迈着大步走向小吃店。
安纯平紧张又气急败坏的追在他身边。
“你到底想怎么样?你不要太过分了!”
对她的咒骂,聂霁充耳不闻,仍旧气定神闲的朝小吃店走去。
小吃店里果然有几名与安纯平穿着相同工作服的工人在吃东西与谈笑着。
看他们大口的吃着东西,聂霁心头上的火又大了起来,他总算知道她为什么会瘦成那样了,她分明是被他们给榨干的。
“哪位是工头?”走到他们身边,他毫不客气的劈头就问,马上就吸引了他们的目光。
每位工人都感觉到气氛有异,小吃店登时鸦雀无声。
一名黝黑微胖的中年男子站了起来。
“我是,找我有什么事?”张大东的三角眼谨慎的看着聂霁,又看看他身后流露着紧张神情的安纯平,心头一揪,这男人西装笔挺,面色不善,该不会是来找麻烦的吧?
他就知道!当初实在不该一时心软让安纯平到他的单位上来,简直就是给自己找麻烦,现在,麻烦果然找上门了。
张大东的心虚正中聂霁下怀,当他看到那胸前的工作证时,他心里更是得意了。
“飞龙建设”是“仰龙集团”旗下的子公司,看来他可以少费些唇舌了。
“可以借一步说话吗?”他绽出了笑容。这是真的笑容,但却让现场的气氛更惊悚。
“安安,他是谁呀?你是不是惹了什么不该惹的人了?”聂霁和工头到外头去“密谈”后,一名工人小声的问着安纯平。
“我怎么知道他是谁呀,莫名其妙的鸡婆男。”安纯平大刺刺的坐进张大东的位子,脱下手套拿起筷子,不断将桌上的水饺夹进口中。
看到工头怕事的表情,她就知道自己的饭碗大概不保了,横竖是要走,不如将肚子填饱后再走。
丙不其然,当张大东再走进小吃店时,他已是满头满脸的冷汗了。
安纯平冷冷的扫向尾随在后的聂霁,他则是一派轻松悠闲。
张大东从口袋里拿出工钱,放在她面前的桌子上。
“安小姐,很抱歉,我不能留你在我们这边工作了,这是你的工钱,包括今天晚上的。”
“可是我还没做完”她有些诧异,原以为没工钱可拿了,没想到工头居然连今晚的都算给她。
“没关系、没关系!”张大东摇摇手“没做完的会有人接下去做完的。”
看来是没有挽回的余地了。安纯平环视了朝夕相处了半个月的同事们。
“谢谢你们这些日子来的照顾。”她站起身来,拿起桌上的工钱袋,头也不回的走出小吃店。
聂霁知道她在生气,识趣的只是跟在她身后,并未出声叫她。
走没几步,阿昌气喘吁吁的跑来了,手里提着安纯平的黑色旅行包。
“工头叫我拿来的。”他将包包递给安纯平后就又跑走了。
安纯平抱着自己的包包,一动也不动。刚刚她就是要去拿行李的,现在行李被阿昌拿来了,一时之间,她也不知道自己能去哪里。
堡作没了,住的地方也没了,她该何去何从?
“在想什么?”在她发呆时,聂霁已来到她的身边,以愉悦的声音问道。
事情一如他的意愿进行着。
安纯平冷眸一瞥,看着身侧的男人。
就是他,他这个让她没工作做、没地方住的刽子手!
“你管不着。”她冷冰冰的说,抱着包包走着。
“你想回家了吗?安纯平小姐。”聂霁站在原地,对着她的背影喊着。
她猛地煞住脚步,飞快转身。只见他手里正拿着她的基本资料笑着对她挥手;那是她当初写给工头的,除了名字和年龄以外,什么电话、住址、联络人全是她瞎掰的。
她怒气冲冲的又朝他走去。
可恶!他到底是谁?怎么有办法从工头那里拿到她的资料!
