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灏风从没有一刻比现在更觉惆怅!
暮冬的深夜,他只身站在湖畔,看着平静的湖面上倒映的皎洁月影,脑中不禁闪过盼云娇柔的脸庞、动人心弦的甜笑,以及淒楚得几乎令人窒息的泪!
不,不该再想她了!
她只是个工于心计,心如蛇蠍的女人,她不值得他的怜惜。
只是即使如此,他却仍不得不承认,他仍无法恨她。
他他爱她啊!
老天!有谁能告诉他,他该怎么办?
生平第一次,慕容灏风感到如此惶惑而无助,只觉一向自负骄傲的他,被重重摔进了地狱,沉入晦暗无边的绝境里。
那是一种前从未有过的痛,却不是伤在皮肉,而是痛在心底。
他动也不动站在湖畔前,凝望着远方的天际,孤绝的身影幽冷如夜。
怔站着任由思绪千回百转,不知不觉中他竟站了一整夜。
看着天际湧现的晨曦,他不得不做下一个生平最痛苦的决定。
眼看他爹的六十大寿只剩一旬日了,他不得不做出决定。
他缓缓走向大厅遽然推开大门,看见坐在大厅里的福紫韵跟福伯,他木然的启开唇说道:“福伯,我要娶韵儿为妻!”
“什么?”
埃紫韵跟福伯两父女不约而同的惊叫一声。
埃天的眼中不禁闪过一丝讶然与惊喜。
他要娶韵儿?
这岂不是天助我也吗?巴望了好久他还以为没望了,如今机会竟然主动送上门来,这怎能不叫他喜出望外?
只要做了他的丈人,将来还怕他不将“凝神丹”双手奉上吗?
“这当然好了!就怕我们家韵儿攀不上少爷。”福天垂下眼掩饰眼底算计的光芒,谦逊地说道。
“爹,你怎么可以这么说。”
一旁的福紫韵恼怒的跺着小脚,深怕慕容灏风改变了主意。
然而慕容灏风却像是没听见似的,迳自说道。
“七天后我会将韵儿娶进门,带回江南替我爹拜寿。”
毫无感情的丢下这句话,他转身便走入后堂,留下福天这对各怀心事的父女。
被喜悦冲昏头的福紫韵,压根没注意到慕容灏风冷淡得几近无心的态度,仍一径沾沾自喜。
哼,席盼云那个不知羞耻的狐狸精,以为只要爬上风大哥的床,就能斗得过她。哼,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想起席盼云,她立即旋身往后苑的柴房走去,准备好好向她炫耀。
她来到柴房外,蛮横的踢开门来到盼云跟前,得意洋洋的嚷道:“哼!你知道吗?风大哥说要娶我为妻了。”
“什么?”
始终恍惚的盼云悠悠的睁开眸子,神智仍有些浑沌。
“我说再过七天,风大哥就会风风光光的将我娶进门,成为他明媒正娶的妻子了。”她得意的昂着下巴宣佈道。
盼云双眸顿时难以置信的圆睁。
慕容灏风要成婚了?!他跟福紫韵?
“你以为只要爬上风大哥的床,他就会喜欢你、与你成婚吗?简直是癡人说梦,他不过看上你的身子罢了!如今玩腻了,他也该娶个规规矩矩的女子为妻,好带回去参加他爹的六十大寿。”
她刻薄的在她血淋淋的伤口上撒盐。
仍处于震惊与错愕中的盼云,浑然不知她说了些什么,脑中只是一遍又一遍的反复回响着:灏风要成婚了灏风要成婚了“我警告你,最好别再试图接近风大哥,否则当心我会要你好看!”
见她怔坐半天没有任何反应,达不到目的福紫韵忿忿的撂下一句话,扭头就走出柴房。
一径沉浸在震惊中的盼云,丝毫没有察觉她何时离开,只觉心彷彿掉进一个深不见底的窟窿,深沉而绝望。
“席姑娘,席姑娘?”
一连串的叫唤声,将她从冰冷的地狱唤醒。
“嗯?”
她毫无意识的抬头望向来者。
“席姑娘!你怎么了?”
双手端着饭菜的银婶,一见她双眼中骇人的空洞,以及毫无表情的脸庞不禁大惊失色。
盼云对她的话彷彿充耳不闻,再度转头愣愣的望着墙壁。
“可怜的孩子!瞧你被折腾成这个样子,银婶相信绝不会是你下的毒,你这么善良,连一只蚂蚁都舍不得捏死,更何况是你爱得如此深切的少爷?”
银婶抱着她瘦弱的身子,忍不住心疼的垂泪。
银婶怀中的温暖以及她喃喃的安慰,让盼云压抑多时的心碎与委屈顿时崩溃了。
她反手紧紧抱住银婶,难以自抑的哭出多日来积压心底的痛。
“孩子,别哭了!银婶会站在你这边的。”
银婶如同慈母般的轻拍着她的背,轻声安慰着她。
许久之后,盼云终于哭累了,她幽幽的抬起佈满淒泪楚泪水的小脸。
“银婶,请你帮我逃离这儿好吗?”
她该走了!
希望已灭,她的心,怕是再也禁不起伤了。?这真是个意外的发展!
俗话说“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这句话真是一点也不假。
自从慕容灏风宣佈要娶韵儿为妻之后,福天终日沉浸在得意自喜的情绪之中。
在他下毒想杀慕容灏风不成,竟然意外成了他的岳父,这下他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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