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罗么娘笑道。张宁将茶水端来放到桌子上,不以为意地说道:“家里简陋,二位随意一些。对了王茂才,东厢靠北的那间屋里有床,一会我拿被褥过去收拾一下,能凑合着住。”
王振喝了一大口茶水,颇有些感动道:“平安兄的这份情谊,王某人不会忘的。”张宁心道:情谊就算了,只要您别惦记着阴老子就行,我也没什么对不住您的。等到何老头把东西买回来,张宁便起身道:“我换身衣服去做晚饭,你们先坐坐,失陪。”
王振和罗么娘听罢立刻就大惊小怪,面露诧异,王振道:“君子远庖厨,怎生敢让平安兄下厨款待?”罗么娘却饶有兴致地说:“你还会做菜?”张宁笑道:“平常是何老头做三个人吃的饭菜,可是味道就不好说了,今天有客不能让他做。”
没办法,就张宁这个收入,月俸二两五、房租就扣掉一两,要尽量少去酒肆饭庄才行,不然要不了多久真得借贷度日。
如果到酒楼饭庄请客花销太大,在家里买东西弄就不同了,猪肉一斤才二十文、鲤鱼一斤不到二十文,这顿饭的花费不到二钱银子就能搞定。
张宁换了一身月白麻布旧衣赏,就进了进了厨房,没一会儿罗么娘也跑进来了,见他挽着袖子拿起菜刀就掩嘴笑得不可开交:“敢情上次在路上你买了把菜刀做兵器,原来真会菜刀刀法呀?”
“牛二,进来烧火!”张宁扯着嗓子对外面喊了一声,转头回罗么娘的话“正是如此,很久没练了拿起菜刀感觉仍然顺手。”说罢娴熟麻利地把姜飞快地切成了很细的姜丝。
“进来了就帮个手,把山药的皮刮了。”张宁头也不回地使唤道。罗么娘没好气地说:“我在家从来没做过这样的事。”
她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去了,见他不搭理嘴上又说道:“王茂才说得好,君子远庖厨,难怪你不考进士!”张宁道:“不是人人都想光宗耀祖的,平淡是真。”
“那你还当什么官,还不快去做隐士。”罗么娘笨拙地摆弄那根可怜的山药,没想到很简单的事亲手做起来挺麻烦的。
张宁语重心长地说:“隐士不是那么好当的,人人都要吃穿住行,世外高人都有独到的本事,我一肚子的圣贤书能当饭吃吗?”
俩人一边斗嘴闲扯,张宁一边做菜。没过多久,几道菜就弄出来了:山药炖排骨、炒鱼片、胡萝卜烧腿子、炒肉丝,还有两道素菜。烧肉弄得比较多,张宁舀了一碗,其它的就留给何老头和牛二开荤了。
将饭菜摆上东厢一间做饭厅的屋子,张宁提来一坛绍兴酒,三人便分宾主入座开动,丰盛的晚餐名义上是为王振接风洗尘,实际上张宁主要为了招待罗么娘。不管怎样,她帮自己修书报平安的事张宁是很感激的。
“尝尝味道如何?”张宁一边倒酒一边笑道。罗么娘毫不客气地夹了一筷子鱼片,正想讽刺几句,不料脸色一变,忍不住说道:“张平安,行啊你还真有一手。”“开玩笑,在下做几道家常菜也不是浪得虚名。”张宁洋洋得意地说,端起酒杯向王振示意。
明朝的张宁当然不会做菜,带来这份小手艺的是他后世的记忆。以前他就会做饭,而今做出来的味道也差不到哪里去,现代日常用的作料姜蒜葱醋酒盐糖等物明朝都有,就缺份味精、辣椒,不过张宁用紫菜熬酱勉强代替味精,差得不多。罗么娘忍不住说道:“我怎么没有酒杯,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啊?”
“女孩子喝什么酒。”张宁看了看外面渐渐暗淡的光线“吃完饭我也不留你,早点回家。”
“你才是孩子!我爹都不过问,你还管我!”罗么娘生气地说“你是我什么人呐?”她刚说完这句,忽然觉得不妥:好像我自己承认是他什么人似的。她的脸便微微一红,嘴上仍然不服:“拿酒杯来,看我不把你喝趴下。”
罗么娘在家的管束确实很松,杨士奇忙于公务基本不过问,她又没有亲娘在杨家,谁没事管她?张宁道:“你真能喝酒额对了,女侠,女中豪杰,失敬失敬。给你添个杯子不行了么?”
王振一开始还挺讲礼仪的,但很快发现张宁根本没那回事,自顾夹菜,他也就犯不着客气了少说话多吃菜、海吃海喝起来,在路上风餐露宿,没吃顿饱的,今晚这一桌虽不是山珍海味却让他非常受用。
罗么娘大言不惭,三杯下肚脸已经红得像桃花,眼神也迷离起来,话也有点不分场合了:“张平安,你那个方姑娘究竟是怎么回事,你和她怎么了?”“你别喝了。”
张宁忙劝道。罗么娘不依,又问王振:“你是他的邻居?张平安在老家的名声如何?”王振猥琐地看了一眼张宁,说道:“平安兄是读书士子,学识品行都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