耽搁了几天,总算是解决了白桃那件事。虽然舅妈和远志都像什么事也没发生过那样,继续着往日平静的生活,但这样也好,不至于留下一些不愉快的经历。秦初一说,我们之前垒起来的那几个花盆,在他到来的时候都已经发芽了。不知道过几年去外婆家,会不会看到像陈婆婆院子里那般,忽如一夜春风来,玲珑剔透白桃开的动人景象。
临走前,我去了一趟徐家祠堂,从祠堂的储藏室里借走了一些书籍。严伯看我要带走,几次三番劝我留在祠堂里,但拗不过我的巧舌如簧,并且我主事的身份还在,他只得交代了好多话,什么不能弄丢,不能给其他人看,恨不得天天跟在我身边。我全都一一答应,也不知道严伯上一届的族长是谁,选人选得真是太到位了。
这几本书中,有一本《控梦人物抄》,是记载历代所有梦师的。每一代梦师都有自己的详尽的记录,包括生平、能力、事迹,有些甚至还有自画像。我看着那些有如高中历史课本上长得几乎一模一样的人,匆匆地翻了过去。不过别说,这本书揣在兜里就像阎王爷的生死簿,总感觉有什么特异功能。书上的人大多我都不认识,只得跳过,直接翻到最后面,查看关于外公的记载。
[1937#徐清让,字温恭,1937—2005,死于心肌梗死,缘由不明。生前拥有窥梦、入梦、驱梦术,尤擅驱梦术,并结合自身技艺,独创梦医一派。曾利用控梦术治愈千万病患,从未作恶。生前曾从事梦师血脉基因与溯源研究,协助宗族寻找特异质,虽未发现但收获颇多。其研究成果在其死后收入祠堂,以供后世借鉴。]
看到这里,我皱了皱眉头。这明明已经写了死于心急梗死,为什么还要加上缘由不明呢?另外,特异质研究又是什么东西,小时候从没听说外公有从事这方面的研究。
我翻开另外几册,想寻找所谓的研究成果,其中一本有着黑色封皮鼓鼓囊囊的记事本引起了我的注意。这本笔记本我曾在外公的房间里见过,就放在他的大抽屉里面。虽然之前没打开过但我可以肯定,就这么公开放着应该不是什么重要的研究成果。
翻开本子,我才发现自己想错了。里面每一页都贴着从其他报刊杂志上剪下来的内容,大多都与梦境有关,外公还在旁边附了一些自己的笔记,作了不少总结,看样子这应该是他呕心沥血之作。除了这些剪贴,还有一些类似日记一般的东西。我草草看了几页,不停地往后翻,停在了最后有字的几页上。
“今天病人不多,整个下午就一个小伙子来过。闲来无事我又开始思考那个问题。我曾经想过,那个诅咒,或者说预言是否真的存在。经历了这么长时间的研究,我或许真的可以改变梦师单代相传的模式。同时我也想破坏这个模式,因为作为一个梦师,要担待的使命太沉重了。虽然拥有奇术是一件值得骄傲的事,但躲避杀戮,与正常人一样生活下去岂不是更好?我的这个想法三友也知道,他觉得我应该按照自己想的去做。等我找到那个特异质,我一定要为徐家的未来做些翻天覆地的变化。
2005.1.16”
看到日期的那一秒钟,我心里一紧。一月十六日,太巧了,外公居然在写完这篇日记后的第二天,也就是一月十七日突发心肌梗死去世的。这篇日记究竟意味着什么?我的手不自觉地想翻到后面再看看,却听到了“啪”的一声,有什么东西掉到了地面上。我赶紧蹲下身子捡了起来。
是一个对折起来,白纸一样的东西。我好奇地上下翻动了一下,轻轻地把它展开,顿时觉得极其眼熟。这不就是叶佳禾给我看过的那个空白信封吗!天哪,原来外公生前也收到过这样的东西!一瞬间,我只觉得事情似乎复杂了起来。我急急忙忙拆开那信封,手因为紧张而不住地颤抖着。
信封里面是空的,什么也没有,封面上也没有一个字。刚才因紧张而狂跳不止的心缓缓地平静了下来。也不知道此时我是该失望还是庆幸,至少证明当初的预感是对的,这件事就是一个无底洞,会让人越陷越深。我把空白信封按照原来的方式折好,继续夹在了笔记本里。
外公的日记写到这里就结束了,除了塞信封的那一页,后面空白的地方有几处存有明显被撕扯过的痕迹。这到底是外公自己撕去的,还是时候其他人干的,我并不能确定。最危险的地方反而是最安全的地方,或许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堂而皇之放在抽屉里面的笔记本,竟然没有人注意过。
合上这本凝聚了外公心血的本子,再把其他几册典籍收拾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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