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啦,他欺负你啦?”一听到屋裹有动静,那个坐在门口盘腿调息的男子,立即轻轻敲扣着门板,待门被开启一条小缝后,他才开口问道。由于他是以内力发音,是以在外人看来,他仍似老僧入定般的闭目盘坐。
“没大伯,我看他是将我恨进骨子裹去了。”同样的以内力传音,裹面传来犹带着哭音的言语。
“莫要丧气,总有一天他能敞开心胸,接受这事情的来龙去脉。早些歇息吧,明日还要赶路呢!”
“大伯我改变主意了,与其这样疲于奔命的躲避他,我”
“难道你愿意任他取消婚约,莫忘你所立下的毒誓!”
“这可他对我木紫嫣的恨意已是根深柢固,即使我与他两情相悦,但他已决定灌我吋紫嫣人他齐家大门一步,如此-来,我又要如何完成我对爹爹和公公所立下的誓言?”
“你莫要心焦,事情总有转圜余地。以我对他了解而言,他并非是如此铁石心肠的人,不像齐铁生”
“大伯,公公既然已经辞世,过去的那些就全令之随风而逝吧。我担忧的是,一旦他得知我即是木紫嫣,不知会是如何的气恼哩!”
“唉,千错万错都是我的冲动误事,累得你要如此受拖累,但我已应允家母,齌骨粉身亦要达成她的心愿,只有委屈你了。”
“大伯言重了。紫嫣知大伯难处,也知寒谷难处,谁人活在这红尘之中没有难处呢?只是碰巧咱们的难处纠结复杂些而已。唉”
“睡吧,明儿个咱们再合计合计,总会找出个办法来的。”最后的对话完成之后,屋裹屋外又恢复了平静,只是在风声呼嚎之中,裹外都同时响起阵阵叹息声,终夜没有停歇。
坐在铺有上好熊皮的炕上,感受到毛皮下方熊熊火焰所传送而来的热度,齐寒谷冷冷地盯着眼前的魁梧男子,把玩着那把只比手掌长不了多少的匕首。
“我话已说尽,你就自个儿好生琢磨琢磨。”大剌剌地落坐在一旁放置着鹿皮的心暖炕,那面貌黧黑,身着套黪青劲装的大汉,仍是一派的神清气闲。
“当初要离开铁心山庄时,我将此鱼肠剑交给你,已经表明了我的立场,父死子缝,这铁心山庄总该是你所继承,而非由我这外来之人坐享其成。”将匕首放在大汉面前的桌上,齐寒谷倾身探向前方,炯炯目光如剑。
“不,齐铁生从未将我放在眼裹过,虽是名正言顺的嫡子,可他令我娘终生为婢,始终连个侧室的名分都挣不到,即使至今年事已高,还是得在厨房为上上下下百余口人主中馈。对我,更是没有丝毫的父子亲情,除了跟铁心山庄其它弟子一视同仁习武,我尚有数不尽的劳役。既然他从不当我是子弟,所以找”
“别再说下去了!大哥,我知你是好意要为那木俯垠脱罪,所以将这拭父之罪揽上身。”
“寒谷,或者我齐泰仍应尊称你一声少爷?是我下的手,令你爹因毒而亡,这与木家父女全然没有关系。”
“大哥,当初只有他木俯垠在爹房内,连汤葯都是由那木紫嫣亲手熬煮,试问若非他父女下的毒手,爹又怎会因毒性穿肠而死?大哥,我深知你一心想劝我回去承继铁心山庄,故而将罪全往己身揽”
“寒谷,我明白你个性耿介孤傲,嫉恶如仇。只是有时未免被仇恨蒙蔽本性也罢,如果你们不相信我,执意认定是那木俯垠下毒手,与木紫嫣联手害死爹。以你身为御赐神捕之威风,何以事发至今二年余,却仍无法将那木俯垠父女缉捕到案?”转身往外走了几步,齐泰像是无意间想到般的提及。“江湖上传闻,你四处为家地追拿木紫嫣,只是很令人好奇的是:你是想找到她与她成亲:抑或是杀之以报父仇?”
