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同时大喝一声,而且还极有默契地同时纵身,共同的目标是窗户外偷听的人!
“啊!”“哎呀!”
“喝!”
同一时间,惨叫声、惊呼声及吓到的抽气志,三种不同的声响同时响起。
最末一声的惊喘是源自于好奇想偷听的莫纤纤,她没料到凤秋官会突然地开了窗,这突来的举动让无所遁形的她惊得说不出话,连偷听的困窘感都还来不及有,整个人就呆愣在原地。
至于第二声的惊呼声是来自于怀袖,在眼见君海棠一脚踩上自个儿的裙摆,导致飞纵的身子跌了个狗吃屎时,她很难不叫出声。
而第一声的惨叫,不用说了,自然是出自于君海棠本人,由于忘了身上的女装,才一个不当心而已,她不注意中踩到了自个儿的裙摆而失去平衡,不用想像会发生的事,直觉地便惨叫出声。
所有的事在眨眼的瞬间发生,快得连凤秋官都来不及反应,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君海棠摔倒。
静默,是各式声响出现后唯一所剩的唯一还能有反应能力的人是凤秋官,他看了看窗门外还没回神的莫纤纤,再看了看掩着嘴发不出声来的怀袖,视线最后落在倒在地上动也不动的君海棠糗了,这下麻烦真的是大了!
慢慢地,被吓呆的莫纤纤回神了,但在偷听被现逮的羞耻心出现前,她眼中所见的事物让所有不好意思的感觉被压了下去,只剩下惊讶与不信。
“啊!啊!”一边发着无意义的声响,一步又一步,莫纤纤的身子不由自主的往后退去,速度由慢渐快,最后她转身就跑,像是身后有鬼在追一样。
天啊!这不是真的这绝对不是真的女人!她倾心所恋慕的,竟然是个女人
“等等,莫姑娘你等等!”奉命出来解释的怀袖从大门追出。“莫姑娘,你别跑啊!”拦下了她,怀袖喘着气说道。
“我”咬着唇,莫纤纤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你在生气吗?”怀袖小心地观察着。
“没,我只是只是”莫纤纤苦笑,难以形容她此刻的心情。
“我知道,我二姐恢复女装,乍然看见她变成女人给你的打击很大,不过你要想念我,之前她不是故意想要骗你的。”怀袖强调。
“是吗?”莫纤纤满脸的苦涩。
“是真的!虽然我们姐妹俩分离了十来年,但我知道,她一向就惯穿男装,说是方便与舒适。这一次,若不是凤大哥,我看我二姐大概会穿着她的过一辈子吧。”怀袖认为,能让她二姐有所改变,这一切全是凤秋官的功劳。
“就算就算穿男装是个习惯,那他她大可以明说,尤其明知道我已经误会的情况下。”语中的稍稍停顿,是因为莫纤纤还不习惯将“他”当成个女人。
“其实我也不明白二姐在想什么,不过要我猜想的庆,以她的个性来说,假若一开始认为没有再相见的机会,那她确实是会略过性别的解释,因为她觉得没必要,至于后来”怀袖尴尬一笑。“可能是她已经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了吧?”
明白怀袖的意思,莫纤纤咬着唇,明白问题终究还是出在她自己身上。
“若不是她自己表现出一副少女怀春的模样“他”不!是“她”又何必因为顾虑到自己的自尊而忍着不说呢?
“不管你有什么打算,我希望你不要太难过,也不要生我二姐的气,因为她其实也不是故意的。”怀袖的最终目的也就是如此,她不希望有人因为这件事而不开心,也不希望她二姐遭人怨恨。
“我知道。”莫纤纤露出一抹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因为这一切都怪我,只能怪我自己而已。”
怀袖看着她,水灵的大眼眨了又眨,只觉困惑。
嗄!?为什么啊?
当怀袖领命去追回莫纤纤之后,室内一阵死寂,凤秋官摸摸鼻子,思索了好一会儿,这才走到君海棠的身边。
“君君?”他尝试性地唤了一声,其实还没想到要说什么,不过就想说先叫人再说
“君君?”他又唤了她一声。
还是没反应。要不是确定那一摔不至于造成太大的伤害,她倒在地上的那模样,还真宛如一具死尸似的,连动也不动一下。
“君君,你别这样。”他动手去想扶她起来,心里明白,这一摔让她伤得极重,不是身上,而是伤在她的内心以及她的自尊。
她不动,任他扶起她,脸上的表情除了木然外还是木然,一脸的苍白,就像尊没有生命、被刻上悲伤表情的木娃娃。
“好了好了,我知道发生这种事你很难过,如果哭出来你会好过些,那你就哭吧,我不会笑你的。”他一脸的谨慎,表明他的认真,心里头是真为她感到难过。
他真的能体会她的感受;同为练武之人,他能明白那种习武之人的心情。试想,在苦练了那么多年的武艺之后,竟一时不慎败给一小片裙角事实上,就算不是武人,只要是一个普通的政党人,当着所有人的面摔了个狗吃屎,别说是她,换做任何一个其他的人,谁都会觉得难堪不已的。
这更何况她是一个习过武的人,又更何况她的自尊心本来就强,这两相结合,只怕这一摔,会把她的世界给摔掉。
