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莫名且妙地说他喜欢她,也不管听见的人会有多震惊、多惶惑,他他简直有毛病!
“放开我!”因为不知道如何回应他,她干脆发脾气。“你这个人有毛病!”
“喜欢你算什么毛病?”他笑问着她,眼底有一种难掩的强势。
“谁会对一个陌生人说喜欢?你简直”
“每一对恋人都是从‘陌生人’的关系开始的。”他说。
她不能说他说得不对,虽然她觉得有点强辞夺理、难以接受,但也不无道理。
“岛山小姐,”他凝视着有些生气的她“你不喜欢我没关系,但我不习惯玩暗恋的游戏,也早过了暗恋的年纪。”
“你”她怒瞪着他,但眼底隐隐带着娇羞。
她不否认当他这么直截了当地向她告白时,她心里除了懊恼,还有点不自觉的欢快。
他是个非常有魅力的男人,而且又是她欣赏的类型;所以当他说喜欢她时,她心里其实是高兴的。
之所以摆出一副悍然相拒的模样,是因为她太震惊、太难以置信了。
“从你第一次出现在我眼前、从你将伞递给不认识的我、从你自电梯里退出我就一次又一次地喜欢上你。”他一本正经地说。
她怔愣地望着他,以冷淡的口吻掩饰她波澜起伏的内心“我不是为了让你印象深刻才那么做的。”
“噢?”他挑挑眉“那么是为了什么?”
她一怔。为什么?这恐怕连她自己都不知道。
因为答不上来,她干脆话锋一转“这是你的习惯吗?”
“嗯?”他微顿。
“你习惯追求你的下属?”她逼视着他“你觉得这样很有趣?”
他纠起浓眉,对她的断言有些许懊恼。
“你真是个让人生气的女人。”他说。
她拧起眉心,不甘示弱地看着他。“我没有取悦你的义务。”
他可是很认真、很真诚地在向她告白,而她却用那种态度及语气对待他?!
他不是非要她接受他、喜欢他,毕竟每个人都有感情上的自由。
不过就算她不接受他的追求,也不应该拿冷屁股迎上他的热脸吧?
“我没要你取悦我,你有拒绝我的权利。”他说。
“是吗?”她猛地拽开他的手“那我现在就告诉你,我拒绝。”
他有点讶异地眨眨眼睛,疑惑地望着她。
这是他第一次被拒绝得这么干脆,不应该说,他是第一次被拒绝。
对从来没有吃过闭门羹的他,这真是破天荒头一回。
他心里倒没有太多因为被拒的不堪及懊恼,有的反而是更深、更浓的冲劲及新奇。
对他来说,她是充满挑战的,比起那些只会一味送上门的女人,她有趣多了。
他的神情由讶异转为愉悦“你拒绝?”他笑了出来。
“有什么好笑?”她狐疑地瞪着他。
被拒绝了还笑?他简直是脑子不正常!
他将俊脸欺近了她“你是第一个拒绝我的女人。”
“哼,”她低哼一记,心里有种莫名的妒意及酸意“现在你应该知道,自己不是所向无敌了吧?”
她是第一个拒绝他的女人?那就是说,他过去是无往不利、无一放过哕?这花花公子!
他望着她,像要看进她心底“我喜欢挑战。”
她陡地一震,心火一燃“挑战?!”他把追求女人当挑战?
“没错,”他霸气的黑眸里燃烧着强势耀眼的火焰“越是得不到的,我就越要得到。”
“哼,”她冷哼一声,并不苟同“你是说你只是因为我不容易得到,才越想得到?”
“那当然也是一部分。”他撇唇一笑。
她用一种鄙夷、不屑地眼神瞪着他“我真后悔把伞借给你,像你这种人,应该淋到得肺炎才对!”
他一顿,狡猾地一笑“原来你是因为担心我得肺炎,才借伞傍我?”
