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妇!?”
是谁告诉她这件事?
第一个跃入脑海中的人名确认无误,不做他人想的卡维尔胸怀满是愤怒,拳头微握地想将那人击倒,绝不容许有人破坏他的婚姻。
他几乎快忘了有这么一个人的存在。
数年前他的确在西敏区养了一位名叫雪菲儿的情妇,两人的互动关系还算不错,她美丽动人善于服侍男人的技巧,在床笫间的热情足以融化一座冰山。
可是他虽然喜欢她的身体并投入她的热情中,但他的自制并未因她而消失,他选中她的原因是因为她乾净,不会要求她本份以外的名份和地位,无论他何时有需要,她永远敞开大门的等著他。
若以一个男人的眼光来看,她是个几近完美的情妇,不多言、不罗唆,从不过问男人的事,只有单纯的肉体交易不涉及情感。
即使在公开场合遇上也互不交谈,关系冷漠地有如陌生人,唯一的交集只限于床上。
不过打从欲开发爱情岛为观光胜地以后,鲜少回英国的他不再和她有任何联系,全心全意规画观光饭店的未来趋势,根本无心记挂其他。
直到妻子闯入他的世界里,所有不该存在的障碍也由他心底一并除去,不复记忆地从他的人生旅页消失。
望着眼前不再带著灿烂笑容的小脸,卡维尔有杀人的冲动。
当阳光由她脸上沉寂时,他看到她的不快乐,另一个女人让她受伤了,而他却未事先做好保护,防止剥夺她笑颜的人接近她。
懊死的麦格,他绝对不会原谅他的自私。
谁敢伤害他心爱的妻子就得付出代价,逍遥太久的他需要受点教训,不是每件事都能目无法纪的任意伤人,忍耐到了极限总有溃堤的一天。
他想招惹任何女人都成,就是不准碰他的妻子,谁都不能让她流泪。
包括他自己。
“如果是婚前的事就算了,我就算心里很不舒服也会熬过去,谁没有过去嘛!”但她的心头还是好酸。
“是谁告诉你的?”只是问个答案,即使他心里有数。
我干么要告诉你?蓝喜儿赌气的噘起嘴。“要是婚后还有联系就太对不起我了,我没有那么大雅量允许丈夫去睡别的女人的床。”
“是麦格说的?”除了他不会有别人。
只要他曾有过的,不管是人或物品,麦格一定也要拥有,好像非要和他比一比,生怕输给了他似。
“卡维尔?麦提斯,你不要把不相干的人扯进来,你没瞧见我在生气吗?”她不想两人吵架,可是他无关紧要的态度令人发火。
“害我们夫妻失和的那条虫能不揪出来吗?他会不断的离间我们的感情。”她在生气吗?怎么看不出来?
一般人生气是横眉竖目,满脸恶狠,而她居然手持蒲叶编著蚱蜢,看也不看他一眼的专心在手的动作上,让他觉得她只是找藉口要人陪她而已。
四面环海的爱情岛上有她的朋友和她的狼群,他若忙于公事冷落了她,她也会提著野餐盒到处去溜达,玩到天黑都不见得见得到她的踪影。
可是属于大自然的她不一定也属于伦敦,局限的空间让她不自由,仿佛一只野生的小母狐关进人类的铁笼里,精神委靡地无精打采,做什么事都是不起劲。
他知道不友善的环境会给人一股压力,他已经尽量抽出空与她相处,但堆积如山的公事总不能不处理。
“虫再能钻也要有缝呀!你不给他机会他怎么离间,不做亏心事何必怕人家上门割心割肉。”割割割,割掉他的风流鼻。
五官不正看他如何养女人,先把对方吓死了。
“滴水穿石,三人成虎,这世界没你想像的美好。”人防他,他防人,彼此隔著一道墙。
哇!他说东方成语耶!
切!他们在吵架呐!她干么开心的差点笑出来?
“喂!你这个人很奇怪,址东扯西说一堆大道埋,我不过问你和那个女人现在的关系,是不是你还和她来往,才不肯回答我?”
肯定有鬼。
“你不信任我?”卡维尔语气一冷,几乎要恨起挑拨的那人。
“与信任与否无关好不好,想听实话都不成呀!”难道要她也养个情夫才能沟通吗?
讨厌死了,为什么她编的蚱蜢像蟑螂,脚一边长一边短还歪歪的,活像她处于风雨飘摇中的婚姻。
心口闷闷的蓝喜儿觉得天蓝得好忧郁,一团小乌云由东边飘了过来,忽阴忽晴的遮住她心中的太阳,让人全身长了霉似的。
把人种在土里说不定会长出生菇,一朵一朵的好不热闹,呼朋引伴来定居。
“喜儿”他实在不喜欢和她谈论有关“情妇”的话题,她不需要承受此种伤害。
“哎呀!反正你就是不想理我对不对,放我一人自生自灭好和情妇双宿双飞,过著左拥右抱的快活日子。”越想火越大,她一个不小心让蒲叶割伤了手。
原本要斥责她多心的卡维尔一见血丝自她细嫩长指渗出,再多的骂语也化成不忍,心头一紧地柔了表情,握起她的手放入口中轻吮。
“小脑袋瓜尽想些乱七八糟的事,我对你的心意还不明白吗?我不会做出任何一件让你伤心的事。”他宁可伤了自己也不愿伤她。
“真的?”好痛,小小一片叶子也会割人,她真是太大意了。
“我是一板一眼的人不像你心眼多,我几时骗过你了?”夫妻间首重诚信,他母需欺瞒。
要不是因为爱她,从不向人解释的他不必自毁原则,轻声细语的一再保证人格的高尚。
换了别人只会得到他的冷漠以对。
谁小心眼了,他才是大奸商呢!“那她呐,你把她养在哪里?”
