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我是不会去主动考虑,但这不是逃避,你知道,死亡其实有时候意义不大。”
“如果死亡被赋予了意义呢?”秦梣试着追问道,“比较重要的意义。”
“比如说?”姜芋抬起头问道。
秦梣也暂停下画笔,“金钱、感情、荣誉,或者是其它什么。”
“你说的是必死的目的吧?”姜芋转换另外说法,“死亡就是死亡,我刚刚也说了没有任何意义,你说的这些是交换条件,当然,大部分人可能会愿意,但不包括我。”
“为什么不呢?”秦梣像是故意问道,“交换并不一定是坏事,价值只有在当事人眼里才有判断,当生命被作为筹码,买定离手时不也同样自愿?”
“除非——”秦梣望向姜芋的眼睛,“有人让他们这么做,牌桌是假的,赌具是假的,荷官是假的,除了输了个精光是真的。”
姜芋回视着对方的双眼,“世界上任何一处赌场都不会拿枪逼着客人走进去。”
“那又怎么样?”秦梣反驳道,“只要人还是动物,还有欲望,还想不劳而获,他们都会自动走进去,除非把赌场关了。”
“赌场只是赌场,”姜芋尝试说服,“没有赌场还有市井的赌局,居民楼里的牌局,真的想赌一把豌豆都可以赌单双。”
“但是至少他们不会一把梭哈,”秦梣想了想纠正道,“说不定会收手,还有来得及的后悔的时间。”
“也许吧,”姜芋放弃争论,“不过我还是站人心,过程只是一些手段,终点都在不远处。”
室内又重新安静下来,空气里流淌着一股灼热,之前的羽绒服脱了放在一边,此刻有点想脱掉内里穿的衬衣,就像对方穿着清凉的长裙一样。
“不说这些沉重的话题了,”秦梣故作轻松笑了笑,“都是你,看什么苏格拉底,我上学时有个同学读这一类都把自己读郁闷了。”
姜芋没接话,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晚自习过半第一节课下课,“秦……梣,画画完了吗?”
“快了,”秦梣突然问道,“弟弟有女朋友了吗?”
姜芋一下没反应过来,随后否认,“没有。”
“怎么会?”秦梣又马上领悟,“噢,我知道了,太优秀了,一般女孩子根本配不上。”
姜芋没回答,只是翻看手里的书。
只听秦梣又说道,“我倒是有个妹妹也很不错,学习啊,长相啊,性格啊,她也是高三,在市九中是校花噢,要不介绍给你认识一下?我是觉得你们应该很登对。”
“谢谢,不用了,”姜芋站起身,“不好意思,我突然想起有件事要先走。”
“马上就好了,”秦梣也只好站了起来,“再等一下吧。”
姜芋坚持往外走,不知道是不是最后的“介绍”的原因,拉开门走了出去。
从屋外涌进的冷空气让秦梣下意识抱紧胳膊,望着姜芋离开的身影,视线落在未画完的人物肖像画上。
画纸上的姜芋形似度很高,包括几秒钟前匆匆离去时阴沉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