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生俱来的正义感让言笔无法昧着良心让罪犯逍遥法外,所以只犹豫了几分钟,他便决定漠视局长的命令,继续他的追踪。
雍沁欢,二十岁,比她外表给人的感觉要大一些。
十五岁之前的她虽也有些叛逆,但在同学、老师眼中仍算得上是一个聪明伶俐的漂亮女生,但十五岁之后的她,在行为上却变得令人不敢恭维。
抽烟、喝酒、跷课、打架、飙车、穿着暴露、同时与一大堆男生交往等,她的改变让人惋惜,至于促使她改变的原因,大伙都猜与她母亲的骤逝有关。
言笔不以为然的撇了撇嘴,不管她是为了什么原因变坏的。犯了法就必须接受法律的制裁,没有什么情有可原可说,这就是法律。
言笔独坐在车中注视着刚从小混混机车上跳下来,并倾身以一记响吻答谢小混混载送的她,冷冷的撇了下唇角。果然是个不良少女!
雍沁欢并没有发现自己被人盯上,在答谢小方的专车接送后,她转身笔直的走向pub,但途中却突然窜出一名男子挡住了她的去路。
“小姐,要不要来点不一样的,high一下?”省常逛pub、舞厅的人都知道什么是不一样的,那就是毒品。
雍沁欢想也不想的便摇头拒绝,不过这并不代表她洁身自爱不碰毒品,而是她曾有过不好的经验,也就是在吸毒后,会莫名其妙的遗失一大段记忆,并且还会乖乖的回到家里睡觉。
她讨厌自己会下意识将家当成避风港的感觉,不,不只讨厌,她是恨,所以为此,她发誓绝不再碰触毒品。
“试试看嘛,你一定没试过对不对?我包准只要一次,你就一定会爱上它。”男子再度挡住她的去路继续游说道。
“我已经说不要了,走开!”
“试一试嘛,要不,我算你半价?”男子仍紧缠住她不放。
“你再缠着我不放,我就叫警察!”雍沁欢终于受不了的叫道,男子只好悻悻然的离开。
雍沁欢进入pub内时,言笔正好挂断打给勤务中心叫人到此来捉贩毒者的电话,然后他下车,随她走进了那间pub。
pub内音乐声轰隆作响,转动的霓虹灯在来往穿梭、舞动不停的人影中,交织成一幢又一幢不真实的幻影。
言笔不需花费太多时间便找到她的身影,因为她不在舞动的人群中,也不在那些穿梭的人潮里,只是安安静静的坐在吧台左手边角落的那张桌位,孤独、寂寞的引人注目。
所以,从他看到她,到他走到吧台边坐下,短短一分钟不到的时间,已有三名男子不请自来的填满她那一桌剩下来的空座椅。
言笔不动声色的点了一杯酒,开始静静的观察眼前的一切。
***一整晚,雍沁欢来者不拒的与人喝酒、挑情,在男伴说笑话逗她时,笑不可遏;在男伴温柔诉情时,娇笑连连。她几乎可以说是吸引了pub内每一位心未有所属的男人,让他们个个趋之若鹜,争相献起殷勤来。
言笔冷眼旁观她的一举一动,发现笑容虽从未离开过她脸上,却也从未染上她那双冰冷的眼睛,她并不快乐。
真是奇怪,一个二十岁貌美如花的女孩,有个有钱的父亲,一堆众星拱月的男朋友,和我行我素的自由,她有什么好不快乐的?
他想不透也不想去想,只希望快点找出她与王兴文狼狈为奸的证据,再将她绳之以法。
来者不报的雍沁欢终于不支的醉倒在座位上,而一整晚坚守在她身边的三男子则不约而同的对看了一眼,色心乍起。
言笔冷笑的看着他们三人分工合作,一人付账买单,两人一左一右撑扶起她往出口走去。他没有马上出面阻止,为的是想看看她是否有其他的伙伴隐身于周。
不过看样子她真的只有一人。他不悦的蹙起眉头,起身尾随他们离开pub。
接近凌晨两点,街上除了两三只喝得醉醺醺的小狈小猫之外,沉静得如同一座空城。
言笔在踏出pub的那一瞬间,正好看见那三个混球将醉得不省人事的雍沁欢带进转角的小巷中,他低声诅咒,随即大步朝那巷子跑去。
一群该死的败类,他们最好别做出任何犯法的行为,否则,他绝对会让他们知道什么叫吃不完兜着走!
越过转角,他马上看见所要追逐的目标,但是让他戛然止步的却是,原来只有四个身影的他们,如今却变成了五个,而多出来的那一个还呈现半透明状,没有任何立体感。
言笔僵在原地,目瞪口呆的看着那半透明的身影着急的朝昏迷不醒的雍沁欢叫唤着“沁欢,醒醒!沁欢。”
雍沁欢毫无反应,事实上除了她无反应之外,搀扶着她走的那三人似乎也没有感觉到她的存在。焦急与沮丧的神情出现在那半透明的侧脸上,她眉头一皱,突然走向雍沁欢昏睡的身体,与她合而为一。
震惊如五雷轰顶,使言笔血液凝固,几乎要站不住脚。他摇晃的扶住身旁的墙壁,目瞪口呆的继续瞪着前方四人的一举一动,完全不能自己。
“放开我,你们要带我去哪儿?”