被齐泰的话一时之间给结结实实的问倒了,齐寒谷扪心自问,虽然依眼前所有结果推论而言,木氏父女是最涉有重嫌的人,但结案所需的人证物证,却是没有半项。
包何况,在齐铁生毒发身亡之后,那木俯垠便托言年事已高,看破江湖尔虞我诈的血腥和狡诈,自我放逐到江南一带,过着隐姓埋名的流亡生活。
而他的女儿木紫嫣,则是接续衣钵行酱济世。举凡何处有旱沴疫疾,都可以听到她风尘仆仆赶到、赈葯义诊的事迹流传出来。
而他齐寒谷,也就在捉捕罪犯的同时,亦步亦趋地尾随着她,足迹遍布了大半壁山河。
其实齐泰用以质疑他的话,他早已问了自己不下数百回了。每每追赶得越接近木紫嫣,他的心情就越加复杂,脚程也就更加迟疑踌躇。
即使捉到她,押到父亲灵前活祭,父亲尸骨早已成朽,昔日威风八面,令宵小闻名丧胆的齐铁生,已经无法再重新活过来。但为人子者,难道就能够让杀父仇人就此逍遥法外,令父亲自白牺牲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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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来凑巧,在随父行医天涯的木紫嫣每回到铁心山庄暂歇或过访的寥寥几次纪录中,已经因为协助官府捉拿奸淫掠杀无数的汪洋大盗陈狗子有功,被御上亲召赐为神捕,职司各官署之首,专办延宕悬案而终年累月的在外面奔波的齐寒谷,虽然有心想赶回铁心山庄与她见上一面,但在繁重公务的堆压,加以自己好胜心强,不愿将重责推诿下属的个性使然,每每都错过了相见的契机。
缘仅一面的错过,使得总在木氏父女离去后,这才行色匆匆赶抵家门的齐寒谷为之扼腕不已。在家裹其余人的描述和江湖中人的纷纷传说之下,齐寒谷内心之中,已对这房未过门的妻子,有了很美好的期盼。
她知书达礼,进退有节,更别提承自父亲的精湛医术。她不仅对长上和颜悦色,即便是卑贱的仆役小厮,她亦是不骄不矜,和善以对。
听多了大伙儿对她的扬赞之词,更是令齐寒谷生出深深的渴望,想要见上她一面。
可惜天不从人愿,即使在他费尽心思的告假返乡等候她父母的到访之期,每次都有来自大内快马驿丞亲送的圣旨,诏他前往某处捉捕要犯而失之交臂。
“难道道木姑娘就没有丝毫缺陷?瞧你们一个个将她形容得如此完美。”有回饭后,他与自幼一齐长大的师兄弟们在向晚的练武场中饮酒吹风,他忍不住开口问道。
“略,少庄主,这可不是我阿财说阔嘴话,那木姑娘啊,我可有一出来着,人家不是说啥天女散花的吗?木姑娘不但人长得像朵花般美,连她呼出来的气,咳出来的气,可也都是香喷喷的,比我娘用来抹头发的桂花油还香!”做出一股深深陶醉的模样儿,那个满脸痘癞的壮丁提高嗓门以压过其它的师兄弟们。
“哟,阿财吶,甭说你娘用的桂花油,我看哪,连酬神赛会时,姑娘家们买的胭脂水粉,也都没人家木姑娘身上的奇香稀罕,我听服侍木姑娘的阿巧说,木姑娘打小就吃产在天山的冰绛雪莲,所以全身散出异香,连她流出的汗都是香的,穿过的衣裘十天七夜都还是香喷喷的哪!”
“嗯,说起这木姑娘千般妙万般好,我瞧来瞧去,就是有那么一点不好!”抽着旱烟袋,呼噜呼噜地吐出一长串烟雾,斜倚在那棵大树干上头,花白头发的老长工慢条斯理的在一片嘈杂讨论中,扔出颗威力强大的炸弹,并且立时引起巨大反应。
“木姑娘好,她肯定是好!”“是吶,阿文伯,你可莫要胡说八道,那木姑娘可是少庄主未过门的媳妇儿!”旁边有人推推他,一面忧心忡忡地瞄着仍含笑注视着他们的齐寒谷。
“咦,我阿文活这么大把的岁数了,难道还会不明白这饭可以多吃,话要少讲的道理吗?”拿起旱烟杆,往那几个争得脸红脖子粗的小伙子们头上敲下去,阿文伯这才摇头晃脑的讲下去。“这木姑娘纵使美若天仙,体有异香那又如何?你们没留意到吗?”
