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是恒久的忍耐,也是痛苦的煎熬。
严无极整个人神情怅然地倚靠在病房的墙面,官恺忆则是静静地躺在病床上,病房内充满了沉重的气氛,十分安静,有的只是各种仪器运转时所发出的尖锐声音。
他一瞬也不瞬地盯着官恺忆和心电图的荧光幕,看见荧光幕上出现稳定起伏的线条,他紧绷的心情也稍稍放松了些。
此刻他心里只有一个愿望,只希望她快点张开眼睛,他祈求老天爷保佑他那正在受难的天使。
医生刚才说她会很快醒来,为什么到现在还不见她有任何反应?现在的一秒钟对他来说就像一年那么长,他的心被官恺忆清醒与否紧紧牵动着。
其实,官恺忆早就清醒了,她只是没力气张开眼睛。虽然她的耳边只听见嘈杂声音,但是她更能清楚的感觉到周遭有一股强烈的情感正在守护着她。
当她决定要张开沉重的眼皮时,她能明显得感觉到有人正紧握着她的手,这波强烈的激动深深地震撼了她,却一点都没有惊吓到她,仿佛她一直在等待这股力量的帮助。
“恺忆、恺忆”
一声声喑哑而真诚的轻唤,撼动了她的心,她努力地睁开眼睛
“恺忆,你醒了!你终于醒了!”严无极欣喜若狂地紧握着她的手,整个人倾身将脸贴在她的脸上。
辟恺忆感觉到脸颊有些温热的液体,她惊愕地看着严无极,他竟然红着眼眶并泛着泪光。
他竟然为她落泪?
一个称霸黑道的大哥居然会流泪?
刹那间她被他的真诚感动,她努力地想发出声音却有些心余力绌;她想伸手为他拭去眼角的泪珠,但又使不上力。
她倏地思起他的凶恶、狰狞,便放弃所有的冲动,又黯然地闭上眼睛。
“恺忆、恺忆”
尽管严无极一声声深情地呼唤,官恺忆就是不愿意再张开眼睛,令严无极的心有如刀割般疼痛。
他坐在床边,执起她那柔嫩的小手,将她的手举在嘴边亲吻“对不起,我那时真的不是有意的。原谅我”他低哑的嗓音有着无限的悲伤。
辟恺忆闭着双眼,用心去倾听他的道歉。或许不应该怪他,但是她实在无法原谅他那狂傲霸道的态度。
“医生说这一次的意外,或许会让你记赶以前的一切”严无极顿了下,他因情绪的激动而噤声,过了半晌“我不知道当你记起以前的种种时,是否依然记得我”
笔意不开口的官恺忆心头一震。
他说的是真的吗?她真的可以记起以前的事?
她忍不住开始回想
她姓什么?姓官。
她家里还有谁?
爸爸、妈妈在美国,在台湾有个双胞胎的哥哥和他的妻子花水艳。
辟恺忆惊讶地张开眼睛,脑子里开始有了逐渐清晰的记忆
伯彦托她去工厂审查进度,在回家的路上她贪恋东海岸的海天一色,驾着车优闲地在路上漫游,接着一部鲜红得宛如一团火球般的车子迎面而宋,天啊!接下来严无极就出现在她身边,对!事情的经过是这样。
她真的全记起来了!
不仅记起出事前的事,也没忘记出事后的事,包括了严无极对她的疼爱与呵护,自然也包括了他狂傲的个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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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恺忆、恺忆”严无极又是一声声焦急的呼唤。
辟恺忆将目光挪至他的脸上,看着他脸上的焦虑,她能了解他的心急与惴惴不安,此刻她脑子里突然涌现一个好玩的念头,何不趁着这个机会磨平他所有的傲气。
“你是谁?”她一脸疑惑地瞅着严无极。
严无极整个人登时傻住!
她忘了他?
他又惊又慌地按住辟恺忆的肩膀,万分焦虑地说:“你不记得我了?”
