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可以,在那天发生那件失控的事后,她一点也不想跟安德烈见面。
但很难,因为她还是他的秘书。
在办公室无可避免的见面与说话那就算了,她却还得跟他下高雄去拜访客户,那是一个星期前排定的行程。
她还记得当她知道自己要跟他单独两个人下高雄出差时,她的心情是既高兴义期待的,但现在
在搭飞机下高雄时,两个人一路上并没有交谈,就连眼神也没有交会,因为不知道要跟他说什么,又怕一开口就很尴尬,因此关依净决定闭上眼睛装睡。
而安德烈的目光虽然是看着手上的资料,但偶尔也会瞟向身旁的俏颜上,她装睡的功夫远不及他。
星期一来上班,他就明显感觉到那双晶眸刻意不与他正视,而且除了公事外,她也不跟他说话,他不知道她是在玩哪一种手段,不过,他并不想配合她玩下去,因此他只是保持沉默。
然而,这三天下来,那种少了她平日惯有的嘘寒问暖、打招呼,甚至是斗嘴,也看不到她脸上那一抹笨蛋笑容,竞让他内心有着一股莫名的惆怅,然后比平日更注意着她,发现她脸上偶尔会出现单纯而受伤的神情。
她真的觉得那天他的话让她倍感受伤吗?
想起那天她红着眼眶,神情受伤的离开,便叫他的心又涌起一阵烦乱,这股混乱已经严重影响了他的思绪,一个星期后她要回去公关部就回去吧,也省得让他看了就、心烦。
因为他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变得这么样的在乎着她的一举一动。
当他们一抵达高雄后,便搭上计程车,直接前往拜访客户,也就是素有机械大师之称的马臣南先生。一个月前,他的新作品在德国机械发明展上勇夺了第一名,而安钟机械极力想要取得这项机械的制造权。
前一阵子安钟机械的总经理已和马先生就授权事宜见面多次,但都没有成功,因此安德烈决定亲自出马拜访,如果可以取得这项新发明的制造权,那么下半年安钟机械就可以将巨额亏损补回。
上午十一点,安德烈和关依净两人来到了马臣南的工作地点,一处看起来像是废铁收集厂的地方,不但地方看起来有些脏乱,而且到处都是废铁和油渍。
里面的一位员工说马臣南夫妇出去了,要下午五点左右才会回来,没办法,他们只好就近到一家饭店休息,或许他们晚上也会赶不回台北。
两人在下午五点左右又来到了马臣南的工厂,等了一个多小时之后,马臣南夫妇才回来,此时天都已经黑了。
马臣南是一个五十多岁,身材矮壮、皮肤黝黑的中年男子,从年轻的时候就对机械很有兴趣,喜欢发明新鲜东西。
必依净和安德烈坐在一个小小的休息室里,招呼他们的是马太太,一个已经有了些许灰发的中年妇人,笑起来很和善。
不一会儿,马先生也进到休息室内,安德烈向他表明了他们这次来访的目的,就是希望他能将发明展上得奖的作品,卖断给安钟机械。
“安先生,你不用再说了,虽然我很欣赏你这个年轻人,只可惜我们的理念不同,我并不打算跟你们公司合作。好了,我还有好几台机器要清理,还要上油,今晚可能得熬夜完成,我得去忙了。”话一说完,马臣南立即转身走往后面的机械厂房。
马太太则送两人出去。
“马太太,马先生他”
双方谈话半个多小时,几乎都是马先生在谈论有关目前社会上所发生的事,关于双方合作问题根本谈不到五分钟,然后他们就让马先生给请了出来,关依净感觉他所考虑的,似乎不是他们公司所开出的金额有多少。
“你们不用太在意我先生说的话,他是个怪老头,不只是对你们如此,其他公司的人来,他也都不太理会,有时候他甚至连见都下想见,他那个人总是喜欢和人搏感情,看顺眼的才会想要跟对方合作。”马太太一贯的亲切笑容。
“那不是因为授权价钱的问题喽?”关依净抢着发问。
“钱我们有,再说,我先生那个人一直觉得钱非万能,够用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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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在八点左右回到饭店,决定搭明天最早的班机回台北。
必依净和安德烈在饭店楼下的餐厅吃晚餐。
“总经理,我相”
“你什么都不必说了,早点睡,明天一早我们就回台北。”
安德烈付了钱,两人走出餐厅,搭电梯上楼回房间。
自从上次听了立樘学长说过之后,她会在公文上特别的注意有关安钟机械的事情,她知道这次能不能取得马臣南先生发明作品的制造授权,对安钟机械来说有多重要。
在电梯内,关依净一直想着马太太最后跟他们说的话,而一旁的安德烈也陷入了沉思中。
“总经理,难道我们就要这样回台北吗?”在开门定进房间之前,关依净问着也正要开门进房间的安德烈。“我们是不是应该再去拜访马先生一次呢?”
虽然他瞧不起她,当她是个很随便的笨蛋花瓶,但,如果可以,她还是很想帮他,这不是因为安爷爷要给她银币的关系,也不是立樘学长的请托,而是发自她内心的想法。
安德烈转头看着她,黑眸审视着那张一脸担忧神情的丽颜。她不是在生他的气吗?他是有些讶异她仍关心他,不过听见她这样说,她该不会又想要做什么笨蛋行为出来了吧?
