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仕顺道:“一早起来给我梳头,把头皮给老子弄破了。”就为这事?王宾不好说什么,沉吟片刻道:“我早前听说此妇的娘家在九江府有些名头,要是为这事死了人,对方可能不依。
眼下咱们还是别节外生枝好,晚辈觉着,先把这事儿藏起来,等过了这阵子再说。”“我也这么想。”
王仕顺点头道“刚才我还想在屋子里挖个洞先埋住,正好缺人帮手,你来搭把手最好不过。”这时他才想起王宾的来意“湖广那边都利索了?”王宾称是“不过已经答应朱恒一万两,这份子”王仕顺大手一挥“一人一半。”
用过早膳,王仕顺即带侄子找了把铲子就回内宅,忙着挖坑埋人。此人胆大,直接将尸体埋在自己卧房的床底下,根本不怕鬼神。过了数日,已有消息传来驻扎在九江府西面的朱雀军永定营东进,正向九江靠拢。
接着那边就派人过来送信,兵部侍郎于谦约见王仕顺,要共同商议朱雀军接手九江府,并一起进军南昌府的事宜。
来的人不是朱恒,却是于谦。王宾已经将于谦的底细打听清楚,也是“投降”过去的人,据说和朱恒的关系很好,这次出任江西巡抚便是兵部尚书朱恒举荐的。王仕顺集结兵马,让副将在城中约束大军,自带一众心腹和家丁亲卫出城赴约。
相约的地方正是城外不远处的一个市镇上,位于两军的中间位置。一行数百人浩浩荡荡出城,及至市镇上,便见一众朱雀军士卒带着民夫押运着许多酒肉过来,像是来犒军的,气氛一片祥和。
很快来了个官儿,便带着王仕顺等人到了一处宅子门口,只见又有一些当官的和武将已在大门口等候了。
当前一个穿红袍戴乌纱帽的官,只有三十来岁的样子,面带笑容道:“本官兵部侍郎江西巡抚于谦,你可是王将军?”王仕顺忙上前拜道:“下官九江守备王仕顺,参见于大人。”于谦一脸笑容,走下台阶来扶住,也不多话,只说了一句:“请!”
口气干脆利落光明磊落。王仕顺只能和几个心腹部将跟着要进去,这宅子只有这么大,而且在场的都是当官的,不可能叫自己带来的几百号人一起往里挤。他回头看时,已有几个官员招呼将士们下马,让他们到流水席上喝酒吃肉。
一行人来到宅子的厅堂,于谦当仁不让坐上上位,余者分上下入座。接着就有军士上茶,两边的人相互认识寒暄,吵闹了一阵。
王仕顺一副耿直的样子,很快就大声道:“我已与诸将商议过,朝廷官军过江后江西与南京的书信已断,我军孤悬于外势成无根之萍,不如投奔湘王,好让将士们有个着落。”
于谦点头道了一声好,说道:“官军涌至江南,湘王在上游必进江西以为屏障,今九江将士愿化干戈为玉帛,正是皆大欢喜之事。不过一马归一马,王将军的事咱们还是要清算的。”说罢招了招手。
王仕顺听话头已是不对,但还稳得住,坐视一个官儿拿着一张纸走上来就念:“罪将王仕顺,十大罪。
一,言而无信,今年正月,我军与神机营大战与瑞昌城外,王仕顺与我约定合战击神机营腹背,但王率军不进反退,数日间远遁百里。
大战后复来要挟占据九江城,我军避免干戈相让。二,鱼肉百姓草芥人命,王仕顺驻军九江城不过月数,恐吓官吏百姓大肆敛财”“这算什么事?”王仕顺陡然站了起来。于谦突然抓起案上的茶杯,直接摔在地上。
“哐当”一声,顿时只见门口涌来一群甲兵,侧面的小门里也有一群兵丁持械冲进来。王仕顺部将见状纷纷拔出配刀,说时迟那时快一群兵已经扑上来,叮铛一阵短暂的打斗,期间惨叫声响起,已有数人被当场砍翻。
其他的部将被人数众多的兵丁按翻在地,有的人按着手脚,有的人二话不说就拿长短兵器乱捅,房间里很快血流一片。王仕顺本人也被四五个大汉按住动惮不得。
“我与朱部堂说好了的!你这是作甚,怎么向朱部堂交代?”王仕顺大急,见于谦不理会,又喊道“我送了钱的!”
于谦道:“王仕顺说的话都听见了,本官定将此事上奏内阁,查朱部堂收没收钱。此人留着没用了,拉出去斩首示众。”
“我九江城内有十万兄弟,定饶不了你!”军士哪管他咆哮,扭住手脚就往外拖。宅子外面靠近的一些王仕顺的家丁亲兵听到了动静,便招呼众人要上来看个究竟。不料就在这时,听得附近响起了“夸夸”整齐而沉重的脚步声。
稍事片刻就见一员骑着马的年轻武将率先冲到街口,紧接着一众步军成队列开进到街上,将一条街堵得死死的。小将喊道:“大人有令,九江来的人格杀勿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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