辟恺忆皱起双眉,娇嗔说道:“你抓得我好痛。”
严无极立即为自己失控的举动感到抱歉,连忙松开双手“对不起。”他神情黯然地瞅官恺忆“你当真忘了我是谁?”
“你是谁?”官恺忆重复同样的问题。
严无极心中顿时有着深沉的痛楚。
她真的忘了他是谁这么说来,她一定也忘了那段时间的相处,那段充满欢笑的日子。
严无极苦涩一笑“忘了也好。”深深吸口气,将所有的苦往肚里吞。
“喂!你还没告诉我,你是谁?”官恺忆故意追问。
“我?”他还能说什么?告诉她他曾经是多么用心地对她吗?何苦呢?
“我是一个曾经让你受伤的人。”他的眼眸里充满绝望。
“哦?”官恺忆的心里充满报复的快感,他被她的演技蒙骗了。
“如果你想控告我或是要求赔偿我都愿意接受。”他忍着心痛地说。
“这方面我会斟酌。”官恺忆不假思索地说。
倏地门外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接着门被一道蜜力推开。
“严爷,来了、来了”汉强气喘吁吁地说。
谁来了?
辟恺忆惊讶地瞟向病房门口,发现神情慌张的汉强。
严无极恢复了一贯的冷静“谁来了?”
“是”
汉强还没说完,英气勃勃的官伯彦便出现在病房内。
辟恺忆欣喜地叫出他的名字:“伯彦!”
辟伯彦看见躺在病床上的官恺忆,他惊喜万分地奔至床边“真的是你,恺忆,我终于找到你了。”
“伯彦。”官恺忆喜出望外地抱住辟伯彦,热情的偎进官伯彦的怀里。
严无极看着官恺忆在面对官伯彦时,所表现的态度与面对佛时截然不同,他心里既嫉妒又羡慕,森冷的脸上露出一丝苦笑。
当宫伯彦发现床边还有一个陌生男人时,他连忙挺直身子,对严无极温和伸出手。
“你好,我是官伯彦,多谢你照顾恺忆。”
严无极冷峻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他回握住辟伯彦的手“你好,严无极。”
“听那位先生说”官伯彦瞥了严无极身旁的汉强一眼“恺忆出事的这段时间都是你在照顾,我在此向你致谢。”官伯彦感激地瞅着严无极。
“你不必道谢,其实我就是害恺忆出车祸的人。”严无极坦诚自己的过错。
“哦,原来是你撞到恺忆?”官伯彦讶异地看着一脸冷漠却又不失凛然的严无极。
“没错,我刚才对恺忆说了,我愿意负起所有的责任,无论是法律上的刑责或是私下的赔偿,我都会接受。”严无极表现出诚挚的态度。
辟伯彦笑了笑“关于这方面,我想还是等恺忆康复后再谈。”
此时,躺在床上的官恺忆拉了拉官伯彦的手臂“水艳呢?她怎么没来看我?”
又多了一个人?严无极愣了一下。
“她正在帮你办理住院的手续。”官伯彦温柔地抚着她的头。
辟伯彦对官恺忆的温柔举动,让在一旁观看的严无极气得牙痒痒的,但是脸上却不能流露出一丝不悦,只能以苦笑掩饰内心的怒火。
“既然恺忆有你官先生照顾,那我先告辞了。”他不愿意在这里再多待一秒钟。
“不行!”官恺忆阻止他离开。
严无极错愕地看着官恺忆,他愣了片刻才回过神来“不知道恺忆小姐还有什么事吗?”
辟恺忆因一时慌张而唤住严无极,却找不出一个合适的理由。
“我我”她显得手足无措。
严无极被她的欲言又止搅得心烦意乱,满是期待的眼眸一瞬也不瞬地盯着官恺忆。
他刹那间流露出的狂乱神情,令官恺忆吓了一跳,但是她不想就这么失去他,她试着平复几乎失控的情绪。
“你觉得就此一走了之是负责任的行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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