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抬头盯着景韫言释然一笑,“这可不像你的作风,谁给你支的招?”
“垣县的那个人。”
“什么高人竟然能一而再再而三的左右你的言行?这让我很有危机感,我已经不是你独宠的小师弟了么!”
凌睿暄捂着心口一脸幽怨地看着景韫言,满脸写着你这个负心汉。
“积点德吧…”
真是辣眼睛。
景韫言捂着眼睛往外走。
“哎?别走啊,展开说说你那个高人啊,我好想知道的说~”
“景公子好~”
一开门遇上端着托盘迎面走来的美艳女子,景韫言颔首回礼,“黎侧妃。”
“妾身炖了一盅汤给王爷补身子,再给景公子添一副碗筷吧?”黎侧妃笑着上前一步。
“不了。”景韫言默默退开半步转身就走。
谁要喝他们的虎狼之汤。
也就文渊有本事把皇后塞给他的细作收服,哦,确切来说是睡服。
回到客房,挥退了服侍丫鬟,景韫言放松自己倒在床上。
望着房梁怔怔出神。
被左右言行?
听文渊这么一说,好像还真是有点。
谁让她总是能出其不意的让人眼前一亮呢。
也不知她现在正在做什么。
“舒姑娘,且走慢一些。”安行舟满头大汗地追着前面的少女。
“啧,你怎么这么弱。”舒映桐停下脚步拧起眉头回眸。
“都说百无一用是书生,惭愧惭愧。”
安行舟笑着抬起袖子擦汗,喘了好一会才喘匀了气。
望着来时的路,心里疑惑这舒姑娘不去主持民工修河道事宜,一见面就让他跟着爬山。
这可难为他这种常年在房里读书的书生了。
“舒姑娘带着本官来这山上是为何?”
“看风景。”
安行舟愣住了,打死他也不相信这姑娘能做出看风景这等风雅之事。
再说这缺少雨水的秋天山头能有个什么风景可看。
一地落叶?
光秃秃的落叶乔木?
舒映桐站在山顶大石眺望远方,状似不经意的问:“安大人觉得垣县为什么穷?”
“土地贫瘠,庄稼种不出产量。平民吃不饱,商户的生意也做不大。”
舒映桐摇摇头,“不要只盯着自己碗里的,想想锅里的吧。”
“锅里的?”安行舟茫然四顾,顺着她的话接口:“垣县山多,那锅里的都在山外面。”
“要想富,先修路。”
交通便利是致富的必要条件。
山路崎岖难行,江南多雨,一遇上雨季到处都是泥。
山里的人出不去,山外的车马进不来,这对商户来说是一个很难攻克的致命难题。
就算她有现代丰富的知识,把产业做起来,这山路十八弯也能把她的努力都泡在烂泥里。
“修路啊…”安行舟望着连绵不绝的山头,“太难了…”
“读书不难吗?考进士不难吗?你不也做得很好?”
能从她嘴里得一句夸赞,安行舟觉得自己好像没那么无用。
“你说得对。我是垣县父母官,我不为他们谋出路,那我做官有何用!”
“嗯,有觉悟。”
想要达到目的,能利用的绝不能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