“君君,你别这样,不开心的话就骂我两声,别自己憋在心里,这样会闷出病来的。”他温言哄着,早没了平日戏谑的调皮样子。
可惜她就像是没看见一样,仍是不言不语,看得凤秋官极为不舍。
他怜惜地摸摸她软嫩的颊,朝她光洁的额上轻轻一吻,也不逼她,只是一把抱起她,将安安稳稳地放到床边坐好,然后一点一点地轻拍去她身上的脏污。
她开始有反应,反手想拍开他的手,但让他一把牢牢给握住。“好啦好啦,你骂我好了,骂一骂,你就能消点火气。”
她想挣开,但试了一会儿后作罢,任他拍去身上所有的脏污。
见她又恢覆没反应的状态,他叹了一口气,直接爬上床,抱过她,像抱小婴孩一样地把她抱在怀中,轻轻摇晃着。
中途,她又挣扎了下,但也只有一下,后来有种自暴自弃的意味,就干脆停下挣扎,任由他去了。
这让凤秋官看在眼里,只觉更加地担心。“君君,你别这样,如果不想骂我,那你也说点什么,别不说话。”
她不理他,打定了主意,在她丢了这么大一个脸之后,她要这样闷一辈子。
“你不说话是吗?”他无奈,打算祭出最后的撒手间。
她仍是动也不动,像个没反应的木娃娃一样,但这样的不为所动只维持到他的亲吻从她的颈处游移到她的唇,而且在又啃又咬后,竟然还很色情地把他的舌探入她的小嘴里探索咸咸泪水是让凤秋官止下侵犯的最大原因,他停下了亲吻,心疼不已地看着她。
“别哭啊!”几乎没见过她哭的时候,这时见了,凤秋官只觉得一颗心跟着揪得死紧,直觉地捧住她的脸,拭去那滑落的珍珠泪。
“你走开!”她推他,一脸倔强地自己用力擦去油腻少下的泪。
“你别这样。”他叹息。
“我怎样?怎样!?又是谁让我变成这样?该死!要不都是因为你,因为我不想让怀袖失望简直就是见鬼了!你以为我喜欢让自己变成这样吗?”
知道她需要发泄,凤秋官没敢有一句埋怨,自动而且乖乖地当出气包,让她尽情地大声叫骂。
他合作的静默让她醒悟到她的失态,别过头,她不再发一语。
“君君你骂我好了,都是我贪玩,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竟使计让怀袖去劝服你换回女装害得你无法拒绝才会摔了这一跤,使得你失尽了颜面又伤了你的自尊,这些全都是我害的,你心里要是不舒服,尽管骂我就是了。”他诚心地低道,稚气的娃娃脸上满是让人不忍苛责的懊悔。
君海棠是故意不看向他的,因为知道看了他之后,就算再大的气也会发不出来,干脆瞧也不瞧,兀自生着闷气。
“别这样,你骂我吧。”他软着声音求着。
她不理他。
“君君你骂我嘛!”他重申道。
那温柔的声音,勾引着她一阵悲从中来,眼泪忍不住地又掉了下来。
“君君?”凤秋官手忙脚乱地帮她擦去眼泪,不明白她怎么又哭了。“你别哭,别哭呵!有什么委屈你就说,想骂我就骂,就是别哭了,你哭得我心都乱了。”
“骂你”她哽咽,为这一团糟的局面。“骂你有什么用?”
“当然有用,骂一骂,你心情会变得愉快,就不会难过了。”他还真的分析给她听
“愉快?”她的泪越流越凶。“骂了,事情就能回到以前?骂了,我就不用再穿成这一身的模样?还是说我骂了所有的人就会忘了我刚刚那愚蠢的样子?”
她肯说,他便有方法解决,重点在于不能太过急躁,而且得各个击破。“君君,你别难过了,大家都知道,刚刚那一跤只是个意外,没有人会放在心上、拿它来笑话你的,倒是你,你自己别多心想着什么愚不愚蠢的,因为根本没人会这样想你。”
“才怪!”她连反驳的声音都闷闷的。
“是真的,你以为大家对你的看法会建立在一个意外的跌跤上吗?就算你摔倒,可这也不能改变什么,不管是莫姑娘的救命恩人、怀袖的二姐,还是我最心爱的女人,这些角色都不会改变,因为你就是你,并不会因为一个小小的意外而有所不同。”凤秋官以难得的认真语气说道。
心爱的女人!?
君海棠所有的注意力只放在这一句上,她没料到他会冒出这一句来。
“你你又在作弄人了。”没有高兴,她反而难过地又掉下了泪。
“怎么了?我说错了什么?”凤秋官让她哭得心慌意乱,完全不明白是哪里出了错
“为什么?为什么你总是这样呢?老是莫名其妙地冒出这种话。”她含泪指控。
“莫名其妙的话?我说了什么?”他抓不到头绪。
“你还装傻。”她越想越难过。“我们的事,你总是口无遮拦地乱说。是对着我也就罢了,像刚刚,你竟然全跟怀袖说了你以为酒后乱性的事很是光彩吗?你这样说,我以后要怎么做人?”
凤秋官听得瞠目结舌。
没错,两人之间的亲密,是不好对外人提,但这会儿他会说出来,也不是真像她所说的那样,是胡乱地随便到处乱说。
需知,如果对像不对,他自己也不愿到处嚷嚷两人的情事,而会看对像提,还不就是希望用第三者她会在意的第三者的言论来逼她正视他的存在、他的心。怎么这会儿看着她的泪,凤秋官开始觉得头大。
奇怪,这么简单又明白的事情,她怎么会误会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