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地上鬼哭狼嚎,张宁骑马带领后面的预备队跟上去,极目而望,只见前面人头攒动一片混乱,连自己的人马也失去了队列,好在打着旗帜还保持着基本的建制,追击中刀枪乱舞人山人海如同突发了大灾害。奔跑嘈杂中,听得有个人大骂:“狗日的没把俺们当人捅”
张宁伸手在脸上抹了一把,只觉得手掌有点粘,摊开看了一眼,好像沾了血泛红一般。乱糟糟的人马中,隐约看见了韦斌的身影,他正骑在马上,挥着又细又长的马刀,左右乱砍官军队伍散乱后毫无招架之力,众人都在跑,谁也不想停下来厮杀,唯恐跑在后面。
胜利来得太突然,张宁几乎还没有心理准备,只是心底本能般地冒出一股子狂喜。战场上疯狂的景象如同人们的情绪发泄。张宁忽然之间回头看了一眼,只见身后的草地上一片狼藉,横七竖八地摆着尸体,还有没死的在地上爬。
耳边的厮杀声还在继续,他的脑子里一时间一片空白。沿途很多人投降了,降兵丢掉了长兵器,双手摊开放在脑门上惊慌地往人堆里挤。只见一个拿火绳枪的军士抬起枪“啪”地开了一枪,几步外一个降兵双手捂在胸口跪扑到地上,其它人更加恐慌,纷纷跪伏在地。
旁边一个将领骂了一句什么,来回指着吆喝一阵,叫了一些士卒过去看押降兵。追击了一阵,敌兵已完全跑开,大片分散在野地里,后面的杀起来就没那么容易了。
除了骑马的几十个人能追上,后面的步军渐渐落后。因为那些败兵大多都丢掉了沉重的重兵器,有的把身上的盔甲等物都扔了,跑起来非常快。
之前的那股百多人的马队和骑马的武将们,更是早就跑得影儿都没了。沿路追杀了十里地,永定卫城出现在视线中时,前后估摸着才花两刻时间,比急行军的速度还快。
等张宁靠近城池,只见吊桥已经拉起,城门紧闭,官兵已经上城据守。护城河边还有不少乱兵在嚷嚷,估计想让城里的放吊桥让他们进城。千总韦斌被告知城里可能有抛石车,让他停止靠近城墙。
但一时间根本没法约束住士卒,鼓手号手等人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只能靠传令兵四下喝令将士。
一群官军乱兵被追逐到了河边,几个人惊慌之下跳入河中,冰冷的河水顿时让他们哇哇狂叫,身上没来得及脱掉的部分铁甲让他们像抱了石头一样浮不起来,冒了两下头就再也看不到人影了。
剩下的人走投无路,只好跪地乞降。武将们和传令兵们一起骑着马来回奔走,将各处的军士喝令回来,过了许久才渐渐在瓮城外约五百步的地方整顿队列。
周梦熊从后面骑马追上了张宁,抱拳道:“贺喜三殿下以少胜多击溃官军,大获全胜,在下佩服之至。”
张宁故作淡定地回了一礼。周梦熊又道:“在下注意到三殿下用兵,是以火器队为中心的战法,军中的火器甚是堪用,殿下手中定有高人。”“如何拿下此城?”
张宁扯开话题道。周梦熊回头看着被驱赶在一堆的降兵道:“既有降卒,再造些竹木筏到河对岸去抓些军户百姓来,驱赶到墙边去挖墙角
不过这样也不容易凑效,只是没有办法的办法。正经攻城的法子,还是蚁附,可是我们人太少。孙膑言,十则围之,五则攻之,倍则战之,敌则能分之。此法至今仍然实用三殿下为何一定要攻取此城?”
张宁道:“既定的方略就是拿下永定卫。”周梦熊指着前方,劝道:“卫城虽小且矮,却修建得体、十分坚固,强攻定是下策。”张宁又虚心问道:“什么是蚁附?”
周梦熊道:“就是以优势兵力拿云梯强攻城墙,虽然伤亡会很惨重,但也能消耗守军实力,最后攻取城池。守城本来就占尽地利,所以攻城要付出代价。”“这法子也太笨了。”
张宁随口道。他确实也没那么多兵员去耗。周梦熊不以为然道:“通常作战,本来就是以正取胜,以多打少,以强击弱。”张宁转头看向卫城北面的澧水河面,虽然河流就在城边上,但是想截流水攻好像不太现实。
这种大型水利工程需要花大力气,自己只有几百人,没法抓太多的壮丁去挖修水利,除非有上万人马,那就简单了。“先和将领们再商量一番,不行就挖墙角。”他说道。
过得一会儿,韦斌等武将集结完人马过来。几个人在一块儿商量了会儿,认为从十里外的营地过来攻城太浪费体力,决定把营寨搬到卫城附近一里地的地方驻扎。
如今张宁军连云梯都没有、什么攻城器材也无,也没准备好,所以暂且休战。官军兵力大损,估计不太可能再次出城野战了。于是众人开始部署新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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