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困在飞机上,帝阕愬已有些不悦。
“会的。”
帝阕愬结束和许贾的通话,烦躁地爬梳发丝,心中想着到底该怎么到上层去查看阿曼个是否有登上这架班机。
“怎么样?副局长怎么说?”水火焰心里实在急死了。
“他们认为有个嫌疑犯可能在机上。”
“他们已经知道嫌疑犯是谁了?”
帝阕愬将行动电话放进胸前的口袋,再将手中的电脑端到她面前。
“你不是也看到了吗?”他讽刺道。
她斜睨了他一眼,然后将视线调回,看着电脑萤幕上的照片。
“这人好熟悉的感觉”
他闻言攫住她的手臂。“你有见过他是不是?在这架班机上见到的是不是?”
他有力的掌心覆在她手臂上方,一阵奇异的感觉流窜过两人心窝,时间停顿了好几秒,就如同他俩在头等舱初见时那般,恍惚地觉得地球好似停止运转、时间停止拨动、空气停滞直到一声枪响狠狠地敲破这些迷咒,同时震掉水火焰仅存的理智。
她无力地跌坐在地上,双手捂着耳朵,泪水不停地流下。
“不、不要!不要再来了。”
她是以多强的意志力命令自己不能崩溃,因为她是所有人的希望;她的朋友、同机的旅客都等着她和外界联系,等着一线机会来救他们脱离险境,她不能崩溃!
可是刚刚那声枪响,却彻底粉碎了她的努力。
她害怕在那声枪响之下,受伤甚至死亡的会是她所熟知的朋友!
水火焰抱着头躲在角落,帝阕愬见状,丝毫没有考虑地便伸手抱紧她,将她纳进怀里,不停地拍着她的背安抚着。
“没事,不会有事的。”
“我好怕,好怕刚刚的枪声夺走的会是我所认识的朋友。”他的怀抱,让她感到安定而温暖。
“不会有事的。”他下巴顶着她的头顶,眼中满是坚持。“我不会让他们得逞的,我保证,我一定会安全地让大家都平安降落。”
埋在他胸前的头颅重重地点了下。
他抬起她的下颚。“现在,把泪水擦干,我们得找个方法来证实一下许贾所说的阿曼个是不是在这架飞机上。”
他拭去她面颊上的泪痕,温柔得一点也无法和一开始在头等舱所见到的冷峻的他划上等号。
此刻,她不能自己地迷醉,一颗芳心恐怕也已醉倒
货梯分三层,第一层是在最底下,也就是堆放行李的地方、第二层是经济舱;第三层才是机舱最上层,也就是头等舱、商务舱所在的地方。
帝阕愬和水火焰此刻正位于行李舱,而劫机犯此刻所在的位置则可能分散在第三层与第二层的地方,他们打算先从最容易窥视的地方开始,也就是第二层经济舱!
帝阕愬将耳朵靠在门边,仔细聆听门外有无动静。
他所听到的只有轰隆、轰隆的机械运作声音。
帝阕愬扳下门板上黑色的把手后往外推,轻轻令门板打开;他先推开一条缝隙往外窥测,确定没有人走动的声音和人影后,他才敢将门完全打开。
“你”帝阕愬将手掌覆住水火焰的嘴,示意她噤声,然后知道她确实看懂他的动作,他才松开手。
刚刚他的手覆住她嘴巴时,她只觉得体内一阵騒动,不能自己地脸红,全身感到火热。
她下意识地摇头,想将他带给她的感觉完全逼出脑袋。
她现在应该担心、在意的是楼上所有人的性命,而不是他带给她的悸动!
突然间,他握住她的柔荑,带领她来到货梯间的下方。
她怔住了!
天哪!她只觉得自己脸颊热得脑凭肉了!
他也发觉她的不对劲,回过头正好见着她以手捂住红霞般的脸蛋,他唇角泛起邪肆的笑,迷人的双眸则热切地盯着她。
“拉克!我到下层去巡一下。”
两人闻声惊骇,急切地在四周找寻能够躲藏的地方。
帝阕愬看见角落有个小小、刚好足够容纳两人贴身而立的地方,他抬头看了下缓缓下降的货梯,连忙拉住她的手往那隐蔽的角落躲去。
躲进缝隙中,他拉过一个餐车挡在前方,遮去两人微露在外的身影。
水火焰发觉自己快心脏病发了,他们居然身体紧贴!
帝阕愬警觉地从缝隙中注意劫机犯的动静,完全没发觉有力的臂膀正紧紧搂着水火焰,而水火焰则差点因受不住他的魅力而昏厥。
一道人影往这儿走来,帝阕愬仔细地打量劫机犯的长相,不是他!
劫机犯拿高手中的枪瞄准前方,然后以空出来的手拨弄行李箱,一些机上用的物品全部被他弄得乱七八糟。
帝阕愬看着一只行李箱被他弄倒,掉出一个丝绒盒;劫机犯扬起眉,贼头贼脑的将那盒子拾起打开。
一对价值不菲的祖母绿宝石项炼躺在盒子里,劫机犯惊呼一声,随即引来同伙的切。
电话声响起,劫机犯拿出盒子里的宝石项炼塞进口袋,然后丢掉盒子、接起电话。
“干嘛?”
“你没事吧?”
烈马皱眉不悦。“没事!”
币上电话后,他又继续在那只行李箱里翻找看看还有没有其余的珠宝。
水火焰惊恐地看着劫机犯的一举一动,全身僵硬。
烈马将行李箱里其余几项宝石搜括进自个儿口袋后,一脚将行李箱踢得老远。
电话声又急惊风似地响起。
烈马翻着白眼,接起电话后没好气地问:“拉克,你要做什么?”
“烈马,诺理要你巡完下层后马上回来。”
“好啦、好啦!”
这里似乎没有任何物品能够让他搜括,他再看了行李舱一眼后,坐上货梯回到上层。
水火焰和帝阕愬两人都吁了口气,紧绷的情绪瞬间松弛,他们这时才意识到两人的情况。
水火焰立即脸红,眼睛不敢看着帝阕愬,低头回避他热切的注视。
帝阕愬就像是占到便宜的登徒子,邪魅地勾起她下颚,迫使她必须注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