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出去!不需要你上什么葯。”他指着门口,却又忽视不了她担忧却哀愁的神色。
她被他的吼声斥退了一步,看来他真的很讨厌她
星用手探了探额际,发现伤口正在流血,只好拉起一角衣袖擦着额头的伤。
“别这样擦伤口,会感染细菌!”她奔近他身旁,蹲下身审视他的伤口,却被他无情地挥开。
“别用你的脏手碰我!”他不喜欢被女人碰。
“我的手很干净。”她又摸上他的伤口。
“该死!你想疼死我是不是?”他又挥开她的手大声咆哮。
“对不起。”不该用手去碰他伤口的。她打开医葯箱寻找棉花球和镊子
他望着她微低下的头颅,闻到她发间传来的香味,眼睛不由自主地被她微翘浓密的睫毛吸引;由上往下只能看到她一丁点脸颊,却能很清晰地见到她白皙无瑕的肌肤上泛着红潮该死!他竟然觉得她好看!?她找到了想要的东西马上抬头,却看见他一脸的郁色,忧心地问:“很痛吗?”夹着棉花球的镊子触上他的额角,他缩了回去,眼睛不看她。“就算很讨厌我,也让我替你上葯好吗?等上完葯我一定马上消失。”
消失这两个字他从没喜欢过,现在更不可能会喜欢;他不再痹篇她为他上葯。
她慢慢的抬起手,试探地再度送上棉花,见他不再逃避,她心里有丝开心,轻快地将血迹擦掉,然后取出干净的棉花球继续替他清理伤口。
当所有痛楚结束后,他睁开眼,看着她拿出一个肤色的胶布就要往他脸上黏贴,他连忙挥开她的手。“不要给我黏那什么鬼玩意儿!”
“贴上这个,伤口比较不会被细菌感染。”
他再度推开她的手。“我的脸不贴那种东西。”奇怪,他似乎对于她的碰触已经习惯了,甚至不像之前那般反感见鬼!他不是讨厌女人吗!?星眉头又聚拢。
她有些黯然地收回胶布,将脏掉的棉花球丢掉,合上医葯箱。“我我是不是真的很惹人嫌?”这问题困扰她很久了。
星看了她良久。“问这干嘛?”该死,自己的口气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了!?他有些愤怒地挥着衣袖。
“我们不是真的情侣,对吗?”这是她综合今天发生的事情后所做的结论。
他抬头看着她。“那么想当我女朋友?”或许他该搞清楚对她的感觉到底是什么,否则为什么这阵子一直反常。
她红着脸不语,头低了下去。
星眯起带着危险信息的眸子,伸手抬高她下颔,直视她。“头低下去是什么意思?”
她的脸酡红得像苹果,让人忍不住想咬一口。
他轻蔑地笑了声,一把将她拉坐在他大腿,在她还来不及反应之前,立即印下炽烈一吻,他的舌尖抵开她的双唇,探进她的嘴里,在里头恣意翻搅,让她虚瘫在他怀里,双手情不自禁地攀上了他的颈项,也以同样的缠绵回应。
这女人该死的让他立即起反应!他推开她的娇躯,那迷醉的眼神看得他一肚子火。他不喜欢她如此快速地反应他的吻,更讨厌如此契合的感觉。“你的动作真纯熟。”他心中竟有丝醋意。
她不明白他的话。
“看来,受你‘恩泽’的人不少,将你的接吻技巧训练得很好。”他实在不喜欢自己现在的口气,好像在吃醋一样。
她睁着天真烂漫的大眼,愣愣地看着他。“不是你教的吗?”
就因为不是才令人恼恨!这念头一闪过,星突然一惊。他刚刚脑子里想的是什么?他不会是喜欢上她了吧?
他不禁轻笑地摇摇头,当然不会!他最讨厌女人这种卑劣粗俗不堪的低等动物,吻她只是想教训她,没想到她的技巧还不赖,至少没让他产生恶心感。
路绮突然想到,他好像都没吃东西耶。“肚子饿吗?我去煮碗面给你吃好吗?”她仍然端坐在他大腿上,而她的体重显然成为他恼怒的源头。
“我虐待你了吗?还是你看不惯我整天吼着你,所以故意不吃饭想饿扁自己以示抗议!?”瘦成这样,风稍大一点就能吹走她!他的眉头又皱紧了。
“没有,我本来就这样”感受到他的手圈了圈她的腰,她脸上泛起红潮。
“是吗?”他邪笑。“为什么我觉得你一直对我很不满?”
“我没有!”她急忙反驳。
“明明知道自己惹人嫌,却一整天跟上跟下,没有神经病也被你搞得精神错乱。”这几天她跟上跟下,他走到哪她跟到哪,骂她就只会让她掉眼泪而惹他心烦,他到底是倒了几辈子的楣,最近一直跟低等生物纠缠不清。
“对不起”她的头又低下。
他最讨厌这种表情。“抬起头!”狂狮之吼又来了。
她闻言连忙赶紧抬头。
“以后少在我面前表现得一副小可怜的模样,最好一滴眼泪也别给我掉下来。”他突然平心静气和她谈相处条件。“或许我脑萍虑和你和平共处。”
“那你不会赶我,也不会骂我了?”她期待地望着他。
“我有这样说吗?我高兴骂你就骂你,高兴赶你就赶你。”或许自己对她的伤是该负点责任吧,不过也就那么“一点。”
“喔。”她失望地又低下头,随即又马上抬起头“肚子饿吗?我煮面给你吃好吗?”
