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宝贝,又想卖又怕别人抢。你怎么办?”
宝贝?我想想……
“先藏着,看中了人再拿出来!”
“这不就对了,”秦初一笑道,“你总不会把古籍放在橱柜最显眼的地方吧,还要打着灯,生怕别人不知道它价值高。古籍一般都是很脆弱的,那种强光对它来说是一种破坏,没人会那么干。”
原来是这么回事。我抬头再看秦初一,似乎都觉得他比平时更加高大了一些。这见识广的人,就是不一样。
秦初一愣了愣。低头看我直勾勾地盯着他,脸上突然泛起一阵淡淡的红晕:“看我*干什么,没见过帅哥?”
我立马低头,脸几乎埋在脖子里:“没什么没什么……”
秦初一似乎明白了过来,突然一把把我搂到了胸口,紧紧地贴着,我不用仔细去听就能听到他跳动有力的心跳,眼前又浮现出刚才在酒店,他衣服下紧实有力的肌肉线条。
“要不,我们现在回去。把刚才没做完的事情收个尾?”
我的脸已经红的不要不要的了,连忙推开他:“你正经点……”
他却不饶,舔*着脸继续靠过来:“你摸着良心说,刚才是不是跟我想的一样。是不是是不是?”
我一甩手,直接蹦到了前头。哼,不管你了,老不正经的。心里却甜滋滋的,连脚下似乎都踩着柔软的棉花糖。
“啊!这个好看这个好看!”
嗯?转头看去,又是刚才那对情侣。也走到了这边,正在边上一家店里挑东西。手里拿着一串磨光了的白色珠子,不是透亮的那种,但却泛着一种特殊的光泽,莫名的柔润。我看着动心,情不自禁地往那头走去。
秦初一也跟上了,抬眼一看,正是刚才十字路口上那家匾额奇高的店,大门做的跟个牌楼似的,上头雕梁画栋,俨然有着古代大门大户的棋牌。门前还有两根柱子,上面各书对联,“无端一展石渠卷,陡忆群瞻跸路蹊”。
我一愣,这不是《题张宗苍惠山图》中的诗句吗,怎么用在这里,况且还是卖金玉的店家。转头看秦初一,他也是一脸无奈。
“牵强附会呗。”
不过里头的人还真不少,生意特别兴旺,穿着唐装的老板脸上红光满面,到处张罗着。果然,现在是一个看脸的时代,没人在乎有没有内涵,就连这些店面也看谁家装修的好就去哪家。
庸俗!
然后大跨步走了进去。
我们走在那对情侣的背后,看到那串白润的珠子正是砗磲,磨的柔亮,看一眼价格,吓死人,三千六。秦初一在边上闷*哼一声,这个价格,这个品相,怕是能买上两三条了吧。
不过女孩子兴致倒是很高,放在手上不断比划着,左手换到右手,眼里闪烁着喜悦的目光,欢喜的不得了。边上的男友频频点头,说着,好看,真好看,买,买!
一听到“买”这个字,边上的老板立马跃了过来。隔着十多米呢,顺风耳似的。
“姑娘好眼光啊,砗磲称肤色,好看,真好看!”
男友嘟哝:“能便宜点儿呗?”
老板摇了摇头,脸上的表情比那对情侣还要遗憾:“我也想便宜点儿卖给两位啊,只不过这东西啊,只有一件,昨天也有人说要买,我不肯,刚从海里捞出来,得多见几天光吧,得,又被你们看上了,明天那人过来,我还不知道该怎么交代呢……”
一听有人要跟自己抢,女孩子不干了,拉着男友的胳膊撒娇:“我想要嘛……”
“买买买!”三两下从包里掏出大钱夹,红澄澄的人民币还热乎着就塞进了老板的手里。
“这东西,有没有证书什么的?”
“那哪有!”老板把钱数了数,不多不少,眼皮都没抬一下,“那哪行,来不及啊,刚从海里捞出来……”
我一下没绷住,噗嗤就笑了,老板立马警觉。
秦初一走到前头打哈哈:“我们也喜欢,就是有点贵。”
数完钞票拍拍屁*股走人,老板潇洒丢下一句:“买不起就去潘家园呗!”
这话听着怎么这么磕碜人呢。我有些气不过,想上去理论,被秦初一拉住了。“算了算了,强龙不压地头蛇,咱们走就是了。”
走在路上,还是有些愤愤,老板怎么这么看不起人呢,好歹不缺几千块,被你这么一说,还真不想买了,真不如刚才吴氏书斋里的抄经老头。
秦初一搂住气鼓鼓的我:“还生气呢?”
“我不气,”想想不对,“我不是替自己生气,是替潘家园生气,怎么了就,都是旧货,怎么就比他家差了?”
“好好好,都一样都一样。”他帮我松松肩,一面拢住了我的另一半衣服。天越黑,夜越冷。
眼看就要走出琉璃厂大街了,我突然停下,回头看秦初一。
“怎么了?”
“我想去潘家园?”
“现在?”
“对!”
旅途的意义不就是在说走就走嘛,我直勾勾地盯着秦初一,满怀期待。
愣了十秒钟,终于缴械投降:“好好好,我们走。”
喜滋滋地再次摞上他的手臂,朝边上问了问路,走个一千米不到的样子,大概就能看到大门了。
时间已经接近晚上六点了,据网上资料显示,潘家园大概五点半就要关门,现在去也是压着尾巴,估计能看到的东西不多了。但我心里就是憋着一股气,不进去,门口看看也好啊。这一千米,像是在竞走,连秦初一都有些跟不上我的脚步。
终于,一块巨大的横石出现在面前,上头大书几个字“中国·潘家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