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立刻看见站在旁边的郭文文。仇人之女近在眼前,让她眼里寒光不由得!闪,尽管面色瞬间阴冷,但还是恭敬地朝她行了一礼:“郭小姐好!”“军中不得有女眷!”郭文文似乎一下找到发泄点,马上拉着冷月的手走到许平面前,满面不甘地说:“那她怎么会在这?顺天府的捕快也能上战场吗?”
充满书卷气的小手纤细柔软,但握在冷月手上时却给人感觉无比冰冷,似乎有刺在扎,让人万分难受。冷月眼里杀性再起,被仇人之女如此亲密地拉着,心里极端绞痛。
握剑的另一只手不由得紧了一下,眼神盯着郭文文雪白脖子看,似乎仇恨让她犹豫要不要手刃仇人之女,或在犹豫着要用什么样的方式杀了她。
这惊险一幕让许平心里一惊,冷月一剑封喉的速度之快,不是郭文文所能抵抗的,只要她杀性一起就是一击繁命。
见冷月目露凶光,就知道这冷须美人已经起了杀意,他赶紧拍桌怒声喝道:“放肆,军营之内哪容得你胡搅蛮缠。”
“我”郭文文立刻放开冷月的手,她满心委屈,似乎察觉不到身边的浓郁恨意,她明白自己这个大家闺秀无法和冷月这种女强人比,心里虽是不甘,但还是无奈地低下头。
冷月僵硬的身体在她手放开时才稍稍松懈,仔细一看,刚才持剑的左手已经用拇指轻轻挑起剑柄,露出一点骇人寒光。
她有些后悔自己犹豫,看向许平的眼神尽是无奈的痛苦,手紧紧握住剑鞘,似在发泄心里的杀意。许平赶紧将郭文文拉到一边,给冷月递个眼色后,马上训斥郭文文:“别再胡闹了,现在到处都在打仗,你一个文弱女子留在这里,只会让我分心。
再说你留着能干什么?难道你想在关键时刻影响大军的士气?”“我”郭文文咬着下唇满面不甘,楚楚可怜地看着许平,最后无奈地叹息“好吧,我听你的话回京城去。”
“嗯!”许平一边警觉地看着面无表情的冷月,一边喊来兵将,千叮万嘱地送走郭文文这个不速之客,留下冷月一人让她先冷静一下再说。
外面到处都是兵来将往,没办法和郭文文惜别,许平只能叮嘱她一路上小心安全。眼见冷月反常的冲动,这会儿心里也不平静,无暇和她多说什么。“殿下!”郭文文坐在马车上似乎有点不甘心,满面委屈:“文文并不是想给您添麻烦,对不起。”
“回去吧!”许平也没多说什么,拉下车帘后示意兵将们上路。看着消失在夜幕中的马车,再想想冷月刚才的杀气,不由得有一点害怕。好在她心里在意自己而犹豫,不然刚才的情况下,她如果决意要杀郭文文,根本不是自己能阻拦的。这段仇怨许平不知该怎么处理,想想都觉得头疼无比。
回到房内却看到冷月坐在桌边,眼神空洞地思索些什么,反常的没有起身迎接,连头都不回,似乎没发觉到有人进来。
平日里冷月虽然面无表情,很难让人看出她的情绪波动,但这会儿却能一眼看穿她心里浓烈的不甘、恨意,乃至于失落和无奈沮丧,完全看不出以往的冷静谨慎,反而像是个孤独可怜的小女人,给人一种空前的柔弱感!
许平也明白她压抑仇恨压抑得有些难受,关上房门坐到她旁边。他伸手夺过她手上酒杯一饮而尽,无奈地叹息:“刚才是不是很想一剑杀了她?”
“嗯!”冷月毫不犹豫地点头,顺手拿起整个酒壶,一边仰头猛喝闷酒,一边眼光空洞地看着许平,似乎有千言万语的委屈要诉说,但又不知该从何说起。
如果不是心里念着爱郎这份真挚感情,刚才她也不会有小小的犹豫。许平当然明白她是为了自己才一直克制仇恨的怒火。
眼看平日聪慧过人的冷美人,现在沮丧地喝着闷酒,禁不住愧疚又恼怒地夺过她手里所剩无几的酒壶,心疼地说:“别喝了,你一向都不喜欢这种杯中之物。”
“主子,我好像有好多话,但我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冷月抓着头,满面扭曲地趴到桌上,痛苦哽咽:“冷月想放下和郭家的大仇,一心一意待在您身边侍候,可我根本做不到。刚才您要是稍微慢了一步,我真会控制不住,一剑杀了她!到时候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知道了!”许平无奈叹息,一边轻轻抱住她啜泣而颤抖的身体,一边柔声安慰:“先别去想这个吧,郭敬浩纵使有千错万错,但错只在他一人!郭文文虽是他的女儿,但她并不知道父亲在官场犯下的罪孽有多少。
我不想说她无辜,但起码这事不该怪到她头上!”“冷月知道!”冷月投在许平怀里,一边嘤嘤哭泣,一边痛苦地点头。郭文文自然不是无辜的,如果她是,冷家上上下下那么多口人也是,可他们全都死在郭敬浩的阴谋之下。
这种血海深仇压在她一个女子的心上,确实太过沉重,沉重得让冷月都不知该怎么面对。许平也不知该怎么安慰她,虽然冷月在怀里哭泣,看起来那么柔弱无助,但刚才她剑将出鞘的一幕实在太惊险,寒光一闪,让人不禁骇从心起。
若不是自己及时喝止,以冷月的高强身手和绝快速度,恐怕郭文文早已香消玉殒。到时候别说自己如何面对老郭,光冷月是刺客一事就会带来无尽麻烦。
现在和老郭正处于蜜月期,要是他的爱女死在自己这边,自己又交不出凶手,怎么都说不过去。不管冷月还是郭文文,许平都不想看到他们因为这段仇恨而变成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