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人认识朱恒?或是了解此人贪财好色?您不会在我们三个人中间挑一个女人去使美人计吧?”春梅笑了起来。
这个女人,给张宁的感觉在这个时代很前卫,常常表现出漫不经心无所谓的嬉皮笑脸。张宁摇头道:“贿赂或美人计哪能容易凑效?就假设那朱恒贪财好色,他把东西收了,为什么一定要对美人言听计从、而且是事关军机决策?朱恒能被大人物看上平步青云,他又不是傻的。”
他说罢转过身去,拿了一张白纸,提笔照着那张潦草的文章开始抄写。午后的阳光从树叶中渗透下来,地上斑驳一片,水池中的无根之萍在小小的一片水域中无力地飘荡,池边的柳树枝条赖洋洋地垂着没有一丝力气。离别之时张宁想起古人的“折柳相赠”但最终还是没有干这种太矫情的事。
一行人送老徐来到路口,老徐说道:“东家留步,就送到这里,我办完了事就回来。”“老徐”
张宁叫住他,想说这次的差事非常凶险,却没有说出口。老徐回头看着他,等着话,他只好说道:“多保重,万一不顺利就不必强求完成,先自保再说。我会照顾好文君。”
老徐抱拳鞠躬为礼,随即翻身上马,在马腹上轻轻一踢就走了,大路上扬起一阵尘土。张宁站在原地目送,微微叹了一口气,但见一旁的徐文君仍旧不舍地看着远去的背影。就在这时庄子管家一拍大腿道:“哎呀,忘记了我还藏了一坛好酒,正该拿出来送行的。”张宁道:“留着吧,等人回来了一块儿喝。”
他又转身看了一番众人,说道:“今天多歇会,明天早上起各位要出门去布哨,最少方圆五里地内要有眼线,有什么异常以好提早知道。”乐安城的城门白天并不关闭,但守备已加强,进出查得很严。
像老徐这种骑马操着外地口音的人,立刻就被军士拦下来。军士刚审问,他就痛快说道:“小民自南京来,给兵部尚书朱老爷送信。”
军士将信将疑,但听得对方报得是有来头的人,也不敢轻易造次,遂吆喝同伴看着,进门报信去了。没一会儿就出来一个皮甲的武官,身上的铁皮和刀具撞得“叮当”乱响,径直走了过来盯着老徐打量了片刻:“南京来的?”
老徐拱手,直着腰简短地答道:“是。”武官道:“我瞧你对咱们这儿也不熟,来人,给他牵马带路,送到朱大人府上去。”老徐听罢说道:“实在有劳军爷。”武官张嘴笑了一声,挥了挥手。
他这么干其实挺省事,如果老徐真是朱老爷家的人,叫人送过去倒是办了件人情事。如果是信口开河的细作,送到朱恒那里等于送官了,直接就会被拿下。于是前面一个军士牵着马带路,后面一个跟着,老徐走中间,轻松就进了城。
城中的气氛不太对劲,来往的披坚执锐的将士多,百姓行人反而少。走了一阵,三人来到一处朱门府邸前面,牵马的军士指了指让老徐到前面:“兵部尚书朱大人的官邸,就这儿。”
后面那军士便走上石阶和门口的奴仆攀谈了几句。两个奴仆便走了下来,对老徐说道:“马放下就成,咱们的人帮你照料,你跟咱们进来说话。”
老徐转身对两个军士再次道谢,这才不慌不忙地和奴仆一起往门里走。老徐说道:“一个同乡交代的事,说是朱老爷家带上来的家书,要亲手交到朱老爷手上。
受人之托不敢疏忽,还请二位通报一声让我见见朱老爷,这是我的名帖。”一个奴仆接了,说道:“咱们家主人事儿多,不一定得空,我把名帖拿上去问问,你先等着。”
老徐便被带到了进院门不远的一间倒罩房里,门口俩人守着,不过他们还算客气,上了茶水招待。等了一阵,见一个长脸大胡子的中年人四平八稳地迈着官步走了进来,旁边跟着一个老头。
徐光绉一看猜测此人极可能就是朱恒,当大官的人气势都不一样。不料见到所谓的兵部尚书挺容易的,估摸着朱恒应该很牵挂家里头。徐光绉忙起身作揖:“小民参见朱老爷。”“免了免了。”
大胡子中年人点点头“你是送信来的,南京来的家书?”徐光绉从怀里摸出一份信封双手奉上:“请朱老爷过目。”
旁边的老头接了,朱恒转身在一把椅子上坐下来,抖了抖袖子一边伸手拿信封,一边说道:“下去领赏吧”他一看信封上的字马上又说了一句“慢着”门口的俩后生立刻走了进来,不远不近地站在那儿。
大约因为朱恒出身不算差、家里的人也读书识字,不太可能叫旁人代写家书,所以朱恒只看信封就起了疑心。他微微抬头瞅了徐光绉一眼,目光犀利,这一眼要是看普通老百姓恐怕挺有威慑力。
他不再说话,不动声色地将信封拆开,把信纸抽了出来,垂目阅读。就在这时老徐开口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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