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宁不动声色,心里万般思绪,心道:虽然这个春梅平时看起来有些轻浮,但既然姚姬说春梅没问题,那她应该不会将内部的一些机密泄露的。
此时再次叮嘱或告诫都是多余的,姚姬也会代劳这些过程。张宁意识到春梅投来的目光,便轻言问道:“你没受伤吧?”
这句话或许让春梅感到有点意外,她微微诧异,便摇摇头作为回应,也没说话。车马绕了一小圈,再次回到了察院街。及至望京门,只见一队队士兵正在向东调动。
张宁的马车出现后,几个武将便迎了上来察看,连武昌城守备官陈盖闻讯也骑马赶来了。张宁从马车上走了下来,众人见他毫发无损这才松了一口气,纷纷上前来见礼问候。就在这时,侍卫队正李震走下来“扑通”就跪倒在地上,俯身一拜额头磕在地砖上立刻见血:“末将罪该万死!”
陈盖见此作态只是嘴角一撕“呲”地冷笑了一下。张宁不动声色,脸色却微微一沉,不是怒、却似有些伤感“死了的兄弟一定要厚葬,我会着令参议部尽大地抚恤其家眷。”
陈盖忙道:“臣也有罪,身负武昌城守卫重任,却让奸细刺客混进城了,有戒备不严之责。”
张宁挥了挥手:“武昌城衔接五省、连通江湖、地处中心,往来商旅庞杂,除非戒严城池不然无法避免混入歹人,这不是陈将军的责任。”
陈盖本就是个不太会说话的武夫,又直肠子,此时哪管王宫近侍武将非他管辖范围这等事,张口就训道:“不过李震这侍卫长当得也太荒疏,最起码你不能带着王爷的车队天天走同一条路,隔三差五就换路线,刺客如何预谋设伏?
这也罢了,竟然选定了路线,沿路连望风的暗哨都没有?你走在街上眼睛不看风声的,一门心思走神呢!”如此几句话李震还能接受,本来他就有些自责,当下就承认道:“末将知罪、知罪”
“不会是你里应外合罢?”陈盖忽然加了一句。这下李震的一张青脸真是变得比黑白无常还要青了。张宁及时制止了陈盖,招呼一众人到宫门内的廊芜内暂留,并派人去询问搜查结果。连半个时辰都不到,就有一个宫门守卫武将和一个参议部的文官来禀报。
在几个刺客的尸体上有甲胄,这就不简单了,因为甲胄无论在哪个地方都是违禁之物一般没人私藏的,若是寻常的没有太大幕后背景的刺客哪来的甲胄?
不仅如此,更直接的是在设伏的店铺里搜出了一份血书:奉诏讨逆。这四个字就包含了诸多内容。参议部的文官禀报道:“臣感觉此事非同小可时,已是来不及,当场有许多士卒都亲眼目睹。
微臣只好告诫诸将士不能传谣,但目击者甚多,人多嘴杂恐难以保密。”张宁问道:“有活口没有?”文官答:“抓住两个活的。
估计还有逃跑者,臣已派人通知四门暂时戒严,禁止行人出入,并先在沙湖坊搜寻。”张宁下令道:“活着的罪犯,交内侍省。
参议部拟戒严令,全城搜捕刺客。”大家没有对这道命令有任何质疑,毕竟是湘王遇到刺客,可谓大事,就算满城弄得风风雨雨鸡飞狗跳也是无所谓的。最急的人是建文帝朱允炆,他像热锅上的蚂蚁,被直接弄到火上烧了。
周围的人有马皇后,郑洽、郭节等一干大臣,及曹太监等人。朱允炆快步踱着步子:“现在最先搞清楚的,是不是下面有人私自矫诏干的事?”
郑洽几乎不假思索就回答道:“陛下,这种事是不可能的。您身边的诸臣都是进士士大夫,谁会干这等蠢事?要是一些无关要紧的人物,却没实力找到如许一众刺客,更没有这样做的必要。”
无论怎样,事情已经发生,而且闹得风风雨雨,连武昌城都进入了戒严状态。建文一党的嫌疑最大,因为当场搜出的证据就十分直观了。马皇后冷冷道:“如果是我们做的事,怎么会把把柄留在现场?这分明就是栽赃陷害!说不定就是姚姬那边的人自己唱的一出戏,既害了咱们,又替自己戴上了一具无辜受害的面具!”
众人听罢无言以对,不好当面说马皇后什么,但无不在心里有一句话:妇人之见。姚姬张宁一党有什么意图才会自己在内部制造矛盾冲突?如果他们只是想除掉建文党、而不是利用,当初为啥要名正言顺迎建文登基复辟?
其实大家心里都清楚,建文帝此时已没有多少实权,但湘王终究是在试图搞好关系的。并且建文余臣也同样希望形成和睦的局面也就是在湖广格局中,所有人都希望内部太平,人心所向。郑洽上前两步作揖道:“臣有一言。”
朱允炆道:“郑学士有话但说无妨。”郑洽从余光里审视了一下马皇后,其实他很不想在这个妇人面前谈论机要之事,但她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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