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醒了?”
夜云诀有些激动,他姿势别扭的用左手去碰沈月萤的鼻息,想要确认一遍。
因为后背受了刀伤,沈月萤此刻是趴在床榻上的,伤口还在疼,神智也是半睡半醒,她想要说话,却怎么也开不了口。
“主子,是岳姑娘醒了吗?”隔着寝屋的门,守在正堂的松阳显然也听到动静。他试探性的问了一句:“若是醒了,我需要诊脉再用药。”
夜云诀将情绪强压了下去,他抚摸沈月萤的侧脸,有些舍不得挪开:“人应该是疼醒的,你进来瞧瞧吧。”
他说完才起身要挪开,结果发现沈月萤的手指勾住了他腰侧的锦带,仿佛怕他走似得。
“岳萤,我不走,我守着你。”
夜云诀心软的一塌糊涂,握着沈月萤那只手,拉过凳子紧挨着床榻落座。
等松阳走进来后,也听到床榻上的人发出短促的吸气声,他抬手诊脉,脸色还是有点凝重。
“怎么?”夜云诀瞧出松阳皱眉,跟着心颤。
“岳姑娘能醒来就没什么性命之忧,只是……”松阳轻声说道:“怕是会起发热,在酒楼上又是吹风雪,又是火烧刀伤,这身体怕是吃不消,估计今夜不会完全清醒过来。”
“我写了药方,煎药后看能不能改善,至少先让岳姑娘退惹才行!”松阳提笔时又说道:“但是……岳姑娘这后背和腰伤怕是……”
“但说无妨!”夜云诀本就吊着一颗心,此时有沉了几分,脸色异常冷峻。
“年前都要好好静养,否则以后很难自主行走。”松阳强调:“伤到的是脊柱,后腰的伤很容易撕裂,所以主子必须要重视,若是返程回京,必须要准备马车,厚实的被褥垫着才行。”
夜云诀攥着五指,点头应声:“好,知道了。”
后半夜对于沈月萤来说更是煎熬,正如松阳所言她开始发热了,煎好的药怎么都喂不进去,夜云诀只好亲自用嘴给她渡药,可当时喝下去了,没过多久又吐了出来。
一直到天亮后,沈月萤还在发热,床上的被褥更换了新的,胃里的酸水都吐了几次,长发都粘了不少。
夜云诀一宿没睡,除了亲力亲为的抱着沈月萤吩咐人换被褥之外,拿着帕子一点点给沈月萤擦拭弄脏的长发,轻轻绾了个发髻。
“岳萤,我的好姑娘,你快醒来吧!”夜云诀指腹轻轻地触摸着她的脸颊。
夜云诀折腾了一夜,他本就身上有伤,现在又提心吊胆的,看着沈月萤这般难受,他也觉得浑身哪儿哪儿都疼。
“主子,你吩咐的事儿都办妥了,松月那边传信,说户京城里的人都蠢蠢欲动。”韩林隔着窗户在汇报:“连盛公子都察觉到不对劲儿。”
“知道了,岳萤退热后,我们出发返京,你到正堂等着,我一会儿来。”夜云诀说话时,俯身亲吻了沈月萤,起身朝着门外走去。
“是。”
韩林应声绕过窗边,很快挑帘走了进来。他瞧见夜云诀脸色有些差,但精神还算可以。
“主子,岳姑娘她——”韩林想问病情如何,但话没说完就被打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