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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楚掬儿很专心的把话听全。
“表姐,你想得太严重了,而且我又不是完全没收获。”听完她的高见,楚掬儿温婉的笑笑“跟以前比起来,你不觉得我有那么一点不一样了?至少,我不像以前那样胆小了。”
这这倒也是。想了想,纪涵茜不得不承认。
“所以说了,说不定坏老板只是用他的方式帮助我成长。我觉得现在的白自己变得勇敢多──”不知道当谷崴知道她的改变后,会不会开始喜欢她呢?想起谷崴,楚掬儿脸上泛起一抹甜蜜的笑。
“干嘛,又想起你的谷崴啦?”看她一副小女儿娇羞的样子,纪涵茜当然知道这表妹现在在想什么。
“表姐!”粉粉的颊上泛着动人的嫣红,楚掬儿害羞得说不出话来。
“害羞什么?反正我都知道了;而且我不是说过了,谈个恋爱是不错。但你选的对象嗟,我想你的眼光实在得再加强一下。”纪涵茜啧啧有声的嫌弃着。
她不是不喜欢谷崴这人,但问题是以一个男人来看,谷崴的身材实在太单薄了些,瘦巴巴的样子使得那张本就俊秀的睑更显得秀气。她一直觉得这种要身材没身材又长得秀气的男人很糟糕,活像古代手不能提、肩不能挑的小白脸穷酸书生。
但又如何呢?小表妹就是爱嘛:反正谈个小恋爱有益身心健康,还能学到不少东西好比这次闹家庭革命的决心,这可是以前的掬儿做不出来的事。所以啦,就算一开始觉得不好,可看到掬儿后来的成长,她倒也还满赞成,只是嘴巴上还是偶尔会损一下就是了。
“表姐!”心上人被嫌弃,楚掬儿恼得直跺脚。
是一见钟情吧,打从谷崴出面帮她解围后,她就喜欢上他了。或者在表姐眼中,谷崴算不上是最好的男人,但她就是喜欢谷崴嘛,和善的、白净斯文的他怎么看就是跟别人不一样,她真的好喜欢好喜欢他“好啦好啦,不说就是了。你啊,真是标准的见色忘友”纪涵茜用不大不小、正巧让楚掬儿听见的声量嘀咕着。
“我我哪有!”听见她的抱怨!楚掬儿急着否认。
“对对对,你没有,全是我一个人有被害妄想症胡诌出来的但话又说回来,原本的温室小花为爱都能闹独立革命,甚至还能忍受那个超级大男人主义的男人,我又算什么呢?没被过河拆桥就该偷笑了。”
楚掬儿被损得有口难言。
虽说个性上没以往那样怯懦,但她的口才可没好到哪里去;现在被表姐这么一连串的炮轰着,自然是只有挨刮的份。
“好了,不逗你玩了。”见表妹噘着小嘴,一脸无辜的委屈模样,纪涵茜笑了出来。
“表姐就爱欺负人。”这次换楚掬儿小声的嘀咕了。
“对,我就爱欺负你。”纪涵茜也大方承认“但那是因为你可爱啊,我是喜欢你才玩你的。”
楚掬儿噘着小嘴,对这理论没辙。
“对了,你家的烈焰军团最近还有什么新的花招吗?”纪涵茜突然想到。
不明白她何出此言,楚掬儿一脸茫然。
“笨蛋,他们把你交给张撼天那种个性的人“照顾”就是看准了你会受不了,没两天就乖乖回家;现在你出人意料的撑了这么久,他们一定会想新的方法来逼你回家的。”纪涵茜摇头晃脑的分析着。
“那怎么办?”楚掬儿完全没想到这些问题。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船到桥头自然直罗。”纪涵茜无所谓的耸耸肩。
“那要是船到桥头自然沈呢?”不似她的乐观,楚掬儿个人是比较倾向悲观的想法。
“不会啦,反正你还有我。相信我,我会帮你的。”
“可是”楚掬儿还是有所怀疑。
“可是什么?我这不是把你弄出来透气了吗?”说到这个,纪涵茜可来劲了“想来也只有冰雪聪明、才智双全的我,才能帮你想办法脱身出来松口气别浪费时间去想那些了,一起看漫画吧,我特地去借了很多好看的漫画喔。”
漫画?
听过但没看过的新玩意儿果真引起楚掬儿的注意力。
“来吧来吧,难得有这喘气的机会,就好好的休息一下吧,不然回去又要对着那张酷冰睑了,想到就替你觉得累。”
觉得表姐说得很有道理,而且也是因为好奇的关系,楚掬儿加入了看漫画的行列。
反正船到桥头自然直嘛!
而这一头看漫画的同时,远方的烈焰军团确实是在伤脑筋奇怪,掬儿早该回来了才对,怎么还没见她奔回来哭诉呢?难道阿撼的个性没那么讨人厌了?
