颁布一项政令,应与议员一起商讨其可行性,不能皇帝说什么就是什么,议员根据皇帝的意思进行投票,来决定此项政令是否可行,是否能够加以完善,议员分为正反两方,拥护和反对的都应拿出自己的详细意见,这样,可以杜绝皇帝的错误。”
在场三人均觉匪夷所思,如此大胆的言论,他们首次听闻。李世民道:“皇帝在朝会上有大臣共同议政,何须议员多此一举,这算是什么方法了?”杨子道:“大臣是皇帝的奴仆,皇帝金口一开,说什么就是什么,大臣有胆量反对么?议员则由百姓担当。
总之一句话,皇帝不能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力,试想一下,假若杨广决定三征高丽之时,有议员来否决他,大隋会否因此国库空虚?百姓会否怨声载道?强大的大隋会否灭亡?绝对的权力导致绝对的腐败。”
一直没有开口的长孙恒安冷笑道:“当皇帝不能为所欲为,谁还抢着当皇帝了?”杨子猛一拍掌,大声道:“对!就是这句话了,当皇帝不能为所欲为!国是百姓的国,不是皇帝一人的国,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这句话不能只是空话,不能只是皇帝用来往自己脸上贴金的堂皇货。”
师妃暄道:“但是,又大臣又议员,岂非要乱套么?到时两方互相争权,朝廷岂不是更加混乱么?”杨子笑道:“都说了议员来自民间,他们有议政权,却无决定权。
一个国家想要长治久安,就必须接受新观念,建立一个完善的制度,以后,不管皇帝多么平庸,只要按照这个制度来治理国家,就难以出乱子,这就是人治国和制度治国的根本区别了,好了,不往下说了。
我脑子里的东西,再说三天三夜也说不完。”这样灌输来自后世的观念,这些人哪里接受得了那么多?他指了指长孙恒安,道:“长孙兄,我千里迢迢来到洛阳,就是为了见令妹,履行当日的诺言,烦请长孙兄为我带路。”师妃暄道:“杨兄可否再不吝赐教?”
杨子见师妃暄那云淡风轻装逼耍神秘的态度已经变了,心中不禁得意。叫你装逼,在老子面前,没人能装逼!“师姑娘,在下和无垢姑娘有约,恕不能奉陪了。”
哥就是要吊起来卖,谁让你狗眼看人低了,哥肚皮里装的可是“上下五千年”哩,你那点小墨水,跟我忽悠,还嫩了点。师妃暄道:“那不若请长孙兄邀请令妹前来,妃暄和杨兄和世民兄在此等候,也好有机会再聆听杨兄的高论。”
长孙恒安被师妃暄美眸一瞧,登时神魂颠倒,不敢正视,低下头来,心慌意乱的应道:“是,是,我这便去。”脚步虚浮着走了下楼。
李世民见师妃暄对杨子的态度如此,不由得心生嫉妒,但他喜怒不形于色,掩饰得极好,作出一副洗耳恭听的姿态。杨子假作沉吟,道:“我哪里算得上什么高论了,我杨子无权又无势。”
师妃暄道:“杨兄太谦逊了,虽然刚才之言有些惊世骇俗,但细思之下,却也不无道理,杨兄之才,妃暄生平仅见。”她瞧了李世民一眼,又道:“假若杨兄能辅佐世民兄,必能成就大业。”
杨子一怔,咧嘴笑了,自己卖弄了这么多,到头来,依然是竹篮打水,看来慈航静斋是铁了心要捧李世民,可笑自己还装腔作势的说了一箩筐的废话。
“师姑娘,看来杨某只能拒绝姑娘的好意了,我说过,我绝对不可能向任何人臣服,哦,除了美女之外。”师妃暄面色微露不悦,正要说话,李世民道:“师姑娘,杨兄凌云之志,怎肯甘居人下?我们还是不要勉强他了。”
杨子哈哈一笑,道:“知我者,莫若李二公子,我宁可做站着的穷人,也不做跪着的富贵狗。既然话不投机,那就恕我失陪了。”李世民道:“杨兄不等无垢姑娘来么?”杨子笑道:“无垢心已属我,什么人也抢不走,来日方长。”
他瞧也不瞧师妃暄一眼,就那么洒然而去。走出酒楼时,杨子想到那师妃暄肯定会气得月经不调,心中便恶趣味的笑了。
这个慈航静斋新一代圣女,向来高高在上,想必还从没有男人在她面前表现得跟自己这样淡然从容的。不错,你是个超级大美人,一副好皮囊而已,那又如何!别人当你是神是仙,老子就偏不睬你!
只不过,那和氏璧是一定要弄到手的,别人不知和氏璧的神通,杨子是最为清楚的。“当!”悠扬的钟声,从山顶的寺院内传开来。杨子来到位于洛阳之南郊外的净念禅院之外,星繁月无,寺院之中的各处点着小豆子般的灯火。
杨子当然知道净念禅院中高手如云,那些和尚的厉害不下于慈航静斋的尼姑们,只是他知道,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