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杵在那干什么?还不去做你该做的事。”向索翊皱起眉,催促道。
见他板起脸来,童仓堤识相的说:“我度量很大,不会和个爱吃醋的人一般见识。”
这个童仓堤,老爱耍嘴皮!向索翊莫可奈何的甩甩头。
“我是回来借件衣服的。”走到向家大门,她才猛然发觉身上仅着一件中衣,要是这样走出向府,不是冷死就是被人当成荡妇,所以只好回头找他借衣服。
时序已人秋,夜晚的风带着丝丝凉意,她仅着单衣,若就这样走回欧阳府,只怕她会染上风寒。向索翊不禁为一时的大意而暗骂自己。
“祥进。”
祥进立刻应了一声“大人,您叫我?”
“去找找看府中有没有适合欧阳小姐穿的衣服。”
“是。”
“祥进,只要方便我穿回家,男装女装都可以。”欧阳琳朝祥进背影喊道。
“阿琳,府内若无女装,我会叫人到你家拿一套。”向索翊舒展眉,语气和缓的说。
“谢谢。”她报以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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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想什么?想到出神。”
“小春,是你啊。”
“别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小姐要不要出去走走?”
“不了,你让我一个人静静,不要吵我。”
她回欧阳府已经五天了,混蛋向索翊竟然黄牛,说等yin贼醒来便会通知她,结果害她像苦守寒窑的王宝钏在家痴等。
就算他因为公务繁忙,但开口要个人来告知一下情况也要不了多久时间,他摆明是敷衍人。
“不行!小春,我们现在就去找向索翊。”念头一起,她拉着小春的手便往大门口奔去。
小春见她一脸急切,心想小姐和向大人分开只不过几天,已经思念大人啦!
大喜前一晚发生的事,左邻右舍都知道了,小姐现在是家喻户晓的女英雄,做丫鬟的也与有荣焉。不过有点奇怪,小姐为此受伤,向大人紧张得连夜带人回府亲自照料,伤好了送小姐回来到今天,怎不见向大人上门再谈婚期?
“小姐,受伤时向大人有好好照顾你吧?”
“有。”欧阳琳不假思索的回答。
“小姐几天不见大人便念着他,急着要见向大人,对不对?”
小春的话让准备踏出门的她止了步。什么急着看他?她是要去看看yin贼醒过来招供没,才不是想他。
“小姐别害臊,这里只有你和我,你就告诉我是不是嘛?”
她爱向索翊、向索翊爱她?欧阳琳不讳言很欣赏他,但那是因为他的才智与武功,所以才会看到他心跳加速,根本谈不上爱字。可是上回对他热吻的反应和感动他不顾生命危险以口喂菜,这又该怎么说?
“小春,不要乱说话,让人听到会误会。”
“谁会误会?街坊邻居大家都知道向大人和小姐已订了亲,两人相爱是天经地义的事,谁敢乱嚼舌根?小姐可要好好把握,别让人勾跑向大人。向大人在县里的评语不错,长得又英俊潇洒,许多女儿仍待字闺中的人家,都巴不得向大人看上他家千金。要不是他们知道向大人已有婚约,早就把女儿送到向大人家门口,任他挑、任他选呢!”
想不到向索翊的行情那么好!“要就拿去呀!我不希罕。”
“我闻到好酸的味道,小姐有没有闻到?”小春戏谑道。
她的口气有酸味?欧阳琳正想开口反驳,便听到范菁娘的声音。
“琳儿。”
“大夫人、二夫人。”小春连忙朝两人行个礼。
她有没看花眼?两个不相往来的死对头竟会同时出现!?而且李柔柔的手还扶着娘!
“娘,二娘,你们还好吧?”欧阳琳张直了眼盯着两人。
“琳儿,你怎么用那种口气呢?你娘刚能下床走走,我带她到外面来呼吸新鲜空气不对吗?哪像有人一回来也不会去探探为她病倒的娘。”
李柔柔何时转性了,竟会陪她娘散步!?
“娘,孩儿惹您生病又没去探望,还请娘原谅。”说着,她屈膝跪在地上,但双膝刚碰地,范菁娘已急忙扶起她。
“琳儿快起来。娘只是受了点风寒,是娘不让你进房来,怕你也会染上风寒。柔柔,你就不要责怪琳儿了。”
“大姐,我是让她知道,做晚辈要有晚辈的样子,不要对长辈没大没小,什么我们好不好,有人问安是这样问的吗?根本是巴不得我们这些老的两腿一蹬,省得碍事。”
这女人还是得理不饶人的德行呀!欧阳琳直觉认定,她的好心必是有所企图,但不知她的企图是什么?
“都说自己是长辈了,还和小孩子斤斤计较,不怕给人笑话?”
“姐姐说得对,妹妹受教了。”
“我有点累了,还是回房歇歇。唉,人老了,走点路就不行了。”
“娘,我扶您回房。”说完,欧阻琳搀起范菁娘的右手。
“不用了,有柔柔陪我就可以,你去忙你的事。”
那女人到底是安什么心?能让怕她怕得要死的母亲卸下心防。难道又是想折磨人?欧阳琳暗忖。
“翠玉呢?怎么没陪着您?”
“我要她去帮我办点事,你找她吗?回头我要她过去你那儿。”
“不用了,我只是奇怪翠玉怎不在您身边伺候您。二娘,可否借一步说话?”
“干嘛?”李柔柔仰鼻哼问。
妈的!臭女人,给你好脸色,你就开起染房。欧阳琳躲过范菁娘的视线,狠狠的瞪着李柔柔,想瞪出她的心虚。
“是啊,琳儿,有什么事不能当面说吗?”
