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喜爱游历天下,更是当过和尚化缘四方。
爱好这些风土人情与标量之举,査遍书籍又借阅各方志书,汇同一些志同道合之友,这才绘出了这张大明开朝以来最详细的地图。”
“大功一件呀!”许平看着这地图,甚至连小河流的名称都详细的注明,不由得盛赞起来“草、草民不敢!”肖路明真是恭敬得有点过头了,这会儿又吓得跪了下去。
“是呀!”孙正农也啧啧的赞叹说:“恐怕有史以来最详明的地图,就是这一张了!”这年代的地图勘测很难,甚至是不太可能的事。因为没有便利的交通条件,也没有方便的联络方法,各地呈上来的地方志书,往往也有不准确的时候。
朝廷一直不重视这件事,因为不说山野绿强拦路抢劫,就是猛兽毒蛇都会让勘测的人死得不明不白,甚至尸骨无存。有的深山老林荒无人烟,一进去可能再也出不来,费钱费力又不见成效,所以后来大家都不愿意再去干这种事了。
有时候朝廷对于各地的掌控,仅限于各地的呈详,更多的都是地方官员的奏折。虚假和隐瞒是最常见的事,对于这些即使京城官员也无可奈何,因为很多地方连他们都不清楚是在哪里,有的甚至听都没听过。
“肖路明!”许平兴奋的坐回椅子上,满面红光的赞许:“孙正农说得没错,你的这件大礼确实让人惊喜,堪称大功一件,要什么赏赐你尽管说。”
“草民不敢!”肖路明惶恐的的摆着手,犹豫了一下还是颤声的说:“这张地图的绘制并不是草民一人之功,要不是有孙大人提携的话,草民也没办法绘出。”
“呿!”许平呵呵的直笑,说:“我知道凭你一人之力无法绘制得这么详细。这得多少年的游历,大明的山川水岳岂是凡人一生能够阅遍的,肯定还有些志同道合之人与你一起完成,不管是谁,均有赏赐。”
“不过嘛!”许平顿了顿,正色说“毕竟这些都是你整合起来的,你自然居功至伟。这样吧!这张图就命名路明大册,送进宫内再由圣上论功行赏!”
“谢主子!”肖路明激动的直磕头。这年代的人有严重的官本位思想,当的官再小都是出人头地,更能光宗耀祖!
再淡泊名利之人也不会拒绝名扬天下的机会,更何况是用他的名字赐名。看着地图沉默了好一会儿,许平这才挥了挥手说:“行了,都退下吧!”“是!”肖路明带着其他人赶紧退7下去。见他们走了出去,孙正农这才走上前来,压低了声音说:“主子,不知您看出玄机了没有?这图一式两份,另一份已经准备送入宫内了。”
“人精呀!”许平眯着眼目露精光,手一挥所有的下人、丫鬟全都退了下去,顺手也将门带上。
地图被固定在墙面上,许平背着手看了好一会儿。目光却落在了长江以北的所有小红点上,看得都入了神!久久的才回过味来,叹息道:“好高明的布局呀!”“主子英明!”孙正农走上前来,指着红点上的标注,满面严色的说:“吾皇真乃圣明至极!看似随意调动地方驻军而已,却是将所有的要道与据点全都遏制起来,用最小的兵力完成了这密不透封的封锁!”
许平深有同感的说:“确实,以前我也不明白为什么要频繁的调动这些小小的地方驻军。浪费粮草不说,还会惊扰地方,但现在看来真是一把把锋利的匕首,将纪龙扎得是体无完肤!”
“嗯!”孙正农对着红点一顿比划,加以解释说:“圣上真是兵出奇招,这些调动的驻军看似小打小闹,但分布开来,一下就掐住了纪龙的咽喉,让有被他拉拢嫌疑的其他兵将无法集合起来。
不说赶往津门,就是互相间想联系都是难上加难。”“是呀!”许平感慨道:“这一招实在太狠了,难怪津门叛变那么久,各地都没有兵马起来响应。密密麻麻的牵制之下,小股的兵力根本无法集合。
纪龙将兵力分散开来原本是为了隐秘,但却被老爹算计得基本成了摆设,这两个老狐狸真够狡猾的。”
“主子!”孙正农笑呵呵的说:“圣上的高明之处也正是在此,表面上来看饿狼营拥兵自重盘踞东北,镇北王单骑进京震惊天下,乃至皇城之乱都是最引人注目的大事。
但圣上却是藉着这些掩饰,悄悄的把钉子钉遍了整个北方,这一来起码牵制了纪龙分散开的近十万兵马,此举更等于提前将一个恶狼营的兵力全都扼杀掉。”
“嗯”许平沉默着,帝王之术看来自己还得多学习一下了,老爹的手段确实够高的。天下犹如一个棋盘般,皇帝可以决定把棋子下在哪,但最重要的就是顾全大局,一子错难免满盘皆输。纪中云进京的时候朝廷上下慌乱一片,谁曾想到那时候老爹就已经把手伸得那么开了。
他那不安的慌张、有些紧张的担忧都那么逼真。不仅仅瞒过了纪龙、纪中云,甚至连自己和外公都被他骗了,将注意力全转移到了京城和东北方,丝毫没察觉到他的意图。实在太高明了!“奴才告退!”孙正农看许平思考着也不敢打扰,赶紧退了下去。
许平还在看着这张地图,虽然没有纪龙兵马的标注,但对于这些许平早就了然在胸。这地图上最诡异的地方莫过于河北一地,几乎是清一色自巴的人马,看似已经经营得铁桶不泄,但也是让人最为奇怪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