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六中午十一点三十五分,陆展标戴上太阳眼镜后自一家庭园餐厅走出来。
不用多说,又是一次的相亲失败。
感谢母亲这半年的“热中”介绍,让他的相亲失败纪录突破二十次。
二十次?那表示他这半年间至少见过二十个各式各样、各行各业的女人,但是他怎么完全没有感觉呢?
比起外面令人觉得心情浮躁的秋老虎,他的心倒是心平气和,不若刚刚和他相亲的那个女人,见到他时那惊吓的表情。他就跟他阿母说过,别找一些乖乖女来和他相亲,吓死对方他可是不偿命的。
“可是若不是乖乖女,你又嫌人家老成,什么看起来心机重,思想不够单纯,那你到底是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子?”
母亲的话曾让他思考很久,他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子?
陆展标走回车内,坐进停放在一旁的车子里,打开窗户,感到一股秋天的凉风袭来,再加上他的车子让旁边的树荫给挡去灼热阳光的照射,因此车内的温度并不高。
今天的天气真好。他将前座两旁的车窗全降下,从一旁吹进来一股自然凉风,这提醒人们,过了几个月高温炙热天气后,秋天已经来了。
陆展标坐在车子里享受着这股淡淡的凉风,他点了根菸,幽幽地吸着。
今天和他相亲的女人,个子很娇小,长相秀气,是个国小老师,想必媒人婆只跟对方说了他留美的学历,其他的没有说,否则对方不会在见到他的时候,眼底充满恐惧神色。
他都还没有开口,对方就一脸惊慌害怕的看着他,红着眼眶,恐怕等他开了口,介绍自己真正的身份之后,她有可能会哭出来,甚至昏倒。
因此在对方还安然坐在位子上时,他决定不再吓人,只简短说了一句话他在这次相亲宴上唯一的话“我们不适合。”便起身付钱离开。
欸,不怪她,他真的不怪那个年轻女人。
因为在他二十次失败的纪录中,她不是第一个被他吓到哭泣的女人,但是其余的没有被他吓哭,甚至愿意当他女朋友的,由她们脸上的厚厚一层粉,再加上那不时出现的沧桑神情看来,这种女人他常常见到,就是和磊哥去酒店时看到。
就如母亲所说,乖乖女他说不想吓人家,实际上是他怕吓死对方,但是过于老成,脸上总是浓装艳裹的女人,他又觉得厌恶不喜欢,因为那种女人酒店多的是,那么他究竟是喜欢什么样的女人呢?
说真的,他接触的女人,除了女服务生以及酒店的女郎外,实在不多,以前常见面的女人是俞映夏,就是磊哥的老婆,是个漂亮又强势的女人,但他对她可是一点非份之想也没有,因为她是他见过最凶悍的女人。
想起大嫂俞映夏之前和磊哥相处的模式,便教他心有余悸,那动不动就大骂磊哥笨蛋、白痴、流氓、无赖
不管什么时候听,每一次都觉得她很可怕,但磊哥就是爱她,有时他不禁怀疑磊哥是不是有被虐待狂,否则怎么在让人骂了之后,这一脸很开心的模样,直说她是爱他才骂他。
他曾经问过磊哥他是不是有被虐待狂,磊哥的回答是
“没办法,我就是爱她,我一见到她就心跳加速,心也跟着撩落去,无法不爱她。”
他不知道自己喜欢什么样的女人,以往只有过几个发泄欲望的床伴,毕竟他也是个正常的男人,有欲望是难免的,但到目前为止,他却没有遇到如磊哥所说的,让他一见就心跳加速,心也跟着撩落去,无法不爱她的女人。
他还记得他去美国洛杉矶参加磊哥的婚礼,正式成为他大嫂的俞映夏当时笑咪咪地跟他说:“阿标,你是我见过最温柔的好男人,但只有懂你的女人才会看到你这个优点。”
算了,不是说自己目前没有结婚的打算吗?那他又为何坐在这里浪费时间乱想些有的没有的,或许是受了母亲一直要他赶紧结婚的影响。
结婚?听起来感觉好像距离他满遥远的。
虽然磊哥和大嫂之间的相处模式他不苟同,但不可否认的,他真的很羡慕磊哥找到一个那么爱他的好女人,这让他的内心偶尔会涌起渴望得到爱情,不管爱人或被爱
不过那也只是偶尔会想起,就像现在,那种渴望得到爱情的感受很强烈,陆展标将自己这种心情归咎于因为相亲的失败。
将菸捻熄,他准备打算发动引擎开车离开时,从后视镜看见一个面貌姣好、绑着马尾的年轻女人手上提了好几桶类似油漆桶的东西,让她走起路来有些颠簸,显然是她手上的东西太重了。
望着她一脸吃力的表情,他难得一见的好奇心浮起,心忖,她要提到哪里去呢?
噢,好重喔!
齐伊萝提着刚刚由diy家具大卖场买回来的油漆桶,一张脸全皱在一起。真是重啊!
