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风将战死后兄弟的骨灰收到坛子里时,抬头的功夫就瞧见了站在几步开外的人。
正在出神的夜云诀瞧见沈月萤时,微微蹙眉:“你不该来这儿。”
沈月萤耸了耸肩膀:“我来送送他们。”
“岳姑娘,蕲州现在遍地耳目,你的身份一旦暴露,他们绝对不会轻易放过你的。”冷风神色格外凝重。
“我有话要和王爷说。”沈月萤淡定地看向夜云诀:“王爷可有时间?”
“想问什么?找个安全点的地方慢慢聊吧。”夜云诀侧身看向冷风:“这里交给你,记得本王方才叮嘱的事情。”
“王爷放心。”
冷风抱拳施礼,目送他们离开。
沈月萤跟着夜云诀来到了一个破败的小院,她微微皱眉:“这就是安全点的地方?”
“对。”夜云诀解释:“这是死去的夜云卫在伏山做密探时居住的地方。”
“哦。”
沈月萤有些后悔不该用那样的口吻说话。
夜云诀倒是没在意,他拢衣在廊凳上落座:“你想问什么?”
“齐尚书在兴建洛水港和京蕲两地的马道时,贪污受贿的证据王爷应该都拿到手了吧?”沈月萤问。
“账本、人证都在,但未必能将齐尚书定罪。”
沈月萤沉默后又问:“王爷想不想让对方狗急跳墙?”
“你说什么?”夜云诀皱眉,一度怀疑听错了。
沈月萤对他的反应并不意外:“王爷,你此时急着返京,不就是想要乘胜追击吗?”
“没错,可你方才的意思是……”
夜云诀看向她的目光越发意味深长。
“我的意思是既然有人证和账本在手,都不能够将齐尚书定罪,说明这其中还有变数。”沈月萤走过去,在他对面的位置落座。
夜云诀脸色微变:“确实如此,之前类似的事情不少,关键时候总会出现变故,所以账本和人证都由松月带人秘密护送回京城。”
“即便如此,王爷不还是一样不放心,让夜云卫乔装返京,继续故弄玄虚吗?”沈月萤追问。
“呵,这也只是虚虚实实而已,世上没有那么绝对的事情,齐尚书的背后是三皇子。”
夜云诀继续说道:“周皇后母子对我百般记恨,眼下若是二皇子和三皇子联手,一起将矛头对准夜云卫,别说是齐尚书了,估计连蕲州陈氏都撼动不了分毫。”
“所以我才说,与其如此,不如化被动为主动,逼迫对方先露出马脚。”沈月萤狡黠地眨了眨眼睛。
“比如呢?”
“王爷既然说蕲州眼下遍地是耳目,不如将账本和证人的消息散播出去,来个以假乱真。”沈月萤并不只是为了帮夜云诀,更多的是为了保全自己。
“这个想法松月也提出过,但改变不了什么。”
夜云诀能够理解沈月萤的想法。
他微微叹气:“你可知道齐尚书在升任工部尚书之前,就有过不少罪行,一旦立案,就必须按照律法进行审讯,费时费力,时间拖久了,到了最后不了了之。”
“王爷且听我说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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