不说清楚她心不安,老是有股阴影在。
深吸了口气,卡维尔将妻子的头抬高,十分谨慎的问:“你相信我吗?”
“一半,一半,我是女人嘛!”总要给自己留条退路,免得淹死在醋缸里。
他差点因她的理所当然而失笑,好像女人天性多疑似。“我已经将近一年没和她见过面,我们的关系终止于结识你之后。
“不要去听信他人的谗言,我对自己的婚姻忠实,绝不任凭会破坏我们婚姻的毒水渗入,我要你相信我,不准有一丝一毫的迟疑。”
蓝喜儿将一只丑丑的绿色蚱蜢塞入他手中,眼里的光彩逐渐复苏,浅浅的笑意在她嘴角漾开,天空还是一样晴朗热情。
不过,她还没打算放过他。
不趁这难得一次的吵架机会和他吵个过瘾,下次想吵可不容易,她对事一向只有三分钟热度,吵完了也忘了,没什么实战经验。
“那自你户头里每月汇出的固定金额是给谁,还有谁叫雪菲儿?洁妮茜。”光听名字就知道是个很美的女人。
不像她叫喜儿,给人的感觉就是欢欢快喜、福福态态的模样,一点美感也没有。
“是我忘了知会银行停止自动转帐”等等,她怎么知道雪菲儿?
喔!完了,她似乎泄露太多了。“我的花还没浇水,你有事尽管忙不用招呼我,我会自找乐子打发时间。”
“回来。”卡维尔的声音并不大,但命令的口气不容忽视。
脚跨出一半的蓝喜儿像贼似的缩起脖子,笑得假假地朝他挥手。“千山我独行,不必相送。”
“想我送你一根绳子就走一步看看。”让她上吊。
“一步不行那两步嗳!轻点,你想谋杀老婆好红杏出墙呀!”呜!她可怜的脖子。
现在掉两滴眼泪会不会博得同情?
“说,你哪来的消息?”人名可由他人的口中得知,但他银行的帐号只有他和银行高层人员才知情。
而且更重要的是雪菲儿一向不用本姓,对外她是雪菲儿?艾佛特,唯有他才知她本来的姓氏。
“呃,这个随便查查就有嘛!你很有名”要命,他连她的腰也打算折断下成?
暴君,暴徒,暴力份子,秦始皇
文明人用言语沟通,只有野蛮人才利用男性优势使人屈服,她绝对不会顺他的意噢!她早就准备投降了,没看见她的诚意吗?
好嘛!她承认怕恶人,正义永远站在好人的对面。
“老婆,我觉得你越来越不乖了。”她瞒了他很多事。
有罪。
闪烁的眼睛直眨,蓝喜儿呐呐的一笑。“有吗?是你的要求越来越高了。”
痹的定义因人而异,他的标准和她的标准起码差上一千倍。
“诚实一点也许我会仁慈些。”他拿出医葯箱,分别取出双氧水和优碘。
受过伤的人一定明白哪一种消毒杀菌的葯水最疼,而且会疼死人。
“我咯呃”嘶!他会这么残忍吗?
“喜儿”扭开颜色较深的瓶罐盖头,夹起棉块的卡维尔高高举起
他果然很残忍,对自己的妻子都这么心狠手辣。“好啦!人家招供就是。”
“嗯!”他等著。
什么叫不怒而威,阎王摆谱,看她老公的神情就能了解一二了。一脸沮意的蓝喜儿被制止编玩蒲草,她只好改玩丈夫厚实的手。
“现在流行嘛!所以我也跟著凑热闹,反正闲著也是闲著,偶尔做做手工算是贴补家用”到哪找像她这么贤慧的妻子。
“老婆,你瞧见我眉毛在跳了吗?”他不记得她拿过一毛钱“贴补家用”
奇怪,怎么是她接受审判,偷腥的人是他耶!“好啦!你不要一直威胁我,我只是做做十指运动上上网,有空就到人家家里坐坐。”
真的,她什么都没做,看看别人家里的“摆设”不犯法吧!她又没去偷出来。
嫁了人后有老公养,他一张金卡她鲜少使用,钞票摆在保险柜一大叠,张口有饭吃,出入司机送,根本不用她出马挖钱花用,所以她很久没“工作”了。
不缺钱的她自然懒得动手,钱够用就好不必贪心,随遇而安。
说穿了她是那种属于及时行乐的人,今天有饭今天吃,明天的事明天再说,累积再多的财富还不是要花掉,堆在身边不会更快乐。
心空才会无负累,不欠人便是富翁。
人人都是欢快佛。
“你是网路骇客!?”
“嘘!小声点,你想让你老婆去中情局坐坐呀!”蓝喜儿赶紧捂住他的嘴巴,看看四周有无可疑人物。
小心为上,恐怖份子随时出没。
“你窃取中情局的机密?”是他血压高听错了吧!他老婆不可能是个贼。
“哪有,我不过看了几眼而已,又不是国安会”她极力撇清,没想到一个顺口又多掀了一张底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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