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诡异的紧,昨晚居然梦到布莱德吻她?!心晨怀疑,自己该不会是潜意识欲求不满,否则怎么会做那种旖梦?
对象甚至还是布莱德那个娘娘腔?心晨摇摇头,拒绝再往下想下去。
此时的她实在不该为那种莫须有的事伤神,应该要满心欢快才对,毕竟,再过不久,她就可以大摇大摆的走出这里了。
精神奕奕的看着医生谨慎的为自己拆除脚踝上的膏葯,自由之门仿佛正从眼前缓缓开启,号召心晨投奔那一片?炜铡?br>
反观布莱德,虽然也为她的脚伤痊愈感到欣慰,却无法不为她即将离去而沮丧,天晓得他压根不想放人,如果决定权在他身上的话。
拆完绷带,李医生很仔细的再替心晨的脚踝检查过一遍“没问题了,何小姐先下床走动看看。”
一听到可以下床活动,心晨马上迫不及待跨下床沿,又跳又踩的,生龙活虎的模样说明了她多日来的压抑。
“呼!总算可以离开这里了。”再待下去,她怀疑自己不发疯才怪。
心晨的直言不讳着实刺伤了布莱德。
原以为经过这次事件,她对他该会有所不同,至少不至于到难以忍受的地步才对。
见鲍尔领着李医生往外走,心晨后脚也要跟进。
“心晨,你要上哪去?”他问。
“回去喽!”她答得理所当然。
“现在?!”连声招呼也不打,掉头就走?
“废话。”除非她是想留下来继续忍受他的精神折磨。
“你走了,那我”
“你就继续当你的大少爷吧!”谢天谢地,终于要摆脱他了。
“我以为经过这次的事件,我们应该算得上是朋友。”没想到她对自己依然没有半点情分。
“你不会是在跟我讨人情吧?”心晨皮笑肉不笑地挑眉。
“不,我只是”
“别忘了是谁害我扭伤脚的。”如果他以为照顾她的脚伤就可以功过相抵,那可就大错特错了,之所以没同他算这笔帐,是因为她清楚,布莱德就像只打不死的蟑螂,既迟钝又耐修理,她不想白费自己的力气。
她果然还在介意“如果可以,我情愿扭伤脚的人是我。”
“是吗?那下回我再要踢你时,可得记得别问那!”她话才说完便大摇大摆走了出去。
留下布莱德一个人不知如何是好。
***
炎炎夏日,如果能够来罐清凉解渴又消暑的台湾啤酒,那是再幸福不过的了。然而,碍于法律规定,未成年想要享有这份幸福,却是不被允许的。
可心晨例外。
下午两点多,身着学生制服,心晨大摇大摆的走进学校侧门边的便利商店,像是没有察觉到旁人的侧目,明目张胆拿起冰箱内的台湾啤酒,近乎招摇的走到柜台付钱。
瘪台新来的店员见状“小姐,未成年是不可以喝酒的。”克尽职责告知她法律的规定。
本不甚留意的心晨因而抬头瞧了对方一眼“新来的?”
年纪大上她七、八岁的店员被她那老气横秋的口吻唬得一愣一愣,竟也一五一十的照实回答“嗯,今天第一天上班。”
“店长呢?”听她的语气似与店长十分熟稔,显然是老顾客了。
“在里面清点存货。”店员回答。
心晨面无表情道:“叫他出来。”
受到她不容置疑的语气驱使,店员机械式的走了进去。
不一会,店长领着店员先后走了出来。
心晨拿出一张千元大钞“老板结帐,还有一包香烟。”
老板二话不说接过千元大钞“总共是两百五十九元,收您一千元,找您七百四十一元,还有发票。”他对心晨身上穿的制服视若无睹。
倒是一旁的店员,被店长前后矛盾的言行模式给弄糊涂了。“老板,你不是说不可以卖酒和烟给未成年”
正准备离开的心晨一听,停下脚步回头看了柜台的两人一眼。
留意到心晨的视线,店长虽然尴尬,仍是敛起脸上的表情回答“她是未成年中的成年人。”
心晨满意的笑了,转头走出便利商店。
正大光明从便利商店里出来,手里还拿着一罐刚买来的啤酒,也不管路上是否有行人瞧见,她一如来时,堂而皇之翻墙回到校内。
就在她佯装身体不舒服跷课不久,布莱德见着也跟了出来,找了几个心晨较常出没的休憩地点,终于在体育馆后方的车棚底下,找着盘腿席地而坐并大口畅饮冰啤酒的她。
“好女孩是不该喝酒的。”他说。
心晨一瞧见平空冒出来的布莱德,直觉翻了翻白眼。
又是他!
对布莱德,心晨只有两个字没辙!