不会吧!
嗯,再多观察个几天吧;掬儿难得这样闹性子,总也有她的自尊心在,再给她几天的时间吧几个大男人心想。
对,就这样,再多等几天看看了。
第一次看漫画,深陷其中的楚掬儿差点忘了回“家。”
轻轻的转动了钥匙,怕吵到屋中可能已经睡了的人,然后楚掬儿以更轻缓的动作,做贼般的,小心翼翼的推开了门然后发现自己白忙一场。
屋内大放光明,坐在客厅里的人除了张撼天还会是谁?
他没说话,一脸莫测高深的看着她。
“对不起,我回来晚了。”楚掬儿嗫嚅着,怕会挨骂。
她知道他绝不是为她等门,那他坐在那里做什么?而且还一句话都不说,真是吓人。
在不知道现在究竟是什么情况的情况下,楚掬儿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只能头皮发麻的默默承受着他的注视,一句话也不敢多说。
感觉像是过了一世纪那么久“你表姐还好吧?”张撼天强迫自己开口,一脸僵硬。
楚掬儿因为他的话而愣在原地。
“过来,我们谈谈。”话一出口,张撼天察觉自己的语气太过,连忙补充“如果可以的话。”
这这这是作梦吧?
楚掬儿严重的怀疑起眼前一切的真实性。
之前她就算泡个茶,光是温度问题就会被他嫌弃个半死,而平常只要他开口,那语气、那口吻,无一不明白告诉她他不喜欢她、很讨厌跟她说话;而现在,她居然听到那个老不给她好脸色的新监护人说要谈谈?而且还不是命令句,是在征询她的意见?
对着她发愣的呆相,张撼天一度以为自己的耐性就要用罄;但还好,他忍下一波直接命令的欲望,以残留不多的耐性又问了一遍。
“可以吗?”他对她僵笑。
忍耐,小不忍则乱大谋,就算明明觉得她表姐即使病死也不关他的事,他也得忍耐,一切得以大局为重想了一下,楚掬儿怯怯的点点头,就在他想过来直接押人的前一秒。
“你不过来坐吗?”没有对着那么远的人说话的习惯,他指指沙发。
一个口令一个动作,小心的,一步一步的,她挑了个离他最远的位子坐了下来。
“在这边还住得惯吧?”张撼天暗自做了次吐纳,才能维持不扭曲的表情将这句话好好问出。
要是可以,他真的会在最快的速度内把她丢出他的家门;而要不是为了他的大计,他才不用在这边问她是否住得惯。
那种感觉真的很怪,怪到楚掬儿只能对着他发呆。
“对了,小崴这阵子不在,你还好吧?”实在没耐性再玩什么迂回战术了,张撼天干脆直接带人主题。
她一怔,不明白他为什么跟她提到谷崴。
“看小崴平常对你也是挺照顾的,难怪你会喜欢她。”张撼天状似不经意的说,脸上的笑是带着点恶意的那一种。
这下子,楚掬儿真的僵住了。
她知道坏老板知道她的暗恋,但她没想到他竟会和她讨论起这个问题来这要她怎么办?真是羞死人了。
看她一副讲不出话来的呆样,张撼天就觉得有气。
真是乱没成就感的,对手就只会呆看他,让平日讲话只挑重点的他一反常态的讲些言不及义的废话他怎么会沦落到对付这样的人?
一双铁拳握了又放,好不容易,他才平定下想骂人的冲动。
“跟我住在一块儿很不好受吧?”安抚了自己后,他说道。
“我”她嗫嚅着,不知道该不该老实的回答。
“常听人说女人为了爱什么事都做得出来,而为了小崴,你还真能忍啊。”噙着一抹嘲弄的冷笑,他又道。
“你你到底想说什么?”觉得很不对劲,她一脸防备的看着他。
“没什么,只是烈把你交给我,再怎么说,我也得尽一点监护人的义务;眼睁睁的看你投入一段不当的感情这要是让烈知道了,我怎么交代?”他又摆出一副没什么事、只是闲聊的模样。
“什么不当的感情?”不喜欢他那样子,她难得的义正词严起来“每个人都是有感情的,会喜欢某一个人也是正常的;再说我喜欢谁是我的自由,不管是你还是哥哥们,你们都不能干涉。”
“大致上来说,你说的没错。”他附议。
他这么一说,只让她更加小心的看着他。
这实在是太奇怪了,而且不晓得为什么,她突然有种感觉,仿佛自己是刚被抓到的老鼠,而他则是抓鼠的猫儿,现下正在享受玩弄猎物的乐趣。
对着她防备的表情,他停顿了下,然后才接着说道:“是没人能干涉你要喜欢谁,但你想你的家人能接受同性恋吗?”
“什么同性恋?”她不明白他的意思。
他又露出那种带着点恶意的笑。
“是谁告诉你,小崴是男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