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研究透,虽说不是很厚但至少也得先理解一下思绪才能出发,到时候再打车,可就要遇到高峰了。
天气晴朗,太阳照得我有些头晕。我拿出包里那张写着书目的纸准备挡挡太阳,却不小心抽*出了包里的其他东西,乱七八糟掉在了地上。秦初一和我低头去捡,忽然间,一张名片拿到了手里。
——旅行公司经理,余乐,私人精品设计,专车接送无障碍通行,主营路线有十三陵和八达岭。
——“那地儿,落在天寿山里头,周边自然景色不错,群山环抱小河蜿蜒呐,空气也好,可以多吸几口儿。要说这人文啊,也不差,都是有年代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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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余司机打了电话,那头闹哄哄的,他接起来也不顺心,喂的一声就差没从电话里吼出来了。一听我们是去十三陵的,还要专车,口气一下子就变温和了。
“好好好,两位是吧,记得记得,来旅游的嘛!行,行,可以可以,我们就是为设计特殊路线而存在的,一样的景区,不一样的风景,超值!就上次那个酒店吗?哦,琉璃厂正门,哎,当然记得啦,我们老司机,过目不忘哒!”
挂完电话,我和秦初一相视一笑,这一路,算是完成了一大半了。
秦初一东西懂得多,但看起繁体字来还是吃力的很。用他的话说,这惠友芳要是写的英文,他立马能同声翻译。我细细地翻了翻,一开始读起来有些难懂,佶屈聱牙的,但古文就像军训似的,挺过先前一段时间的适应期,后头就顺畅多了。我很快找到了“藏论”那一卷,读了读,居然真的有人葬在附近。
不过人不止一个。十三陵所处的位置特殊,北、东、西三面环山,南面开敞。陵前有河道,山里头不少小溪河流交汇与此,再向东南奔腾而去。陵墓前神道处有两座小山,东曰“龙山”,西曰“虎山”,恰好应对青龙白*虎,山势绵延,龙脉旺*盛。背后有主峰靠着,左右又有护砂山环抱,面前更是北京的平原,开阔的很,又称“明堂平坦”,富有生气。
如果要借风水,我们当在天寿山的东西两峰处做打算,东峰面前有挡,最好不过的,应该是西峰。
葬在西峰的有两个人,一个叫曲善恒,一个叫许平池,年岁不分上下,家境却相差极大。
差不多定了目标,正好余师父的车也到了。他摇下窗户朝我们挥了挥手,我一下还没看出来,车不是出租车,是一辆黑色新款桑塔纳,淹没在一堆车里头根本看不出。
我和秦初一拉开车门坐进去,才发现玻璃上都盖了黑色的膜。
“嘿嘿,掩人耳目。”余师傅解释道。
我当下就觉得,我们这个选择绝对是正确的,用他的话说,就是两个字,超值!
事先就余师傅讲过我们的目的地,但说的极其隐晦,余师傅没有拒绝,但如今到了车上,还是有些放心不下,瞄了好几眼后视镜。
“两位,昨儿个看你们都像是来旅游的,怎么今天想着去十三陵啊,是不是在琉璃厂看到了好东西,想去山上碰碰运气?”
好笑的是,我们真的是要去“碰碰运气”,只不过挖的不是什么古董,而是一具陈年老尸。
不好明说,我只能打哈哈:“余师傅说笑了,景区人多,不想去人堆人人挤人,想找个不一样的地方看看风景。”
余师傅也不傻,这样的模糊的路线,他是不能随便开的,于是开口道:“我这人实诚,有什么说什么,两位也不用告诉我去干什么,只要让我放个心就好了。”
秦初一坐起来,凑到了余师傅耳朵边说道:“实不相瞒,我们过去确实是有些事情,不过您放心,一不犯法而不失德,您放心开过去就行。”
余师傅也是个爽快的人,立马答应:“行!那您说,走哪儿?”
“天寿山西峰,您看看,能不能过得去?”
此时,车子已经驶离了北京城区,人烟和建筑物都在逐渐减少。
“这天寿山西峰可大得很呐,有具体的地方不?”
秦初一摇头:“没事儿,差不多到入口就行了,剩下的我们自己走过去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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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师傅果真是个爽快的人。换做别人,假如事先藏着掖着,自己也没必要掏真心,但他一样,一路上哼着小曲儿跟我们聊的很开心,说自己不是土生土长的北京人,从河北那边过来的。有几年十三陵景区管理很差,载客过来旅行都不满意,干脆自己就入了这一行。结了婚有了孩子,老婆兼了导游的职位,需要的话也可以一起叫上。
时间过去好一会儿了,路没先前好走。余师傅对北京地理路线了熟于胸,驾驶技术也是一流,用他的话说,那就是开出租的命,要有开飞机的心,人不能失了志向,还说,假如有一天可能的话,自己要去考个飞行员驾照,开上真的飞机。
渐渐的,前面出现几座靠的很近的山,余师傅介绍,这地头的山很多,要说名字,那可是有莲花山、史家山、大峪山、虎峪山、蟒山等,最后那中间的,就是天寿山。
要说这天寿山乍一眼看上去还真看不出个什么端倪来,要不是上头修的东西多,花花绿绿的,否则就一土包。
“其实啊,很久之前天寿山有个土掉渣的名字,叫黄土山,形象吧,后来老朱皇帝给改了,一下子高大上起来,不然啊,这地怎么炒的这么贵,还不都是当权者的几句话?”
人活着不就是这个道理嘛,不然人家网红干嘛得儿劲的要出名呢。
说着,已经到了西峰山下,余师傅跟我道别:“要回来提前半小时电话,随叫随到!”
看着车子绝尘而去,我们松了松筋骨,开始向背后的山上出发。不说别的,余师傅带的路还是不错的,这儿地面平坦,走起来方便,如果埋葬人的话,也是极好的。
秦初一拿出包里的木棍放在手边,这时候它又成了登山杖,而我翻着手里的古书,定了定方位。
“走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