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问些事,你先上楼去睡觉。”他温柔的诱哄着。
“不要,很冷。”她已经养成习惯,没抱着他她睡不着。
而等在一旁的警员也不赞同的开口:“我们必须问她一些事。请两位都留下。”
凌霜这才稍稍清醒了些,狐疑地看了申玉烙一眼,放在腰际的大手握了一下似在告诉她没事,她抬起头回以一记甜美的笑容要他放心。
“有什么事是我可以帮上忙的吗?”凌霜挨着申玉烙身旁以便汲取他温暖的体温。
嗯,好暖和,好想睡。她强忍住想打呵欠的欲望。
“我想请问凌小姐,昨天下午你人在哪?”
“在美术馆附近散步。”美术馆前即是绿园道,两旁林立了不少小巧可爱的餐馆。
“只有你自己一人?”
“还有他。”凌霜再也忍不住地打了个呵欠。
申玉烙接着回答:“没错,我们两人一直逛到晚间六点左右才在附近用餐,我还可以告诉你餐厅的名字,你们可以去问看看便知道我们有无说谎。”
“发生了什么事吗?”有什么天大之事要在这种时候来吵人!
“我们接获密报,说你们这里藏有危险物品。”
“危险物品?是什么东西?”她在这儿住了一个多月怎么没见过?
莫非是申玉烙藏的?她怀疑的瞥了他一眼。他藏了什么东西?女人?!
没让她多想,警员便公布答案了。“有人看到凌小姐傍晚时带着一只具有危险性的动物在市区内晃。”
“啥!”这下子凌霜可全醒了,瞌睡虫霎时跑得一干二净。
要命,怎么会有人看到呢?她着急的在心中思忖,就是怕让人看到引起恐慌,她才会净挑僻静的小路走呀。
凌霜紧张的看向申玉烙,无言问着该怎么办?而他却是眼眸含笑不置一词,分明是在取笑她下午不经大脑思考的行径,为自己惹来麻烦事了。
可恶的家伙!她恶狠狠瞪了他一眼才道:“你们可以搜查屋里,找找看有无可疑的动物。”找得到才怪!
“我们会的。”
于是,五、六名警员便四处搜索,连天花板都不放过。
有没有搞错!那么大的一只豹子放在天花板上怕不塌了。凌霜翻了个白眼,决定不理那一票人,舒服的靠着身旁的大暖炉打起盹来。
“其实,本来我们是不想来的,但是因为上头的压力,所以不得不打搅两位,真是对不起了。”始终坐在两人对面看着他们的小警员笑说。
“无妨。”申玉烙连抬下眼都懒,只是无奈又好笑的看着怀中的人儿竟然开始发出小小的鼾声了。
小警员嘿嘿地干笑了两声,沉默了半晌,他忍不住又开口了。
“呃,告诉你,最夸张的是有人还说凌小姐是只豹”他接下来的话在申玉烙凌厉的瞪视下无寂而终,也就在此时,搜查的同仁陆续回来。
申玉烙挑起眉端,等着领头的队长开口说明结果。
“我们的遗憾却是你的幸运,虽然没找到任何可疑物品,但是为了安全起见,请两位跟我们到警局一趟。”
“是为了给某人一个交代吧!”申玉烙哼道。“你们要搜查我的屋子,我没跟你们拿搜索票便让你们搜了,现在找不到你们要的东西就要我们过府拜访,这至少要给个理由吧!”