“这件事你不用管,早点睡,明天一早就要回台北了。”冷凛的语气夹带着一股要她别自作聪明的命令,目的就是希望她不要再做出像上次那种笨蛋举动来。
“可是我觉得”
“我说了不用你管,听不懂吗?”
懂是懂啦!只不过“我觉得马先生是个好人,我想我们”
“现在进房间去!”都叫她别管了,还一直说。
“那个”
“你该不会又打算卖弄風騒去换取什么资料来吧?”
“我”他的话可真伤人。
“进房间去。”
瞥见安德烈投过来的瞪视,关依净只好乖乖的闭上嘴巴,走进房间。
晚上十一点左右,一直想着如何再与马先生做沟通的安德烈,匆地想起住在隔壁房的关依净,虽然他曾警告过她,但就怕那个笨女人听不懂,还是我行我素,于是他拿起手机拨了她的号码。
电话响了很久都没有人接,一直转进语音信箱。她睡觉了吗?但就算睡着,也不至于睡死吧?那个笨蛋她该不会
取消拨号,俊颜敛紧的安德烈走出房间。
都还没有敲门,就看到她房门上贴着一张应该是给他的留言,纸上写着让他自己先回台北,她要请假,因为她有事要做。
安德烈将纸张给揉进了手心里。那个笨蛋,她到底知不知道现在几点了?
他气冲冲的回到房间换上西装之后,立即离开饭店。
“你在这里做什么?”
来到了马臣南的机械工厂,看见里面的灯光还亮着,他一走进去,迎面映入的便是关依净将长发盘上,站在一台机器前,穿着一件脏兮兮的工作服,手上戴着手套,还拿着一条沾满黑油的抹布。
“总经理,你怎么会来?”关依净美眸震瞠的看着他。
“当然是来找你这个笨蛋!”
安德烈怒地看着眼前脸颊还沾上一抹油渍的关依净,除了是因为她不顾他的警告又跑来这里外,他同时也担心着她的安危。
“我”
“小净,是谁来了?我们怎么好像听到有声音?”在里面工作的马臣南夫妇听到外面有人说话的声音,因此跑出来察看一下。“原来是安总经理来了,你是来找小净的吗?”
“我是来”
“他是来找我的没错,对不起,我和他到外面说话。”
看见安德烈开口,关依净急忙插话中断他未出口的话,放下抹布、脱下手套,拉着他往外边走。因为她伯安德烈说出让马臣南夫妇为难的话,是她自己跑来这里要求帮忙的,可不关马臣南夫妇的事。
安德烈让她给拉到了外边,不悦的开口“你在这里做什么?忘了我跟你说的话吗?”
就知道他一定会生气,幸好她及时把他拉到外面来。
“我没有忘记,不过你放心,我没有卖弄風騒,你看到了,我只是在帮马先生整理他的机器,顺便上油。”
“谁让你这么做了?”她难道不知道当他发现她这么晚跑出来,他有多么的担心。“你知不知道这么晚跑出来有多危险吗?这里又是这么的偏僻,我真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他责骂的语气虽然很差,但听到他像是担心她安危的话,让关依净内心充满了惊喜。难道他是因为担心她而跑来的?
想到这个可能,关依净不禁笑了,而且感动得快要落泪。她真的很开心,因为他会来找她,就表示他下是全然对她没有感觉。
她居然还在笑?这让他更生气了“你就算要证明自己是个笨蛋,也不需要大半夜不睡觉的跑来这里!”
此刻安德烈的心情着实有些复杂,怀着一颗担心不已的心来到这里,见到这个笨女人真的在这里时,他内心除了解除了担忧紧张外,也有着一份欣喜,因为那表示她依然是关心在乎着他。
尽管他不想承认,却又无法否认自己喜欢她对他的在乎。
只是她为什么在他一而再的出口伤她的情况下,依然还是对他这么好呢?他感觉得到她对他的关心是真心的。
他想要知道答案,不去探究自己为什么想知道她对他感觉,总之,他就是想要知道。
“告诉我,为什么不听我的命令又跑来这里呢?”
虽然高兴安德烈来找她,只是他的脾气实在不太好,她知道若不给他一个满意的答案,他一定会很生气的,那么有可能会让她今晚所做的事都白费了,她可是好不容易才和马臣南夫妇混熟,让他们答应她的帮忙。
“晚餐的时候,我看得出来你在为下午的事烦恼,我知道你并没有放弃想要与马先生再谈一次,所以我才会跑来这里,想说”
“想说什么?”
“想说看能不能帮得上你的忙。”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因为我看你好像很烦恼,我不喜欢看见你烦恼的样子。”
深眸闪过一抹异色的盯着那张美丽小脸。“不喜欢看见我烦恼的样子?怎么,从上个星期日之后,这几天你不是讨厌我,不跟我说话了吗?”
“我怎么可能会讨厌你,因为我”话说了一半,关依净惊觉的马上住口,白皙脸颊倏地染上一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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