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起舞的歌声,向着黑衣人飞也般的窜去。
一根藤条缠上了黑衣人的腿,他不知从哪抽出一把匕首,刚斩断了缠腿的藤条,手又被缠绕,斩断了缠手的藤条,腰和脚又被绕紧。
藤条越来越多,匕首只得一把,眨眼间,黑衣人就被围成了粽子,彻底动弹不得了。
月华笑,“怎么样?你倒是跑啊!”
月华本以为他会问自己,你到底是谁?你怎么会神族的法术?可是你身上为什么没有神族的气息?这些最寻常也最难以理解的问题。
可是那个黑衣人只是看着月华,看着、看着、看着看着就,不见了!
是的,他就在月华的注目下消失不见,人间蒸发了!
所有缠绕着黑衣人的藤条都唰一下散落在地,没了可以依附攀爬的寄主,他们一下失去了生长的动力,躺在地上自暴自弃了。
月华好半天没缓过神,这是真的么?她已经是神妖两族的王了,百火是火族的王,可是即便是王者也从没听过更别说见过这种凭空消失的法术!
这绝对不是隐花之类的障眼法,那种小把戏还骗不到她。难道禁术竟然如此强大厉害么?难怪火族的先王要烧毁所有有关禁术的书籍,甚至不惜屠城以换取禁术的灭亡。
如果还不是这样,那在月华有限的生命时光经历的有限事件中,就只能解释为她遇见的不是人而是天神了。
回到宿馆,月华一头倒在床上,身心俱疲,心疲惫是因为她没能扒掉他的面具看见他的样貌,身疲惫是因为她没能扒掉他的面具看见他的样貌导致心疲惫从而身疲惫。
总之,她就是想扒掉他的面具,看看他是谁。
这个人太神奇了。他同那些五火六火什么关系?那些人为什么听从他的驱使?他驱使他们又要做什么?他为什么会凭空消失?他为什么要对自己挥手?
最后这个问题看似无厘头,但却真真最困扰月华。他为什么要对自己挥手?只是礼貌么?还是挑衅?可是月华为什么觉得那是熟人之间的寒暄呢?
怎么想都是火月可疑,但月华又不相信他有这种本事!
月华头顶隐花,手执门庭,出入房屋仿佛入无人之境。
火月的房间漆黑一片,但还是一迈进来就知道他在房中。
因为,火月打鼾。
这鼾声虽然不大,但胜在出奇!一会像是风吹麦浪呼呼声,一会像瀑布倾泻哗哗声。一会吸气就呼气呼气就吸气,频率太快,感觉不够循环;一会吸进来等了好久差点以为他要一命呜呼,听的人都要等到窒息了,他又哗的一下呼出来,
人讨厌,打鼾也讨厌,这样的人会是那个优雅的对自己挥手的黑衣人么?会是那个虽然看不清仍然觉得目光炯炯长相不凡的蒙面人么?
月华走进火月,凑近细看,披头散发,一身白色的内衫,肩膀上还漏个洞。
洞?会不会是藤条扎出的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