其实跟他们回去也无妨,只是,他讨厌与自己无关紧要之人就这么大剌剌的闯了进来。
豹子是相当厌恶自己的地盘遭到他人入侵的一种生物,为了维护自己的地盘,它会毫不犹豫的露出尖牙、伸出利爪和敌人厮杀一番。
纵使他已经修炼两千年了,但是潜藏在心底深处的野性仍是存在的。
“我们也是奉命行事,请你谅解。”
申玉烙闻言,嗤之以鼻“我们必须加件衣物。”
说罢,不待他们回答他便抱起睡得像猪的凌霜上楼换衣。以申玉烙的身手,他是可以轻而易举的带着凌霜落跑,但是他没有,因为想到以后得和他们周旋的麻烦便作罢。反正只是去坐坐罢了。不过,当这些混蛋家伙竟然想以电磁来测试霜儿,想知道霜儿会不会在电力的冲击之下现出原形,令他再也忍不住、火冒三丈的砸了那间侦讯室,破坏力之强差点让警局调动武装部队。
就在这千钧一发危急之际,一通电话解救了大家的小命,接着,满脸肃杀之气的申玉烙与一脸疲惫的凌霜,在众人的欢送中坐上一辆加长型凯迪拉克轿车离去。
***
“对不起,我又惹祸了。”在黑色大轿车中,凌霜内疚地低头忏悔。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拥着她肩膀的手是温暖的,与他脸上未褪尽的杀意截然不同。
凌霜不客气地以手肘顶了他腰际一记,提醒他“你是共犯也有罪。”
黑眸里的笑意将最后一抹余怒赶得无影无踪,申玉烙笑道:“我这不是在赎罪了。”
“哪有?”凌霜不解,眼底尽是一片迷惘。
“带着你亡命天涯,开始过着有一餐没一顿的落魄生活,这不正好叫做罪有应得?”
凌霜不客气地给他一记白眼“这也叫落魄?!”她的目光朝豪华轿车内转了转,眸中尽是调侃。亡命之徒还有豪华轿车可坐呢!
“老实说,我们要去哪里?”
“载你去卖。”他低头俯在她耳畔说道。
他嬉皮笑脸的不正经样气得凌霜直想伸手将之抹掉,不过她没机会出手,因为申玉烙早先一步吻住她问题不断的樱唇,再一次将她吻得晕头转向、神志不清。
“咳!我这个主人是不反对两位待在这儿,不过可别说我待客不周。”
直到这调侃的闷笑声传来凌霜才乍然骤醒,待看见车门不知何时已打了开来,还有人站在那儿冲着她笑,惊呼声随即自她口中冒了出来,羞得她将面孔埋进申玉烙的胸膛前。
“你还是一样的令人讨厌,陶绍谦。”申玉烙朝始终笑意不断的男子瞥了一眼,并将鸵鸟凌霜给抱了出来。
“彼此彼此。”陶绍谦仍是不以为忤,笑得开怀。
“你们两个要吵尽管去一旁吵个痛快,走,我带你去休息。”
陶绍谦的新婚妻子周颖华手才刚伸出来,连凌霜的衣角都还未碰上便让申玉烙给睨了一眼,并将凌霜搂得更紧。
周颖华见状,噗喘一声笑了出来,看向好友申玉烙的眼神里布满了暧昧。
“瞧,我都忘了你这头顽劣的豹子有多霸道兼鸭霸了。”
她的话引来凌霜惊愕的目光,结巴的开口:“她知道!她也是吗?”
凌霜说着令人不解又摸不着头绪的话,大概只有她自己懂吧。但是,申玉烙的回答同样令人一头雾水。
“她不是,另一个也不是。”
“但是他们”
“没错,他们十分了解。”
对于他的来历陶氏夫妻可是知之甚详,而且拜他们所赐,他才会落得今日这步田地,流落异乡。不过,遇上霜儿则是这场灾难中惟一美好之事。
申玉烙嘴里回答,脚下也没闲着,带着凌霜如老马识途的走进镂花大门,压根不管背后的男女主人。
“老婆,这是我们家吧?”陶绍谦故意放大音量对着申玉烙的背影喊,当然,他不期望会得到任何回应。
“别闹了。”周颖华睨了他一眼警告道。“人家可是帮了我们许多许多大忙耶!”
若非申玉烙他们的帮助,她和绍谦便不会有今日。一年半之前她在台湾而他远在法国,两人的生活圈子无一处有交集,根本是天差地别,别说两人不会相识、不会结婚,只怕连性命还在不在都不晓得。
“就是为了报恩我才出手相助,否则,这么高傲的家伙我连理会都懒得理。”搂住娇妻腰际的大手是与语调不同的温柔。
他可不是忘恩负义的人,只是与申玉烙那家伙作对成习惯了,一时之间还真改不过来。再说,虽然他对自己有恩但是偶尔让他报点老鼠怨不为过吧?想当初他们四人故意阻扰自己与颖华之事,至今想起他还是忍不住想找他们打上一架。
申玉烙他们是故意引起他对颖华的误会,为的只是想看自己狼狈难堪的样子,实在是一群无法无天的家伙。
而这次会凑巧救了申玉烙还得感谢寿喜福那三个老家伙,是他们通知他到警局领人的,但是话也没说明白,待他去到那儿才知道是申玉烙惹上麻烦了,还差点将警察局给捣毁,难怪老家伙们要他快去。
“都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别和他们计较,否则有你受的。”周颖华说着经验之谈。
“我已经有了觉悟,在那家伙走之前我肯定会不得安宁。”
陶绍谦誓死如归的神情惹得她咯咯笑了出声,娇俏的面貌让他情难抑制的吻上她红艳的小嘴,也不管大厅里有不少大灯泡。
“你们两人要亲热请找个人少的地方,我们这儿可是保守的国家,不比你们开放的法国。”
原来申玉烙也是健忘一族之人,五分钟前,他和凌霜在众人面前吻得浑然忘我之事怕是早忘了一干二净。
陶绍谦无奈的对着妻子翻白眼,并以口形说着:你看吧!