“留意到啥事?”
“是呵,每回见到木姑娘时,大家限都直了,哪有力气去管别的事?”
面对那些年轻小伙子们的质疑,阿文伯没好气地大摇其头。“平常教你们要认其学功夫,全都给我学进牛屁眼裹去啦?”
“阿文伯,咱们资质是驽钝了些,但也挺认真在上进,你老就别净骂咱们啦!”
“是嘛,阿文伯,你刚才说木姑娘她”
“哼,我踹死你们这群小兔患子,最重要的察言观色都不懂吗?你们只瞧见那木姑娘知书达礼、美若天仙,可你们哪个注意到了,她从来都没笑过,虽不至于是冷冰冰,但也有着隔阂,令人想不透她在想些什么。”
“阿文伯,人家可是娇滴滴的大闺女,总不成见着谁都满脸痴笑。”
“是嘛,她虽不爱笑,但也不会盛气凌人,再说她可是咱们未来的主母,阿文伯你老就别再挑剔啦!”
听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的大斗其嘴之后,再佐以平素在江湖中行走所得到的信息,这木紫嫣在他脑?铮拥毓仙衩厣剩椒10潘?br>
神秘的木紫嫣,从此成了他挥之不去的遐想,有时在旅途劳顿之余,他总会想起那个空白着脸孔的人影,平空想象着她所可能会有的容颜。
因着太多特殊的色颜环绕着她,等待成了齐寒谷最艰辛但也是最甜蜜的折磨。及笄之年,每天他都暗自的在心中默数着小他八岁的紫嫣,十五岁生日的到来。
伸手至怀中取出那支以上好金银融塑雕出龙凤的簪子,这是某回他因案到京师第一冶金匠处查案时,一时兴起所重金买下的发簪,为的就是要送给他的结发妻子,谁知造化弄人,看来这支绝妙精品,是断然无有送出之日了。
造化弄人!除了如此自我安慰,他实在找不出办法。远远飘荡而来这漫天黑雾,很快地将一轮微微亏减得如柠檬般小巧可爱的月,忽隐忽现的遮进掩出。独坐竹林下,盘腿静坐在那颗偌大的岩块之上,齐寒谷闭上眼睛,任那股强劲的风,游走在全身所有的穴道之间。
调息运气是练武之人最重要的功课,而且在此专心一致之时,忌惮的是旁边不能有人打搅,否则气血出岔,导致走火入魔,轻则损伤筋络内脏,重者可能因而殒命,所以武林中人在此修养生息时刻,大都派有另人巡守,为的就是预防此等祸事的发生。
凭恃着一身高强本领,齐寒谷缓缓吐纳着由丹田直升上来的纯阳真气。这椽小屋深隐入竹林深处,更何况在唯一通入这小屋的羊肠小径上,已被他设埋了许多的埋伏,任何人只要踏进小屋方圆五里之内,他断无不知之理。蓦然,斜向里有粒小石凌空而来,夹带嘶啾声地朝他天灵盖而疾射过来。截声取向,齐寒谷立即一个鹞子翻身,往后腾空连翻几次,这才拂下凌吼的衣物,凝神地往石子出现的方向,仔仔细细地搜找着这扰乱他清修的罪魁祸首。左后方彷佛有衣衫打飘的声音,他立即摆出阵仗,提升内力到极点前的七、八分,准备随时给予来犯的敌人痛击。
“齐公子莫要动手,是小女子献丑了。”衣裙冉冉由天而降,缓缓地伸出手,向他展示着掌心那块鸽蛋大小的石头。
“姑娘,难道不知这暗算乃武林中人最鄙夷之行径,在下一直以为姑娘玉洁冰清,磊落脱尘,万万没想到”往前垮了几个大步,齐寒谷脸上写满了憎恶与惋惜之色,但挥之不去的却是眼底浓浓的倾慕。
诧异地望着他,再看看掌中的那颗小石子,木紫嫣非但没有一丝怒意,反倒是盈盈地朝他曲膝一拜。
“公子这可要冤煞小女子哩!适才我经过这片竹林,正想要一访故人,谁知就见着这石子儿对准公子死穴而来,在警示不及之下,只得先将石头拦住了再说,哪料得到公子竟如此不分青红皂白的怪罪”揉着手心,女郎马上红了眼眶,似是有无限委屈地转身背对他而不语。
看着她轻轻耸动着的肩膀,齐寒谷这才意会到自已的唐突和冒昧。“姑娘,在下或许是误会姑娘了”
“还或许?你根本就是冤枉人家了!”