“女儿只是想和二娘道声谢。”今天就看在范菁娘份上不逼她,下次再找机会好好请教她是何居心。
“没别的事,娘得回房躺躺。柔柔,咱们到我房里聊聊。”
“好。姐姐,我扶你。”李柔柔扶起范菁娘的手,回眸看了欧阳琳一眼。
怪事!她才不在欧阳家几天,家里就有了大变化,平时心高气傲的李柔柔,竟一脸谦卑的搀扶着范菁娘。她忍不住问小春:“我娘和那女人何时变那么好?”
“我也不太明白。小姐被向大人带走的隔天一大早,我照常将小姐梳洗用的水送到房里,结果发现房内桌椅倒的倒、坏的坏,被子掉落地,小姐人则不见了,惊得我尖声大叫引来人,可是没人晓得发生什么事,大家都慌了手脚。还好没多久,向大人的手下便到府里告诉老爷昨晚发生的事,这才平息大伙紧张情绪。”
“那和我娘忽然和李柔柔好,有何关联?”
“也不知是谁多嘴,事情都没弄清楚便传到大夫人那儿,大夫人一听便昏倒,二夫人就是在此时对大夫人示好。每日晨昏都可看到二夫人到大夫人住处嘘寒问暖,甚至亲自下厨炖鸡熬汤帮大夫人补身,久而久之我们也习以为常,就当是二夫人良心发现。”
若真是良心发现就好,就怕她又想到什么鬼把戏害人,她得防范着点。
“走,我们先去找向索翊,她们的事等回来再和你仔细的聊。”
“小姐,等等我!”
在院子的转角处,有两道黑影随着她们离去而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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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帮我通报向索翊,说欧阳琳找他。”
“回欧阳小姐,此刻大人正忙着,可能无法接见你。”门口的衙役说。
“既然他在忙,那我自个儿进去找他,不用麻烦他出来。”说完,欧阳琳便举步欲走入大门,但才跨出一步“你们还不让开?”
“对不住!欧阳小姐,大人有令,公务繁忙暂不见客,除非有重大的事才可打扰大人。”挡下欧阳琳的衙役客气的解释。
“她是你们未来的夫人,来拜访向大人,你们敢挡路?”
“这”两人不知如何是好地面面相衬。
“我算不上是客人,你们让我进去,向大人不会怪罪下来的。”
那两名衙役想想也对,再过不久,欧阳小姐就要嫁入向府,就是自己人了。既是自己人,大人应该不会不见,他们便告知她大人正在书房。
“小春,待在这儿等我出来。”说完,欧阳琳伸手敲门,不待里面的人出声,她迳自推门而入。
向索翊抬起头,黑眸炯亮的与她对望。“怎么来了?”
“我是来问问yin贼的事。有人承诺会让我知道,但我在家里左等右等都等不到消息,只好厚着脸皮自己来问。”
“生气了?”他笑着问道。
“你可是县太爷嘛,我哪敢对你发怒。”她是说不敢,但说出的话字字带刺。
“形容的太严重了。周贤的确已经苏醒,所说的口供我己派人去确认,所以这些天较忙,没过府通知你,让你久候了。”
“没想到这yin贼还很识相,自己承认犯罪。”
“是的,不过”
“怎么了?”
“他对暗器的来处死都不说,只说是路上捡来的。”
“暗器是他捡来的?真是说谎不打草稿!若暗器是捡来的,上面的毒他为何有解药?”
闻言,向索翊无奈地一笑“解药与暗器都是捡的,当初他拾到一小布包,里头放有两枚十字镖及两个纸包,并有一张纸条写明那两包是解药。”
“怎会这样?”那厮不但是个采花yin贼,还是个说谎高手。
“我已命人搜他身,确实无其他的暗器。”
“这并不能代表暗器不是他所有。先不管暗器,他已经亲口认罪,我们就可以判他刑。”
“你说的是有道理,只是——”
“大人,童公子来了。”祥进推门入内通报道。
“请他来这儿。”
“是。”
“祥进,麻烦你招呼下我的丫鬓小春,谢谢你!”她差点忘了小春站在门外。
“好好招待人,别怠慢了。”向索翊嘱咐着。
“是。”
“向老弟,欧阳姑娘也在呀!”走人书房的童仓堤叫道。“快给我杯茶,我快渴死了。”
他接过向索翊倒的茶,一口气喝完“好茶,舒服极了,再倒一杯吧。”这回他轻啜着茶,两眼直溜溜的望着向索翊喂欧阳琳吃点心。
“查得如何?”
“与他所言相符。别把整盘点心全喂到她肚里,留几块给我解解馋吧。”
童仓堤的话让欧阳琳顿悟到力方才谈话中向索翊一口口的喂她吃点心,霎时,她羞红了脸。
欧阳琳羞怯的模样,让向索翊看得目不转睛,忘了还有别人在场。
又来了!他们两个又含情脉脉的互相看着对方,根本无视他的存在嘛!童仓堤重重地咳了一声。
欧阳琳陡地回过神,连忙转移话题的问:“你何时升堂审周贤?”
“后天。”
“我可以看吗?”
“可以。”
“哇!谢谢你。”难得能亲眼看到古代升堂审案的过程,她兴奋地一把抱住向索翊,用力吻他脸颊表达谢意。
美人突然投怀送抱,向索翊赶忙伸手抱住她,以稳住跟随而来的冲力。
向索翊的胸膛厚实温暖,她舒服得不想动。哎呀!她怎么像个花痴,靠在人怀中就赖着不走呢?意识到自己奇怪的举动,她连忙退开他的怀抱。
她羞红了脸,低着头说:“对不起,失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