一站到他面前,她马上伸出手。
“还给我。”她命令道,就算是一张纸,她也不愿让它落在他手里
“好。”
当聂霁干脆的将东西全放到她手上,安纯平又愣住了,她没想到他会那么听话
“反正我留着也没用,你的资料我已经记起来了。
你知道吗?我一直以为你顶多才十六岁,没想到你已经满二十岁了,二十岁的身材还能保持得像十六岁,真是难得一见。”聂霁笑盈盈的
她就知道!她就知道他不可能那么好心的。安纯平恨得不停磨牙。
“你到底想怎样?”反正她的身材就是这样,他不爽吗?
聂霁收起嘻笑,换上认真的神情。
“你放心好了,就算我知道你住在哪里,也不会通知你父亲来带你回去的。你可以认真考虑一下我的建议,先到我那里住一阵子,我是个正人君子,你大可以放心;至于找工作的事,我也会帮你留意适合作的工作,如何?”
安纯平谨慎其事的看着他,似乎在测量他话中的诚意。
考虑了几分钟,她终于点点头。反正她现在也没地方可去,不要钱的旅馆不住白不住。
那厢的安纯平在想着不用钱的旅馆,而这边的聂霁则是愈来愈搞不懂自己了。他好心的出借自己的房间让她住,却还得屏息等待她点头,怎么角色全反过来了?
一定是他最近工作得太累了,才会反常的提出这种建议,这要是让大哥知道,肯定会揶揄上好几个月,毕竟他的阁楼可是“女性止步”的,连他的女人们都没有人进去过。
“这是你的车?”当聂霁走到自己的银灰色跑车旁,并掏出钥匙打开车门时,安纯平突然发出尖叫。
“有什么不对吗?”是他的车没错呀,她没看到钥匙在他手上吗?
安纯平的脸上有着强烈的羡慕与嫉妒。
路边不止停了这辆拉风的银灰色跑车,它的前前后后还停了许多辆房车,但她一眼就被银灰色跑车给迷住了,心想拥有它的人真是太幸运了!
没想到才刚想完,他就走到它身边,还真的掏出了钥匙打开了车门。由于她压根儿没想到车子会是他的,一时太过惊讶,就这么尖叫出声。
天呀!这辆进口跑车少说也要百来万,他居然买得起?他的事业是不是做得很大,就是这辆车尚在分期付款中。她兴奋的想。
瞧她眼睛放射的光芒,聂霁有种不祥的预感。
“可以给我开吗?”安纯平快流口水了。
果然!
“不行!”他毫不犹豫的一口拒绝,他甚少对女人的驾驶技术有信心,尤其是她。
“我有驾照!”安纯平手忙脚乱的从包包里拿出闲置已久的驾驶执照来给他看“我十八岁的时候就拿到驾照了,而且驾驶技术是人人称赞的好哟,让我开一下就好了嘛,拜托你啦!”她哀求着,刚刚的嫌隙早忘了。
聂霁半信半疑的接过驾照,仔细瞧着,比对驾照上的大头照和本人是否相同。
“喂,别这样好不好?那驾照真的是我的。”安纯平抗议他的审慎。
“我又没说不是你的。”
“可是你的表情明明在期盼说希望驾照不是我的呀。”
聂霁将驾照还给她,原想闷不吭声的坐进驾驶座里,却被安纯平给抱住手臂。
“借我开啦!一下下就好了,真的,我保证不会出任何差错的,求求你啦!”她攀在他身上苦苦哀求。
她愈这么说,聂霁就愈怕,因为他发现自己居然在逐渐软化。
“求求你、求求你、求求你啦”安纯平继续哀求,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停!”聂霁受不了了“只能一下子,一下子而已知道吗?”他叮嘱。
“知道了。”安纯平夺下他手中的钥匙,还粗鲁的把他拖到一边,兴高彩烈的坐上驾驶座、用力关上车门,发动车子后,对车外的聂霁招手,不耐烦的要他快上车
此时此刻,聂霁真是有说不出的后悔。
不过,为了避免让他的宝贝车子惨遭蹂躏,他还是勇敢的上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