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蹲在花圃旁差不多十来分钟了,稚嫩的小脸上带着探究的神色,望着花圃里开得正艳的玫瑰花,玫瑰花上似乎有着什么神奇的故事正在上演着,使她全身都紧绷起来,突然间,有只虎皮色的大肥猫从花圃里摇摇晃晃地走了出来,旁若无人地从女孩身边经过,女孩的注意力立刻被吸引了过去,她站了起来,可能蹲的时间太久了,两只麻杆似的小腿微微打着颤,她的小身子跟着晃了两晃,才吃力地拖着步子跟着大肥猫,不过十来步,那大肥猫屁股后面就跟长了眼睛似的,知道有人在跟踪它一样,立时跑了起来,那女孩也跟着提了挡,风卷残云似的跑进了一座古朴的院子里,那大肥猫轻车熟路地沿着鹅卵石铺就的一条小径拐到了屋后,女孩追着大肥猫的踪迹,也摸到了屋后。</p>
这是一座两层的小洋楼,两边墙体坠满了爬山虎,透露着年久日深的古意,窗明几净,可见被主人维护得很好,屋子后面种了一排的美人蕉,长势喜人,女孩穿花扶叶地来到一扇铁门前,她双手插着自己的小细腰,歪头打量着锈迹斑斑的铁门,似乎是在估量着自己是否有那个气力推开这久经风霜的“拦路虎”。</p>
突然,从里面传出“砰”的一声,像是玻璃摔碎了一样的声音,女孩惊得一缩脖子,随后,她喜上眉梢,踮起脚,悄悄走到门边,侧耳听了一听,她的对着斑斑驳驳的铁门露出欣喜的笑容,随后,她后退了两步,抬起脚,猛地踹了铁门一脚,铁门“咚”地应声开了半扇,同时,伴着一层浮尘簌簌往外面飘的还有一阵银铃似的声响,女孩脸上的喜意顿时没了踪迹,圆溜溜的大眼睛差点瞪出眼眶,她迅捷地逃到美人蕉后面,从叶缝中间往外瞧,过了好一会,儿童好奇的心理终于战胜了恐惧,她从美人蕉后面走了出来,壮胆似地朝门里面喊:“将军,快出来,我看到你咯!”</p>
女孩和饱受摧残的铁门面面相觑了片刻,里面再也没有传出任何声音,仿佛刚刚那声音只是女孩神经紧张时出现了幻听,她小心翼翼地推门而入,眼前一黑使她下意识地往门边挪了挪,等到她眼睛完全适应了黑暗,斜前方五步远,一个灰头土脸的少年双手呈投降式握住挂在铁丝上的一个破风铃就那么直愣愣地落进了她的视网膜里,女孩眨巴了两下眼睛,直眉楞眼地问道:“你是谁呀?怎么跑到我家里来啦?”随即,反应出什么来,她一叉腰,“好哇,我知道了,你是个小毛贼,来偷东西的是不是?“</p>
“小毛贼”神色不安地朝女孩身后望了一眼,见她身后空无一人,便放下心来,嘶哑着嗓子,气若游丝地回答:“我不是!”说话间,他便放下一直握着的风铃,风铃随着他的动作晃动了两下,发出的声响便飘飘忽忽地落进女孩耳朵里,女孩“哼“了一声,小嘴一撇,”小叔叔说,精神病院里的病人老说自己没病,可医生就是不放他们出来,还要给他们治疗!你说自己不是小毛贼,我也是不相信的。“</p>
莫名和神经病肩并肩了一回的少年被她一本正经的样子咽得半天说不出话来,别看少年穿着一件仿佛从泥坑里刚打滚出来的衬衫,头发几乎能孵化一窝的小鸡出来,脸上乌漆麻黑的印子几乎能把他的五官抹平了,可站在这间晦暗的储藏室里,依旧挺拔如松,气质清冽,跟入室行窃,畏畏缩缩的小毛贼完全不是一个物种。</p>
女孩背光站着,加上少年站在了光影之外,她看不清少年的神色,即使看见了也从那张被加了工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有用的信息,她见少年半天不出声,自以为少年被她的言语给震慑住了,她想了想,学着不知道是她家哪位长辈的模样,老气横秋地数落着少年,“年纪轻轻的做什么不好?偏偏干违法乱纪的事,你对得起养育你的父母吗?”她顿了顿,偏头又想了想,“看你的样子是辍学了吧?那你也可以去当兵,将来出来保家卫国,或者进皇家近卫队,总比做个毛贼强吧!“她说的磕磕绊绊的,很明显是现学现卖,不知道鹦鹉学舌了哪位爱说教的长辈。</p>
可不知是她的哪句话触动了少年纤细的神经,他三步并两步地奔到女孩面前,借着身高的优势,居高临下地瞪着女孩,“都说了不是了,你怎么那么烦?“他说话的口气硬梆梆的,里面掺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连日来的担惊受怕终于像决了堤的洪水一般冲垮了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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