“你!”要不是念在他行动不便的份上,她真想踩他一脚。
“岛山小姐,你太低估自己的魅力了。”他突然握住她的手,将之凑到自己唇边。
她惊羞地想挣开他,却让他握得更紧、更牢。
他敛眉垂眸凝睇着她,眼底盈满深浓的、强悍的、绝对的倾心。“我对你积极,并不是因为你不容易得到,而是因为你是我想得到的那种女人。”
“你”她发觉自己的声线在颤抖。
她心跳近乎停止,就像是有人将手伸进她胸腔里,狠狠地捏住了她的心脏似的。
“我这辈子想得到的东西太多了,而你”他目光如炬地盯着她“也许是我最想要的。”
希和子将手硬是从他的掌中抽离,因为太使劲,痛得她拧起眉。
这个男人让她觉得自己是这么的软弱而渺小,她怕他、她不敢接近他。
他的存在就像是一把火,一把足以将她燃烧殆尽的火。她不脑瓶近他,也不能让他有接近她的机会!
掠过他,她仿似逃难似的夺门而去
经历过大风大浪,好不容易爬上今天这个位置的她,一直以为再也不会有什么事情可以惊吓到她,而他的出现却粉碎了她对自己的信心。
从一开始遇上他,她就发觉他是个强悍到有点霸气的男人;他的缺陷并没有影响他的自信,他对自己的一切都是那么的信心满满。
自信的男人没什么不好,甚至可以说是值得鼓励的;但是,他的那种强悍及自信,却教她觉得好惶恐。
她紧握着自己发疼的手,惊慌的眼泪不自觉地就要夺眶而出。
为什么要哭?为什么要示弱?她不甘心地忍住泪水,飞快地冲进了洗手间。
他那样算是在追求她吗?哼,那算是哪门子的追求啊!严格说起来,还比较像是在恐吓她。
“跛脚的浑蛋!”她忍不住对着镜子低声咒骂。
就在她骂完的同时,洗手间里走出了一个人藤本洋子。
一见是她,希和子马上整整情绪,一敛怒容。
“岛山小姐?”藤本洋子好奇地望着她“是你?我还以为是谁在这里骂人呢。”
希和子拨拨前额的发丝,忽地想起他刚才触碰自己发丝的感觉,不禁心底一震。
“我已经知道了唷!”藤本洋子洗洗手,在镜子前整理着自己的服装仪容。
希和子目光一斜,疑惑地望向了身边的她。
“原来岛山小姐的动作比谁都快。”藤本洋子语带谑意。
“什么意思?”希和子瞅着她。
藤本洋子转而睇着她“你早就知道那个跛脚的男人是德川雅刀先生吧?”
她想否认,却又觉得自己没有向她交代的必要。
“我还以为你最不屑做那种事呢!看来你就像所有女人一样。”藤本洋子说。
“你想说什么?”她不悦地反问。
藤本洋子挑挑眉心,笑说:“我想说,大家公平竞争。”
“竞争?”她微怔“竞争什么?”
“你别装傻充愣。”藤本洋子冷哼一记。
她忖了一下“你是指德川雅刀?”
“别说你对他一点意思也没有。”藤本洋子充满敌意地说。
希和子顿了顿。
她对德川雅刀有意思吗?不,在她借伞傍他的那一刻,她心里并没有其他的想法及企图,即使是在他转过头来的那一瞬间,她也只是觉得他耀眼迷人罢了。
她不否认他的存在让她心绪不宁,让她经历了人生中第一次的惊惶失措、六神无主,但是她对他
喔,不,她也不能说她对他没有感觉。
可是,如果她对他有感觉,那么在他向她表白时,她为什么没有欣然接受?
是她对自己没信心?还是她觉得自己在他眼前,是那么地渺小而柔弱?
她一直以为自己是个女巨人,而原来她的女巨人身份,只有坐在主播台上时才算。
一旦到了他面前,她什么都不是,她只是个一百六十三公分,害羞娇怯,禁不起他随便一逗的含羞草。
“虽然他跛脚是挺可惜的,不过再怎么说,他可是德川家的唯一继承人。”藤本洋子续道:“有哪个女人对他这样的背景不动心?”
“你说的女人就是你自己吗?”希和子促狭地问。
藤本洋子不甘示弱的一哼“别说得那么清高,要不是他的身份特殊,你会找机会接触他?”
对于藤本洋子这种把别人都当成是她同类的想法,她当然觉得生气;可若是随之起舞,她也真是够笨、够无聊的。
“随你怎么说,”她淡淡地睇着藤本洋子,语带不伤感情的谵意“我先预祝你成功。”话罢,她不管藤本洋子脸色有多难看,旋身便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