她放下手中四个油漆桶,大口喘着气,她不该在娃娃车送去汽车修理厂维修时去买油漆的,因为它们比她所想像的还要重。
可是她的行程是这个星期要将幼稚园的墙壁重新粉刷,因此她搭了公车去买油漆,而且为了省钱,买好了油漆她再搭公车回来,因为公车站离幼稚园只有几分钟的路程而已。
齐伊萝再次喘着气,就算只有几分钟,可是她觉得自己的力气几乎快要用尽了,而且都已经秋天,为什么太阳还是这么的大呢?
一气呵成吧!转个弯后就是幼稚园了,她就可以好好的休息,齐伊萝不断地给自己加油打气,然后再次提起地上的四桶油漆,向前小步的走着。
走着走着,她看到前方有个小洼地,原本就已经使尽全身力量的齐伊萝,为了绕开那个小洼地,不料竟失去平衡,她身体晃了下,右手上的两桶油漆往前飞了出去,撞到停放在一旁的一辆轿车,刮出两道痕迹来。
不会吧?!齐伊萝气喘吁吁的看着那两道刮痕,然后又看了下车子后车箱上那个“人”字型的标志,完了,她赔不起的,怎么办?
正当齐伊萝打算眼不见为净,捡起地上的油漆桶打算快速离开“犯罪”现场时,她看见高级轿车驾驶座的门打开了,车子的主人就在车子里,这让她顿时膛目结舌。
她震愣的看着车主走下车,一见到车主,她仰望的颈子僵直,全身颤抖,双腿一个发软的跪坐到地上。
齐伊萝不知道是自己刚好气力用尽,因此站不住脚,还是因为见到了眼前戴着墨镜,表情看起来凶狠威严的高大男人,一副黑社会大哥的凶恶模样让她吓坏了,她从来不曾见过这么高大魁梧的男人,总之,现在的她完全走不动,更不用说要逃了。
见到凶恶高大男人走向自己,感到自己生命受到威胁的齐伊萝微颤地开口说:“对对对不起,我我我我”
一想到自己可能要被眼前的黑道大哥给杀了,她完全止不住内心那翻涌而上的恐惧,全身颤抖不已。
“你刚刚”
一听到魁梧高大的男人开口说话,语气听起来好像是很生气的样子,更教她害怕。
“我我我我是对不起,原原原原谅我,我会我会”
齐伊萝话还没有说完,头一昏,便失去知觉的往后倒下。
可恶!
现在这是什么情形?
看见跪在地上的清丽女人昏倒在地上,陆展标脸上有着懊恼和怒色。
他不是对她生气,而是气他自己,因为他知道她被他给吓昏了。
“喂,你醒醒啊!”陆展标喊着,但地上的人完全没有任何反应上说明她真的昏厥了。
他刚刚只不过是开口想问她说要不要帮忙,不料她却昏倒了。
陆展标看了下四周,现在正是中午时分,路上没有什么行人,那么他要叫醒她吗?恐怕等他叫醒她后,她又会马上昏倒。
但是看着那张略显苍白的丽颜,天气这么热,他担心她要不要紧?需不需要送医院?
正当他犹豫着到底要不要抱她去医院时,不知道从哪里突然冒出了一个小表头来。
“她昏倒了。”小男孩看着昏倒在地上的女人说着。
“对,但我没有对她怎么样!”纵使是个小表头,但好歹也算是个人证,可以证明他真的没有对地上昏厥的女人怎么样。
“我看她是热坏了。”
“有可能,我打算送她去医院。”陆展标高大的身躯蹲下来,准备抱起齐伊萝。
“不用送她去医院了,我知道她家住在哪里,就在前面转弯的地方,不远的,送她回家休息就行了。”小男孩很仔细的看着齐伊萝,像是确认她没有大碍,然后用手指了下前方。
如果她只是热昏,送她回家休息也行。
“好,我抱她,你告诉我她家住在哪里?”陆展标抱起齐伊萝,发现她比他想像中的还要来得轻许多。
陆展标转身想走,不料却让小男孩给叫住。
“等一下,那这四桶油漆怎么办?这是她的,会让人给偷走。”
陆展标瞟了眼地上分散的四桶油漆“真是麻烦。”
他先将她放倒在地上,然后将四个油漆桶全挂在右手臂上,再伸出左手勾抱起体重轻盈的齐伊萝,大气也不喘地说道:“现在告诉我她家住在哪里?”
“酷唷,你好猛、好厉害喔!”小男孩眼睛发亮的看着眼前几乎是自己身高的好几倍,体重是自己n倍以上的猛男叔叔,一脸崇拜。
被一个小表头称赞,说真的,他实在没有太多的感觉,而且此刻他急着想把昏倒的女孩送回家休息,因为外面天气太热了,他怕再让她晒下去搞不好真的要送医院。
“告诉我她住在哪里就行了。”
“猛男叔叔,你看起来好酷唷,而且好像是电影上的黑社会大哥呢!”小男孩觉得眼前的叔叔又酷又猛。
他看起来像是黑社会大哥?很抱歉,他就是。但陆展标只是看了眼小男孩没有回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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