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意而变得偏离初衷。
“那就不要多想。”
宁衡夹了一筷子菜给她,
“是好是坏,于人不同,得出的结果亦有差异,我们问心无愧就好。”
“问心无愧,你说的好。”
一直被堵塞的心仿佛瞬间拨云见雾一般明了清晰,她感激的朝宁衡笑了一下,就低头扒了一口菜进嘴里。
下一刻,她就皱起秀眉,这菜也太咸了,也怪她,做饭心不在焉,竟是放多了盐!
可宁衡吃的面不改色,甚至已经吃了一半,这得多齁啊!
“我重新做一个菜吧。”
姜柔儿有些不好意思,起身就要端走盘子,被宁衡伸手拦住,他温和说:
“虽然菜咸了点,但饼甜,正好。”
她顿时笑了起来:“你真好养活!”
……
村里的人们过日子都是兢兢战战的,一听县丞大人因为切草机来找了姜柔儿,那些想要陈行做切草机的人也就不了了之了,倒是关于张寡妇的流言蜚语并未因为她闭门不出而消减半分,反而愈演愈烈。
但这些都和姜柔儿没关系,她每日上午喂鸡、铲鸡粪、砍柴,下午打粟穗,忙的整个人又瘦了一圈,但好在终于在月底,他们把地里的所有粟杆都收了回来。
瞧着她本就瘦小的脸此刻更小的犹如巴掌大,这可把宁衡看的焦急不已。
他虽然也忙的没一刻有空闲时间,甚至连晚上的读书时间都用来打粟穗直到深夜子时,可他还觉得做的不够多!
一直忙碌到九月初十,他们才终于把所有粟米全部收好,总共19袋粟米,每袋有个100多斤,折合下来,一亩地可以出250斤左右的粮食。
“比起去年好了一些,但是比起丰收年差的还是太远。”
宁衡抓起一把粮食,有些感慨的说。
“那丰收年一亩地可以出多少粮食?”
瞧着堆积如山的粮食布袋,姜柔儿心中很是满足,但还是忍不住好奇问。
“像前两年不受虫害和干旱的话,一亩地可以出三百二十斤粮食。”
“八亩地就是二千五百六十斤,现在咱们收了一千九百多斤,整整少了六百斤,如果咱们再交两成的税,就是三百八十多斤,那咱们只剩下一千五百多斤。”
如今镇子上的粟米一斤是十五个铜板,也就是一年的收成差不多有二十两银子。
但是,大部分人家是不会选择把所有粮食都拿去卖,反而是会把自己的新米拿到镇子上换成旧米,再卖一部分粟米换成银两,维持家用,剩下的米则是要省吃俭用撑到明年秋收的时候,如此循环往替,年复一年。
算完这笔账,姜柔儿不由得的咂舌,这也难怪有些人家会饿死,其中粟米的价格不乏有波动,例如,前段时间,地里闹蝗虫,镇子的旧米都能卖一斤高达二十五文,如今人人家里收了新米,新米的价格反而跌到十五文。
也就是实际上忙碌一年的收入并不稳定,人口多的人家,能不能承到明年秋收之日都难说。
她一连串的数字,让宁衡大感诧异,就是自己如果没有算盘在手,也不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做到如此复杂的算数,她是怎么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