前一秒还醉得不省人事的雍沁欢突然醒来,一把推开左右两边扶住她的两人,防备的瞪着他们大叫。
三名男子都被她的清醒吓了一大跳,其中一名反应较快的男子急忙摇头道:“我们只是见你喝醉了,好心想送你回家。”
另外两名急忙点头附和。
“你们知道我住哪儿?”
“你的皮包”
“我的皮包里没有带任何一张可以告诉你们我住在哪里的证件!“她倏然断他,凌厉的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想做什么,我可以告你们强暴”
她话未说完,三名有色无胆的男子已拔腿开跑,瞬间不见人影。
“呼!”她不由自主的松了一大口气。
“真是的,你要这样任性到什么时候呢?”一会儿她喃喃自语像在训话般的说“倘若妈妈仍在世,看到你现在这个样子。一定会很伤心的,你”她转身,未出口的话被站在巷口的高大身影吓得戛然而止。
刚刚那里似乎并没有站人,他是什么时候出现的?对她可有恶意?
她防备的盯着那道背着路灯的人影,无法看清楚他的表情,但是他扶墙而站,一副好像随时会昏倒的模样却让她忍不住迅速跑到他身边。
一靠近他看见他的脸,她便知道自己担心的没错,这男人脸色苍白得像是随时会休克一样,双眼发直。
“先生,你听得见我的声音吗?你没事吧?”没想到是上次在废弃民宅遇到的那个开枪射她的警察,她一脸忧心的盯着他问。
言笔目瞪口呆的瞪着她,没有应声。
“先生?先生?”她又叫了他两声,见他仍旧没有回应不禁伸手轻探他额头的温度,并与自己的比较。
言笔的双眼在她碰触自己的那一瞬间睁得更大,但忙着探视他有无发烧的她并没有发现。
“还好,没有发烧。”她松了一口气的说,同时放下贴在他额头上的手,却在下一秒钟掉进一双深邃莫测的黑眸中。
他目不转睛的盯着她,脸上表情难以捉摸。他怀疑眼前这个充满温柔眼神,与拥有足以融化整个冬天的热心的女生,真的是雍沁欢吗?
外表不,应该说整个身体都是雍沁欢没错,但是他怀疑存在她体内的灵魂根本就不是她!
也许他这个想法会让人以为他疯了,然而经历过姜虹绫附身在陈婧屏身上之后,对于这种灵魂附身的事,他再也不会有所怀疑,尤其他刚刚又亲眼目睹那毕生难忘的一幕。
“呃,先生,你没事吧?需不需要我替你叫部计程车?”眨了眨眼,她稍微退后一步的抬头问。
“你呢?言笔突如其来的开口,一双深邃的眼仍是目不转睛的盯在她脸上。
“什么?”她再度眨了眨眼,一脸不解的看着他。
“我看到你在pub里喝醉了,然后被三名男子带走,所以你没事吧?”他若有所思的盯着她,试探的问。
原来他之所以会突然出现在这里,是为了要救沁欢,他真是个好人!
“谢谢你的关心,我没事。”她微笑道。
“真的吗?我看你刚刚已经醉得不省人事,甚至连别人把你从pub里带出来,你都没有任何反应,你真的没事吗?”他始终目不转睛的盯着她“我真的没事。”没听出他言下之意,她认真的对他点头保证。
“你叫什么名字?”言笔终于受不了的直接冲口问。
“我叫”她突然愣住,因为她不知道自己叫什么名字,从来就没有人为她取名,甚至于连提都不曾提过。她叫什么名字,她
等、等一下,她愣愣的看着眼前的男人,他面对的人是沁欢,根本就不知道此时沁欢身体里面的灵魂是她,当然也就不会是问她的名字了,他要问的是沁欢的名字,她怎么会这么会笨呢!
“雍沁欢,我叫雍沁欢。”她迅速的回答。
显然这绝对不是她的名字!
言笔蹩眉看她,思绪紊乱得完全拿不定主意。
他现在到底该怎么做呢?
本来只是想暗中调查雍沁欢的交友情况,将王兴文的同党一网打尽,没想到却让他撞见灵魂附身这么匪夷所思的事,而且还不由自主的一头栽进去。
他是怎么了?这根本就不像他平日的处事作风,撇开是否相信幽灵真的存在这档事,以他的作风,他应该在确定雍沁欢脱离险境之后,以最快的速度隐身藏匿,以便继续未来的追查。结果呢?他非但没这么做,还大刺刺的站在她面前与她聊天。
ok,或许他可以将这种情况解释为“试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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