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冲入了房里。
而当谢可葳还窝在沙发上,考虑要不要尽快回房间睡觉的时候,他已经拿出了一整叠的cd和相本送到她的面前。
谢可葳发誓,接下来发生的事,真的都是她迫不得已的。
要不是他实在太爱说话,说得她根本没时间走回房间,她也不会一直和他闲扯到凌晨一点
一切都是他的错!
。。
谢可葳在休息了整整十天之后,终于在大哥的命令之下,准备归位上班。
在关掉了三个闹钟之后,她总算是在七点半清醒了过来。
不过,接下来的盥洗、穿衣动作,她都以一种龟速缓慢进行着。以至于当她终于跨出房门时,时间已经是八点半了。
她板着一张脸,抓着皮包就往大门的方向走去。
“慢着!”望月耀太急忙从厨房里冲出来,挡在谢可葳的面前。
“干、么?”谢可葳还未完全清醒的惺忪眼睛,不甚凌厉地瞪了他一眼
望月耀太穿着蓝色围裙,长发绑在脑后,一派神清气爽的模样,看得她一肚子火气。
“你要去哪里?”他伸手帮她把没翻好的衬衫领子翻好。
“我要出门上班。”谢可葳不快地应了一声,鼻尖隐约地闻到食物的味道。
“你还没吃早餐。”望月耀太握住她的手肘,把她往厨房的方向推。
“我懒得吃啦。”她生病的那个礼拜,都是早、午餐合并着一块吃,她以为他应该知道她不吃早餐的。
“那至少喝瓶牛奶、果汁,早餐是一定要吃的!”望月耀太硬是把她压入餐椅里,抢过她的皮包往旁边椅子一放时,却“不小心”瞄到了她的小腿。
谢可葳有一双修长匀称的美腿哩!她要是再多长个二十多公分,肯定可以和他抢牛仔裤广告的市场。
“你很啰嗦”谢可葳不耐烦地往餐桌上一瞄,所有话全都梗在喉咙里。
她瞪着桌上那堆可以喂饱三个她的元气早餐沙拉、培根、蛋、法国吐司,全都鲜美可口地摆放在白色瓷盘里。
“我不吃早餐。”谢可葳扁着嘴,压抑住唇角的颤抖。
这样的早餐在谢家主宅,甚至称不上丰盛,可是,谢家主宅的早餐,从不是谁特别为她准备的,她在或不在,那份早餐的形式不会有改变。
但这是第二次,有人特地为她准备早餐。
第一次,是妈妈心血来潮地为她烤了两片吐司
“如果真的不吃早餐,那就喝果汁。”看见她不自然的表情,望月耀太不死心地把一杯现榨综合蔬果汁送到她面前。“还是你想喝牛奶?”
“我要喝白开水。”她盯着他的眼,故意找碴。
“请慢用。”望月耀太手势华丽地倒了杯白开水,送到她手边,仍然是笑盈盈地推荐。“白开水配上我的特制沙拉,保证你一天精神良好。”
“我不吃。”她拚命喝白开水。
她不希望别人对她太好,因为她不想投入太多情绪去在乎一个人。太在乎一个人,不会有好事的。她妈妈就是最好的例子!
“浪费食物是最大的罪恶。”他拉了把椅子,亲热地坐到她身边。
“我又没有叫你做早餐!”她马上把椅子往旁边一移。
“我怕我不努力表现一点,你三天后就会把我驱逐出境了。”望月耀太把餐盘和刀叉挪到她面前。
谢可葳抿紧唇,忍住心头上的一股刺痛。
对了,这男人现在有求于她,言行举止上当然得对她巴结一点。是啊,除了妈妈和大哥,没有人会没有目的地对她好,没必要嘛!
“吃就吃,不吃白不吃。”谢可葳赌气地拿起刀叉,切了块吐司送到嘴巴里,食之无味地吞下之后,又切了另一块,反复着这样的举动。
望月耀太拿过沙拉,把几块水蜜桃拨到她的盘子里,他记得她喜欢吃这种罐装水蜜桃片。
她心一揪,瞪着那几片金黄水蜜桃,头却垂得更低了这又是怎么回事?他们才认识多久,他干么把她的喜好记得这么清楚?
“很难吃吗?”望月耀太面带忧色地看着她的拧眉。
“法国吐司的蜂蜜加太多了。”她改挖了一口炒蛋放到嘴里。
“下回改进。”见她的刀叉已经进攻到了培根,望月耀太解下围裙,笑病安“地吃起他的沙拉。
他边吃着沙拉,目光也好奇地打量起她一身标准上班族的打扮粉红色丝质衬衫配上奶油白的套装裙组,秀雅的纤颈上还挂了一条裸钻项链,即便头发仍较一般女孩子来得短,却不掩其清柔的女人风味。
要是他当初见到的就是她这副样子,也不会误认为她是男人了,阴错阳差凑成了他们同居的事实,瞧他们多有缘啊!
望月耀太微笑着,吃得更是心满意足了。
当谢可葳解决完餐盘里一半的食物之后,她发现了他的手边摆着一个透明小化妆包,里头搁着什么护手霜、护唇膏的。
“男人还搽什么护唇膏。”她忍不住开口挑他的毛病。
“凡是嘴唇龟裂的人就可以搽护唇膏,男人的嘴巴就不能干燥吗?”他咽下一口西红柿,眼睛却紧盯着她的嘴巴。“你瞧瞧你的嘴巴干得像随时要裂开一样,要不要我的护唇膏借你用?你不要用那种奇怪眼光看我,那不是什么间接接吻啦,我都是用干净手指头挖护唇膏的。”
“拜托,你能不能不要那么爱说话?我高兴嘴唇干燥,不行吗?”谢可葳拿过餐巾纸,粗鲁地擦着嘴巴。“没见过这么爱美的男人。”
“谁规定男人不能爱美?你有严重的性别歧视喔。”他抗议。
“随便你啦,你高兴弄得多美就有多美,反正不关我的事。”她看了一眼时钟,喝了一口果汁,心想既然已经迟到了,那她再坐个一分钟,也没什么关系吧。
“我的美丽关系到你每天回家时看到我的赏心悦目程度,怎么会不关你的事?”他振振有词地说道,还不忘把一丝乱跑的长发拨回耳后。
“我要上班了。”她推开餐椅,一副把他的话当成马耳东风的模样。
她往前走了两步之后,又回过头。“喂,你你待会儿要出门吗?”