“你没看到我头发和眼珠子的颜色吗!?很抱歉,我是外国人,我死都不会用筷子。”该死的低等动物,故意鄙视他的国籍!
“那我去做三文治给你吃。”
“你要我饿死吗?三文治能填饱肚子!?”他的声音不禁提高了些。
“那那那我炒饭给你吃。”眼看着他挑眉瞪视,她连忙解释:“炒饭不用用到筷子,用汤匙就行了。”
“不够,我很饿。”
“那我再煮碗浓汤。”
“还是不够。”
“我会做生菜沙律,再烤几片多士,再泡一杯热咖啡。”
当他满意地点头后,她便像只快乐的小蝴蝶飞出他的掌握,拿起地上的医葯箱冲下楼。“半个小时后就可以吃了!”她边跑边叫。
“想饿死我吗?”他不悦地抗议,脸上却浮起一抹他自己都未察觉的浅笑。
星几乎是狼吞虎咽地将炒饭、生菜沙律等所有的食物扫光,然后满足地窝进椅子里跷起二郎腿休息,甚至还打起饱嗝。
“好吃吗?”路绮撑着下巴笑问。
“嗯,还好。”他淡淡地回道,却不看她。
“喔。”她失望地回了句,然后起身收拾杯盘。
卑劣的女人,那是什么表情像死了儿子的寡妇。他站起身,伸了个懒腰,活动了下筋骨。天,壁那家伙出手也不嫌重,害得他全身骨头像快散了,酸痛得要命。
路绮迅速将杯盘洗好,赶在他离开厨房之际急急拉住他的手,用一种让人无法忍受的乞求眼神看着他。“星”
星的脸色又难看了,他扫了她放在他手臂上的手一眼。
路绮怯懦地连忙收回手。“星”
“我有说你可以唤我的名字吗?”这些字几乎是从他齿缝里挤出来的。
“我对不起。”
她又像小媳妇一样了,看了就很令人倒胃口。星不耐烦地哼一声。“干嘛?”看在她手艺不错,喂饱了他的胃还没毒死他,所以勉强可以听听看她要说什么。“有屁快放!”
路绮下意识地倒退一步,不敢抬起头,小声地道:“我想知道我的事。”
“什么!?”妈的!女人就是女人,说话像蚊子在叫。
“我我”她好怕他这么凶的时候可是他好像无时无刻都是以这种嗓门和这种态度对她。
星越来越没耐性了,他拢起金发,蹙起剑眉,薄唇抿得死紧。她要是再支支吾吾,他就揍得她半个月下不了床,看她还支吾个屁!
她真的想知道有关于自己的身世,对于自己的一切都不了解,仿佛只是借用这身体的幽魂,对这身体只有支配的能力,却没有能力去了解自己。路绮深吸口气,鼓起勇气。“可以告诉我关于我丧失记忆之前的事吗?像是我住哪儿?”
星半挑起眉,不悦地扯高嘴角,虽然很痛。“你问我?”
“嗯,壁说全部的人只有你才知道我的事,所以要我问你比较快。”她不敢说谎,壁是这么说的没错。
很好,原来他和壁还有这笔帐要算。“你想知道?”他故意吊她胃口,看她兴奋地直点头,天真得令人觉得可笑。他露出嘲讽的笑,然后突然冷着一张脸回她一句:“我不知道。”
他转身往楼梯走,然后又被拉住了。
“你到底要干嘛!?”
“求求你告诉我,我好怕”她又犯了他的忌讳,眼泪不要命地猛滴。
“你哭什么哭!”该死的女人,有哪种动物会动不动就哭的,情绪神经脆弱得仿佛连蚂蚁都拉得断。
“我觉得好不实在,好像这世界本来就没我这个人存在。我只知道自己叫路绮,和你是男女朋友不过这好像是假的。”她抱住他的手臂。“请你一定要告诉我,我到底是怎么的一个人?”
他脸色微变。“怎样的人?一个动不动就爱哭的卑劣动物女人,还能有什么?”
“我当然知道我是女人,但我想知道更多,比如我的工作是什么?我几岁?住哪儿?家里还有什么人?这些我都好想知道。”
“我怎么知道!?既然我们不是男女朋友,我又怎么会知道你的身世背景?”他突然觉得头隐隐作痛,于是按住额际揉了揉。“你是故意找麻烦吗?”
她哭不出声,只能猛掉泪、猛摇头,模样确实可怜极了。他皱眉低咒了声后,破天荒地揽住她往自己怀里送,僵硬的手指抚着她柔软的发丝安慰道:“别哭了。”妈的!从没安慰过女人,更别说主动抱住情绪失控的女人。星僵直背脊,抚着她背部的动作有点机械化,不过很快便适应了。
她在他怀里啜泣,却觉得这感觉温暖踏实,好舒服,她的双手就这么不自禁地环上他的腰。
其实抱女人的感觉也不是那么令人作呕嘛!至少抱她的感觉就很好这女人一定会下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