“这”面对她娇滴滴地猛跺着脚的娇嗔模样,齐寒谷满心懊恼地抓着头。该死,我怎么会如此冲动的将她给误认为那种偷鸡摸狗之辈。
风不住地阵阵吹拂着竹林,沙沙嘶嘶的枝叶婆娑中,两个人一时之间倒全都僵在那里。看到女郎那单薄地背对着自己的身子,寒谷更是沮丧得无以复加。
盯着草丛中的一点寒光,木紫嫣微微蹙紧眉头,对眼前这僵局感到烦躁心慌。不仔细看的话,还其不容易发现,原来在约莫及膝高的草丛之中,顺着崎岖不平的地面蜿蜒而下,竟伏卧着一个壮硕的汉子,难得的是他静静地躺在那里,全跟夜色及草丛土堆混成一色,像是浑然天成的土丘。
在木紫嫣连连跺脚之余,土垛中的人悄悄做了个稍安勿躁的动作,而后他伸手一场,又是连串的细砂疾扬。黑云遮天蔽地,在数而又露出银月光华之际,无数细若小指,通体碧绿的线段,纷纷扭曲着自竹林中坠落。
“留心!”惊叫着纵身飞越两人之间的距离,揣搂着木紫嫣柔若无骨的娇躯,寒谷接连以足尖点着竹林之中较粗的枝干,远远地将木紫嫣带到小屋前的长廊。
“那那是什么?”惊魂甫定的望着一条条在地面上扭曲身子,弓行往草丛里钻的生物,木紫嫣大吃一惊地迭声问道。
“这是原产自西域的五毒青丝蛇,据说奇毒无比,至今仍无解葯可除此蛇之毒,姑娘,你被这蛇咬到了吗?”闻着不时钻人鼻端的淡淡幽香,齐寒谷一面运用内力将那些蛇逼离他们所立之地,一面关切地追问她。
“这我”眼尾余光见到拚命朝自己打着手势的齐泰,木紫嫣迟疑了半晌,但土墩似的齐泰却在此时又往她这头一挥手,一条仍盘卷身躯的青丝蛇,就好巧不巧地往她胸口砸了过来,在闪避不及的情况下,蛇体滑溜软腻,不一会即从那领口钻入她衣襟之内。
“姑姑娘?”全然没瞧见这戏剧化的一幕,齐寒谷所捕捉到的是木紫嫣那惨白的脸色,还有豆粒大的汗珠,不住地由她额头一路滑下来的病容。
“齐公子这这蛇正在咬啮我的胸口好痛哎哟!”尖叫着往一旁摔去,在齐寒谷眼明手快地揽住她腰枝之际,她干脆如攀附大松的茑萝般,紧紧地依偎在他怀里,嘴中不停地嚷着痛。
闻言脸色大变地站直了身子,双手搭在她肩头,齐寒谷先是欲言又止,但看到她仍是满脸痛得五官都要扭曲了的模样儿,齐寒谷咬紧牙关将她凌空抱起,展开他向来不轻易施展的轻功,转瞬间即已回到小屋之中。
小屋的门窗方才被粗鲁地摔上,那几乎已和土地融为一体的土墩,忽然以很奇特的姿势隆起,驾醒了不少只在上头打着瞌睡的雉鸡,纷纷展翅窜逃。
轻轻一抖,抹去弥漫五官之中的土石灰尘,壮硕得像座小丘的齐泰眼神闪了闪,在转向那间透出微弱光芒的小屋时,他的表情瞬间变得既利且苦涩满满。
“希望你这次能够成功,否则唉!”伸手一撒,在他手里的红色粉末所到之处,那些走避无路的青色小蛇,便纷纷在地面打着滚,须臾之间全都已死绝僵硬了。
运功行气得使全身衣物都如灌满空气般的鼓胀饱满之后,他往那些在地上堆栈得将近有三吋高的蛇尸一出掌,地面立时深陷出一个大洞,把蛇尸全部吸人洞穴之内,他再凝气一扫,地面又恢复原来的平坦,彷佛这些事情都没发生般的平静。