而周颖华也以口形告诉他:没关系,看我的。
“有什么话等睡饱之后再说。”周颖华笑吟吟的告诉申玉烙两人,并且吩咐管家道:“理查,请你带申先生到琥珀居休息。”
“霜儿呢?”
“你放心,她就住在我隔壁的绿竹居而且由我亲自照料,行了吧。”
琥珀居与绿竹居分别位于陶宅东西两翼,是距离最遥远的两间厢房。周颖华是料准了申玉烙那强烈的独占欲绝对受不了与情人分隔两处,因而故意使坏刁难。
这也不能怪她,偶尔也得帮帮她亲爱的老公,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自然得站在老公这边一下嘛。
反正申玉烙不会让她的奸计得逞的,闹他一闹也好。
果然,申玉烙开口说道:“她住我隔壁就行了。”
“这可不行,你前后左右的房间都还没整理,脏得很,怎么可以让她住呢!”
“那就和我同住。”想必绿竹居的前后左右也是一样的没整理,所以他也懒得问了,直接说明。不过反对的倒不是周颖华,而是他怀中的佳人,凌霜双眼瞪着他,面孔上是害羞的红晕。
“这怎么可以!”在申玉烙家只有两人在没办法,但是这儿是别人家且还有一大堆人,和他同住一室她的名声岂不完了?再说,这还是他朋友家耶!
她可不想让他朋友看不起他。
“就是呀!”周颖华开心的点头如捣蒜,在一旁吆喝。“人家可是清清白白的黄花闺女,怎么可以和你这只大野狼同处一室。”
“老婆,你说错了,他是只大黑豹。”
“哎呀,反正就是不行。”
申玉烙根本不理会男女主人,而是低下头专注的看着凌霜。
“为什么反对?我并不在意那些繁文缛节,你也毋需在意。”既然已经决定在两人的人生路上要携手同行,那么那些顾虑全是多余的。
不过,凌霜可不这么认为“但是你的朋友在意,我们不能不顾虑到主人的感受。”
“用不着管他们,他们是故意的?”陶绍谦那个臭小子和他作对就算了,竟然连颖华都整他,准是被那个臭小子带坏的。
“既然是故意的,我们更得听。来者是客,而我们现在是客人。”她试着让他讲理点。
但他还是一样的“番”眉头打着结“不要理他们。”
“不行!”这回她非坚持到底。
看到她眼底的坚持,他只得诱哄道:“夜里会很冷的哦。”
凌霜闻言习惯性的咬住下唇思考着,真是可恶,竟然用这一招。
“没关系,我会向他们多要一条被子。”
“你确定?”
她迟疑地点头,申玉烙定定看着她后才吐出话语“随你。”说完便跟着管家离去。
见到这样的情况,周颖华着实吓了一跳,自认识出申玉烙以来从没一次捉弄他成功的,这次居然得逞,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待一行人安顿好躺进温暖的被窝里,天色已经微亮了,但是疲倦令大家几乎是头沾到枕头便昏睡了。于是很快地,整个陶宅便安静得连半点声音都没有。然而过了半个小时,一个轻得不能再轻的声音悄悄响起,西翼的房间有一道门开了个小缝,在探头探脑确定无人后便像个贼一样蹑手蹑脚地走了出来。
一分钟后,另一道门也开了,这回是两个人。
“你看,我就说有问题。”看着朝东翼而去的背影,周颖华得意洋洋。
“是,老婆英明!但是你冷落我太久了,不准再管他们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