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
白微一怔,看了看卫晔,又看了看周同浠,忍不住说:“可是我们都有亲人和朋友啊,这样的时候,难道不该是从他们那里获得安慰和支持么?”
“可是很多时候,越是亲近的人,越不能在他们面前表现软弱,他们也未必能理解。”凌衣白说完一笑,“我只是试着让你们领会一下这些收听的人的想法。”
白微点点头,沉吟半晌,说:“那么张一鸣会有什么不可言说的难处,要靠这样一个神秘的电台来抚慰?”
这件事自然是讨论不出结果的,要知道真相,只能问张一鸣本人。越逢秋看了一眼时间,见已经过了晚上8点,就要出发。
白微拉他到一边仔仔细细讲了一遍上一回合的经过,然后教了他怎么用手机录音,又叫周同浠退出账号,才送他走了。
越逢秋走后,剩下四个人除了等消息,没别的事可做,卫晔和周同浠就开了电视玩体感游戏,白微则和凌衣白坐在一旁聊天。
“以前一直没问过,看你也乐观开朗,就以为生病那段并没有什么呢。”白微略有点谨慎的开口。
凌衣白淡淡一笑:“有些事是这样,没有亲自体会的时候,其实并不能了解到那种感觉。我现在有时候还会梦见自己被医生宣布死期的那一天,浑身冰冷,心脏像是掉入无底深渊,整个人好像都悬空了,形容不出来那种感觉。”
白微伸出手握住她的手,柔声说:“都过去了。”
凌衣白点头:“嗯,是啊,都过去了。不过那种绝望的感觉,我还是常常能够想起来,人在绝望境地下会做出什么事,并不能以常理来推断,所以我觉得,这个电台杀人事件,也许是偶然的,并不是被策划出来的。”
“电台杀人?”白微喃喃重复一遍,“可是这种‘偶然’发生的几率实在太高了,从韩胜起,到现在不过3个月,已经死了三个人,还有张一鸣,要不是我能ng,他一定也死了。”
凌衣白听着白微的话,慢慢往后倚在了沙发靠背上,极缓慢的回答:“可这事如果真是有人有意为之的话,这个人是不是太可怕了?你不觉得毛骨悚然么?”
白微本来并没有深想这件事,这会儿听了凌衣白的话,想到有一个人或组织,可以远程通过一个虚拟电台,对并没有见过的人进行诱导控制,让他们结束自己的生命,简直可怕到极点!
“呃,也许真的是凑巧吧。”她最后喃喃说道。
四个人就这么在客厅里消磨时间等越逢秋的消息,时间一分一秒过去,9点,10点,11点,就在白微打算劝凌衣白先去自己房里睡一会儿的时候,越逢秋终于打了电话过来。
“张一鸣的母亲送他去医院了。刚吃了药犯迷糊,我就弄出了动静,现在去洗胃应该没有大碍。我现在回去。”
白微松了口气,客厅里其余人听说这个消息,也都没有了困意,一起等着越逢秋回来揭晓谜底。
越逢秋回来的很快,5分钟后就敲响了门,他进来也不废话,直接把录音播放给大家听。
“悲哉六识,沉沦八苦,不有大圣,谁拯慧桥。亲爱的朋友们,晚上好,我是你们的老朋友今生,此时此刻,我这里正下着倾盆大雨,雨水洗刷干净整个城市的污秽,带来清凉和湿润,可却奇异的让人心情也跟着阴沉起来……”
这一部分听起来很像是一般的电台节目啊,白微心里嘀咕。
“各位都有怎样的一天呢?富有成效?愉快欢乐?还是又一次蹉跎、碌碌无为?有遇上什么伤心事么?觉得难过而无法自拔么?不管是怎样的一天,至少这样的时刻,有今生陪着您。”
这句话说完,音乐声响起来,是一首听不懂内容的外文歌曲,音乐如泣如诉,如同雨夜轻歌,一段歌曲唱完,主持人又开始说话:“如果你此刻正经历孤独,如果你此刻觉得难过悲伤,或是无人理解,都不要害怕惶恐,因为每个人都是这样过来的。我们独个赤/裸/裸来到这世界,也终将独个赤/裸/裸离开,无人例外。所有种种苦痛,都是人生经历,也许只有这样,才算是完整的一生,所以大可不必沉浸其中,不如慢慢放下,安静的沉浸在美好音乐之中,喝一杯酒,看一看霓虹闪烁的窗外,享受这难得的平静时刻吧。”
之后又是一段不同的音乐响起,主持人东一句西一句的说,似乎是在劝人平静下来,获得安宁,可是说的话往往又会特别戳痛敏感的人心,到最后甚至说死并没有什么可怕,不过是另一种获得安宁的方式,所以连死都不必怕,那就再没什么可怕的了。
“……去睡吧,我亲爱的朋友们,愿你在梦里获得永恒的安宁。晚安。”
男主持人的声调轻柔舒缓、娓娓道来,让人很容易沉浸其中,白微甚至听的起了点困意,不由自主打了个呵欠,就在此时,越逢秋冷冷说道:“就在这个时候,醉醺醺的张一鸣起身找出安眠药,一口气吃了十几颗。”
白微顿时完全清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