她知道他的交通工具是公车,如果她上班顺路的话,或者可以载他一程。
“谢谢你。”望月耀太的笑容变得璀璨无比,笑得连一头波浪长发都随之摇曳着。“不过,下用了,我们乐团待会儿要和一家幸运的唱片公司谈谈合约的细节部分,其它团员九点半会在楼下等我。”
如果今天的细节敲定的话,他们也许马上就和唱片公司签约了“传奇”的出片时间应该不远了。
“已经九点半了。”谢可葳拋下一句,径自走向大门。
她不喜欢多子卩舌发出问句,就是因为讨厌那种当对方的响应不是自己预期时的失望感觉。
“那这些杯盘只好等我回来再洗喽。”望月耀太快手把杯盘收到流理台。
“随便你。”她面无表情地拉开大门,表情回复成她平时在外的漠然模样。
“我跟你一道出门。”望月耀太抓了件牛仔外套,飞快地冲到她身后,跟她一块进了电梯。
“你晚上想吃什么?我趁晚上到pub表演前,回家做给你吃。”他按下一楼及地下停车间的按钮。
“你不用因为在这里的房租全免,就对我那么热络,这样既虚伪又恶心。”她扁着唇,一脸的不悦。身为谢家的女儿,她已经看过太多阿谀谄媚的人了。
望月耀太蹙着眉,因为她攻击性的话语而显得神情微恙。
“我喜欢照顾人,也觉得你很可爱,所以想为你多做一些事。这样很虚伪、很恶心吗?”望月耀太凝望着她。
谢可葳并不是一个快乐的人,他甚至觉得她过着一种近乎自闭的生活。好不容易,她跟他处得不错了,也会开心大笑了,他觉得有成就感极了,他还想对她更好一点,这样不好吗?
“把你的好听话留给别人吧,我不稀罕别人觉得我可爱。”谢可葳板着脸,瞪着电梯镜面中的自己。
“你说起话来还真像刺猬。”他用一根手指头戳戳她的肩膀。
“你不高兴的话,可以搬出去啊。”谢可葳鼓着颊,生起闷气来了。
望月耀太的大掌落到谢可葳的头上,将她的头发胡乱搓揉一通。
“不。”他绽出一个特大号笑容。“为了证明我具有人见人爱的特质,我决定要住下来和你长期抗战。”
谢可葳冷哼了一声,心里的那个阴郁角落突然阳光普照,整个人也变得轻盈了起来。
电梯在一楼打开了。
“拜,晚上见!”望月耀太走出电梯,拋给她一个太阳般的灿烂笑容。
谢可葳回以他一记白眼。
她走到停车间,哼着昨天听到的“传奇”cd中某一首歌曲的副歌望月耀太写的,还不难听啦。
当谢可葳慢条斯理地把车子开出地下停车场,经过大厦正门前,正好看到包括望月耀太在内的四个男人,正站在一辆吉普车前检查轮胎时,她特意放慢了时速。
她告诉自己,她不是因为想窥探“传奇”团员长得是圆是扁,所以才把车开得那么慢的,她只是动作向来不快。
只是这一看之下,连她都想挑眉吹声口哨了。
她想“传奇”就算歌唱实力像破锣嗓子,他们还是可以靠着那几张俊脸而卖出一卡车的唱片吧!
包括望月耀太在内的四个人,全都很抢眼!
拜望月耀太前几天钜细靡遗的介绍之赐,她才瞥了一眼,就已经迅速地认出了里头的团员
望月耀太是“传奇”里头最具华丽中性美的一个,而那个有着阳光笑容的短发男孩,则应该是主唱白亚文。一旁理着平头、长相性格有力的那位,该是鼓手司马昭。
至于另一个正蹲在轮胎边,蓄着笔直及腰长发的男人,则肯定就是望月耀太的邻居吉他手杜宇了。
他们看起来很开心。
看着望月耀太大笑着扯起了杜宇的头发,谢可葳皱了下眉,踩下油门,呼啸而过他们身边。
她把车内的音乐开到极大声,心情却又开始回复到寻常的阴天。
望月耀太是那种和谁都很热络的人吧。所以,一顿丰盛餐点、一个亲切的微笑,对他来说,只是家常便饭,她完全不用挂在心上,更不用自作多情!
叫她心头那头会乱跑乱想的纯情小鹿,去山林隐居吧。
她决定待会儿到医院时,先去看妈妈,跟妈妈说说她这些天的心情。
铃铃铃铃
她趁着红灯时,抓起手机。
“喂,哥。我现在快到医院了什么!妈发出病危通知”谢可葳的脸色变得惨白,她颤抖着声音说道:“我马上到!”
币上电话的那一刻,谢可葳的眼泪也在瞬间狂飙而出。
红绿灯号志才刚变换,她马上踩下油门,朝着医院加速前进。
她知道妈妈再度睁开眼睛的机会微乎其微,也知道妈妈这样耗在病床上只是种折磨,可她真的没有办法想象再也看不到妈妈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