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样子是去哪个偏殿。
顾淼然看了一眼躲在隐蔽处的那人,和夜八使了个眼色,待那人跟过去后两人紧跟其后,一同来到了阑和宫的一处偏殿。
“怎么样了?”夙君阑走进去,看着里面正坐着的甄毓问道。
“二皇子去看看呗,”甄毓对着内殿方向呶了呶嘴,然后站起身来一边往里走一边说道,“这人的命也真是够大的,都被打成这样了,居然还没死。”
夙君阑和花凌冶跟着他走进去,闻言温和地笑了笑,“真是有劳琉之哥了,劳烦你还跑了一趟。”
甄毓被他这声“琉之哥”叫得心花怒放,就连刚才在太医院的不快都消散了,他在家排行最小,因为相貌原因,那些个表弟表妹见了他从来不叫他一声表哥,每每都会拿他的相貌做文章,叫他“毓姐姐”,真是气煞他也!
“表弟客气了,举手之劳而已,不足挂齿不足挂齿。”甄毓笑弯了一双杏眸,无视花凌冶递过来的白眼,对一脸温和的夙君阑说道。
说话间三人已经走到了内殿,被绷带缠身的亦雅躺在床上,见夙君阑进来,连忙想行礼,却不想被扯动身上的痛处,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
“你躺着别动,”夙君阑立即让站在旁边的宫女阻止她,还不忘说道:“你有伤在身,就不必拘于礼数了,好好躺着便是。”
亦雅听了泪花直在眼底打转,好半晌才哽咽着说道:“多谢二皇子,三公子救命之恩。”
亦雅从十岁就进了宫,然后跟着淑妃已经有六年之久,从一名默默无闻的小宫女做到了淑粹宫的一等宫女,这其中的艰辛自然难说,她也因此懂得如何在这宫里才能生存,只是千算万算还是逃不了被杖毙的命运,幸好……
甄毓对着那张伤痕累累的脸笑了笑,转而对夙君阑和花凌冶道:“肋骨断了三根,内脏受损严重,原本还被人灌了消声散,但好在她自己逼了些出来喝下的不多,咽喉受损并不严重,我已经开了药,吃上两天就好了,但……”
甄毓突然顿住,往床上看了看,有些于心不忍。
见状,亦雅苍白地笑了笑,艰难地说道:“三公子但说无妨,奴婢,奴婢可以接受。”
闻言,甄毓不由得叹了一口气,这才对上夙君阑微微疑惑的双眼,开口说道:“这张脸,今后怕是毁了,脚上经脉受损严重,怕是以后会……不良于行。”
“不良于行?”这时就连花凌冶也皱起了眉毛,他刚才还在说这是别人的苦肉计,但就算是计谋,这人该是有多狠竟然把自己都弄得走不了路了,这未免也忒狠了吧。
“嗯,”甄毓点点头,看着夙君阑没有说话,继续说道,“而且经我检查,她的手经也被人挑断,虽然我已经替她接上了,但以后可千万提不了重物,否则就算是我也再无他法。”
呵,亦雅心中无力地笑了,伺候六年服侍了六年,她竟没有半点主仆之情,这该说那人无情还是她认主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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