心惊的几个蒙面人只得齐发一声喊,立即同时逃去得无影无踪。
‘阳少侠义施援手,老朽感激不尽!还请上席就坐。’就在阳顶天正自望着那几个蒙面人逃去背影发呆之时,封不平便已来到身前把臂招呼道。看看院内之人均已就座,阳顶天只得忙不迭应了一声后,随其来到前厅坐了下来。
坐定后不久,见那范遥也与对面落了座;阳顶天这才有心思对其打量了起来。只见此人身形俊逸,年纪大约二十出头;彷如冠玉一般的面目上两道剑眉斜插入鬓,隆直高挺的鼻梁上方一双灿星般的朗目;再想起其方才潇洒无比的御敌之状,‘好一个貌赛潘安风姿绝世的翩翩公子!’阳顶天暗赞之余,无形之中便对这范遥生出了几分亲近之感。
‘遥儿,方才没事吧?’思忖间,封不平便已询问了起来。‘谢姑丈,侄儿没事!方才只不过是中了对方阴招,眼睛受了点小伤;现已清水洗过,全然无碍了。’范遥嘴里忙不迭应着,同时向座中之人莞尔一笑微微示意着。此笑一出,其英朗无比的面目中立即弥漫出一股清新俊逸之风拂过座中众人;使其原本就温润如玉的面庞顿时散发出了一种别样的光彩!
‘感谢兄台方才解危!一杯水酒,不成敬意;请!’正自出神之际,范遥已捧着酒杯来到了面前。‘此人敬酒,我不能不喝!’阳顶天暗道了一声后,虽然连说不敢当、不敢当;但还是与那范遥一连对饮了三大杯。此时再问起这范遥来历,封不平当下便开始介绍了起来。原来:这范遥本是封不平之妻范氏的本家兄弟之子,乃是自幼便寄养在封家长大的。由于此子天分极高,七岁便已考中了秀才;因此,对范遥视若己出的封不平夫妇自然也对其刻意培养,希望此子有一天能进士及第光宗耀祖!甫料此子长大以后,却突然对文章物事全然提不起兴致;却反而武学之道发生了浓厚兴趣。眼看执拗不过,封不平这才转而教起了此子武功。不成想,封不平大半生学来的武功,仅仅一年功夫便被其了然于胸、融会贯通!当时此处虽然再无可教,但好在夫人范氏还有一个妹妹乃是姑苏慕容老当家夫人。想到姑苏慕容氏收藏武学秘籍之丰天下皆知,封不平遂将其打发到了慕容氏家中参阅修习。却不料,范遥于此处参阅了各派武籍后,出于对仗剑江湖的剑客向往,却独独对于剑法痴迷无比。这慕容氏虽然藏书颇丰,但唯独这剑法典籍却寥寥无几。在此呆了两年后,兴致索然的范遥便又回到了封家。眼见此时的范遥仍对武学一道痴迷无比,但确实已乏技可教的封不平无奈之下;只得将早年在少林学到的一套本门秘传武功传与了范遥。却不料!这套原本是以降魔杖使出的‘风雷六式’,竟然被其融入到了剑法之中,而且自创出了一套剑法;并且目前此剑法还……
‘我看这位阳兄台方才所施的武功应该是铁笔门永字八法无疑!但按书中所载,这永字八法又怎能有如此威力呢?还请阳兄台赐教!’听封不平似有夸赞之意,若有所思的范遥忍不住打断问道。‘范公子好眼力!方才我所施用的确是永字八法;只是由于我后来又得到了高人指点,所以才有了现今这般威力。’想到柳公岛遭遇过于离奇,加上早已报过师承;阳顶天只得含糊以对搪塞道。
‘既是又得高人指点?!这便难怪了,这便难怪了。’口中连道的范遥这才现出了一副释然之状。此时再问起阳顶天对敌时所用的身法,阳顶天由于根本就没有学过什么身法;只得坦诚相告乃是由于修习后来高人师父所授的内功心法后,才使自己既是不会什么身法;也能轻易躲过对手攻势,并能找出其破绽的。啊?由此看来,阳少侠后来的师父定是位不世出的高人无疑!见阳顶天就此打住,众人虽然心中震惊不已;却也不好多问,遂当下便吃将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