不怕骂、不怕打,连坏心肠的恶整他好几回也没能吓跑他。
对于这样一个没神经的人,她还能说什么呢?
偏偏布莱德也奇怪,她越是戏弄他,他就越是觉得特别,不同于其他女生,他就是喜欢亲近她,哪怕她总是借由各种机会恶整自己。
反骨如心晨当然是不可能听劝,只见她不疾不徐的从裙子口袋里掏出新买的香烟,取了根含在嘴里并点了火“还有抽烟。”替他补充。
对她而言,要不要、可不可以,决定权只在她自己,旁人没有任何置喙的余地,只要她愿意,酒不喝、烟不碰都不成问题,要是她不爽,管他是天皇老子来说项,酒照喝、烟照抽。
明知她不可能听自己的劝,布莱德仍是苦口婆心“喝酒会伤肝,抽烟对肺部不好。”
向来,为了避免不必要的纠缠,布莱德对旁人总是采取不闻不问态度,独独只有她,一扯上她,他就会不由自主变得婆婆妈妈。
“容易得到肝硬化和肺癌。”
“既然你都知道,为什么还要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呢?”实在看不惯她存心自虐。
换成平常,要是有人在自己耳边哩巴唆说个不停,心晨肯定会不耐烦,但不可否认的,能让人这么关心着,确实是件十分窝心的事。
罢巧,这会她心情还不错,就不跟他计较。
“过来!”心晨冷不防冒出一句。
被心晨恶整了几回,就算是再没有神经的人,也会有所警觉。
“有什么事吗!”嘴巴上虽然这么问,布莱德还是依言走了过去。
“你人都过来了,还问个屁啊!”对于她粗鲁的言语,在纠正她多日无效后,他只得选择无奈接受。
“坐下吧!”心晨比了自己旁边的位置。
布莱德在受宠若惊之余,跟着咳了几声“坐你旁边?”
“你那么惊讶干么,我很臭吗?”心晨挑眉睇他。
“不,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他慌忙在她身旁坐下来。
“那!”将手里喝剩的啤酒递给他。
身为英国望族的他,当然会喝酒,只除了没喝过这种劣等酒。
“谢谢。”喜孜孜的接过她递上的啤酒,他像宝贝似的捧在手里。
“让你得肝硬化还谢我?”
“啊?”布莱德一时语塞,跟着大咳出声。
心晨侧过脸不再看他,将手里的香烟于地上捻熄。
她嘴巴上虽然没做任何表示,但将她的一举一动全看在眼里,布莱德默默在心底微笑着。
暖洋洋的阳光撒在身上,心晨缓缓的阖上眼睑,倚着他的肩膀入睡。
凝视着她睡着时毫无防备的容颜,手捧着她喝剩的啤酒,对他而言,幸福其实也可以很简单。
***
或许是心晨和布莱德在这所校园里都算得上是有头有脸的人,一个是恶名昭彰的悍女,一个则是全校女学生心目中的白马王子,两人接触的频率太过密集,近来已开始引起其他学生的注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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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晨不是木头人,虽说没人有勇气明目张胆指责她,但时间久了,对那些个闲言闲语也多少有所耳闻。
没有被激怒,相反的,对于布莱德那跟屁虫,她甚至转采放任政策。
她心里明白,学?锏呐龈龆运瞧醚姥餮鳎置挥缕泵娲ヅ舛韵蚶聪不栋炎约旱睦秩そㄖ诒鹑送纯嗌系乃裕抟墒窍钚吕肿印?br>
换言之,反骨如心晨,别人要是越生气,她就越开心。
为了让自己更开心些,偶尔,她甚至会主动对布莱德表现善意,借此气煞一干富家千金,想当然耳,其中也包括她同母异父的妹妹,何采盈在内。
心晨近来频频示好的举动对布莱德而言,只能用“受宠若惊”四个字来形容,就像现在,向来独来独往的她居然会主动约他跷课?
在校园一处人烟罕至的角落,心晨整个人大字型舒展在草坪上,斜阳的余晖穿过稀疏的林叶洒落,将她整个人晒得暖洋洋。
布莱德尽管只是坐在一旁,静静地凝视着闭眼小憩的心晨,心里却是感到无比踏实和幸福。
像是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她倏地睁开双眼坐直身子,两眼直直瞅着布莱德瞧,偏又半句话也不吭。
被她目不转睛地在视着,布莱德不由得有些不自在起来“心晨,你怎么啦?”
并未察觉到布莱德的异样,心晨自顾自地说起自己的疑问“我实在是不明白,学校那些花痴千金小姐究竟是看上你什么地方?”
“啊?”布莱德一愣,略带忐忑地问道:“你不喜欢?”担心听到肯定的答案。
“男人单靠张俊俏的脸蛋是不够的。”言下之意,温文儒雅型的男孩子不是她喜欢的类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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