深深地望着那扇紧闭的房门,他缓缓地叹了口气,而后纵身一跳,转眼间就已失去了踪迹。
“在后背,哎哟,似乎又跑到小肮”傍着齐寒谷,木紫嫣嘤呢着的任由齐寒谷的手,在自己身上游移着。虽说男女大防是容不得他人在自己这清白之躯上造次,但想到自己肩头上所担负的重责大任,木紫嫣也只有咬牙地将那些羞郝全都拋到脑后去。
今夜我是个诱惑他的魔女为了齐家香火:为了对父亲和公公的承诺:也为了我体内寒彻脊骨的透骨寒莨。
微垂下头抵在他肩窝之内,木紫嫣轻轻的将手自已经被齐寒谷褪去大半的衣袖中抽了出来。雪白的衣衫层层滑落,令她滑腻晶莹如凝脂的肌肤露出了一大半,在嫣红的肚兜掩映下,柔润似羊脂玉的肤色,更似随时都要沁出蜜来般的吸引人。
“姑娘,这你可确定其有蛇镂进你衣裳之中?”
满头大汗的翻找着层层繁复的衣物中,那条可能会致命的小蛇,齐寒谷焦急得连声音都变哑了。
“这方才是真的有蛇落下来,就掉进我衣襟之内,它会跑到哪裹去呢?”随着她手势的一扬一抖,那一层层由外而内,或是薄如蚕丝,或是柔韧如羊毛的衣物,恰倒剥洋葱似的,一件件层层由她身上滑落,将她从未展示在他人面前的娇躯,整个地呈现出来。
倒抽一口气的望着她飘满玟瑰红疹般的肌肤,齐寒谷一再的提醒自已,千万要动心忍性,现下可是性命相交之时,可不能有任何非分之想。
但触手所及都是满布异香的滑嫩肤质,她发髻上所插着的钿钗凤翘头,早已在彼此忙着搜找那条毒蛇之际,或歪斜,或滑落满枕间,丰盈光泽的发丝,漾着诱人的浓郁香气,将他的心思又迷乱了几分。
“姑娘,这五毒青丝蛇遇寒则破肤而入身寄居,待得天暖才咬破寄生之主后破茧而出,寻常人体温甚高,这五毒青丝蛇根本无法寄生,姑娘无需过虑,或许这蛇已经他遁,不会危害姑娘。”伸手捞起收落一地的衣物,齐寒谷手忙脚乱的想为她裹上,毕竟男女授受不亲,即便是危难存亡之急,也不能如此失礼的唐突佳人啊!
孰料一听到他所说的话,怀中佳人却哇一声地哭了出来,无论齐寒谷如何再三劝说,她只是一径的埋首于齐寒谷的胸膛之上痛哭失声。
“姑娘?姑娘?你就别再伤心了,我自知是冒犯姑娘,但刚才可说是十万火急,这我齐寒谷绝无轻薄之意,姑娘”虽然理智的那一面再三叫自己该放手了,但寒谷却发现那是挺困难的一件事,虽隔着她薄薄的衣物,但他的手指却还是对刚才所遗留的残存印象依恋万分,恨不能再流连些许时候。
“呜,公子!鲍子不是说过有意聘娶小女子为妻吗?小女子孤苦无依,承蒙公子衷心爱护,早就暗许终身,今生除公子,小女子绝不事二夫。既已应允为公子之人,我又何须介意公子的亲密举动,只是只是哇!”抽抽噎噎地说着,双眼已如肿胀核桃般的她,突然又放声大哭,这么一来令齐寒谷简百都傻眼了。
“姑姑娘,为何又如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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