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物,大声警告。
她突如其来的扬声吓阻并未让童仓堤停下脚步,反而使他以为有人潜入房内要胁铁靳,神情忿忿地跳到床沿。
“呃──呀!”两眼所见,半**出一边诱人酥胸的人是铁靳?!童仓堤怔楞在当场,连发两声,不敢置信的伸出手欲探触真假。
“走开!”阿堤看到了!他知道她的真实身分了。打掉他伸在半空中的手,拉过床上的棉被,遮盖住半luo的上身,她红透了脸。
童仓堤错愕得无法反应,门、窗接连发出的声响,转移了他的注意力。
“动手。”撞门入内的男子凶恶地喝道。
真有人尾随他们!
厚颜无耻之徒,大胆以真面目闯入,无视于他的存在,他不会让他们有下手的机会,连让他们走近“她”都别想。
床上人骗了他十几年,害他误以为自己有问题,面对两个杀手,童仓堤开怀、无畏的朗声大笑。
两个跳入的人操起刀剑,不理会挡在床前的男子,他们的目标是床上的人。
“嘿!她可不是你们能随便动的人。要碰她?凭你们三脚猫的破功夫,还是识相点,夹着尾巴早点跑,免得死在这儿。”空手一弹,架开两边刺来的兵器,童仓堤戏谑道。
夹着尾巴?他看出什么端倪了吗?铁靳的黑眼珠不安的左右飘动。
两个欲欺近铁靳的人瞧见有人挡在床前,谈笑自如的阻止他们,有默契的分别由两边一实一虚的攻击。
一招未成,两人之一朝童仓堤胸口刺去,令他为求自保地闪至床头,另一人则快速从床尾接近床沿,并由腰间取出形状怪异的东西含在口中。
在童仓堤忙于与其中一人缠斗时,铁靳早已提防着另一个不轨之徒。
他果然是同族人。
逼近的杀手送入口中的东西,是族人独创的短圆笛暗器。
体内的东西是这个人培养的活暗器!
得赶在杀手吹笛支配体内奄奄一息的活暗器前下手。她一咬牙,拔出银针,将银针连同刺中的东西重重地往墙上丢去。
“啊──”
短圆笛含在口中,杀手大眼圆凸地望着“同伴”被杀,亲自喂养大的暗器同时成为一滩血水。下一刻,他旋身想要逃时,已经来不及了。
右手一翻一拍,童仓堤打发掉与他纠缠不休的杀手之一,准备回头伺候另一个时,不死心的交手人再度驱近阻挠。
这两个贼东西,敢向老天借胆,想当着他的面杀她!
他不高兴的抢夺下一再阻止他的利剑,以其宰了它的主人,并且一剑射穿了拿着怪东西的人。“解决!”血液澎湃,心情极度高昂,一半是因为替她报了仇,一半是因为发现了铁靳的秘密。“伤口的毒怎样了?”
“清得差不多了。”她多希望阿堤没看到杀手来前的那一幕啊!
“胸前的呢?”他虽看到她的身子,可没忘了她胸口的伤。童仓堤盯着她胸前的被子瞧。
“拔出他施的暗器了。”女儿身被他发现,女儿态也自然的显露。她嘟着小嘴,乖乖的有问必答“不过身子还虚得很。”
“那──多休息会儿,不要让余毒复发。”女儿身的铁靳──这个认知让他炯亮了瞳眸,恣意迸放出久积的情爱。
她女扮男装与他处于一个屋檐下多年,都未让人识破,是要说他们眼拙,抑或是她掩饰得好呢?
罢了,何必追究以往?谜底揭晓,从今尔后他毋需暗自苦恼、暗自痛恨,才是最值得高兴的呀!喜上眉梢的童仓堤大手支起她的下颚,指腹来回抚着她如玉瓷的脸。
臭阿堤在干什么?不过是瞧见她的女儿身,就像恶狼遇见羊似地想将她生吞活剥?她才不会呆得让他再有机会非礼。缩退闪避他的手,铁靳冷静自持地说:“把那两个死人处理一下,别让他们躺在地上碍眼。”得要阿堤在十二个时辰之内将他们埋了,不然时辰一过,他们是会恢复原形的。
两具死不暝目的尸体是有点吓人。“我会要这县的官府来处理的。”
“愈快愈好,免得夜长梦多,今天就把他们葬了吧!”
她回家途中遭到暗杀,都备觉惊恐了,那爹和娘多年来所承担的有形无形迫害,不就更加可怕?铁靳为父母不忍地微皱眉头。
铁靳说得没错,是需要速战速决,省得让他们的同党察觉。“把胸口的伤清理清理,我们的问题等我处理完他们、你休息够了,再谈。”唇畔勾勒出一抹欢天喜地的笑容,他不由分说地在她额上亲了一下。
臭阿堤,又来了!哀过留有他唇痕的额,铁靳局促不安、烦心不已。
其实阿堤六年多前回来时,她便发现他有异态,时时眼带炽烈地盯着她偷瞧,那副色迷迷样,早让她担心死了。
经过这一闹,她拿来当挡箭牌的男儿幻象没了,以阿堤的色相,还会自制地仅是远观而不亵玩?她真不敢想。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好令人头痛啊!假寐的铁靳烦闷得拧起眉心。
凝望熟睡的人儿,浓密的眼睫、小而挺的俏鼻,配上红润饱满的小口,她是令他失心的铁靳,一个不输须眉的女大夫,见多世面的他怎会被耍了多年?!童仓堤淡然一笑的为她拉好被子。
记忆混沌处,在他糜烂于美人窝的那些天,似乎捕捉到一丝丝不对劲。但牡丹和许鸨的三缄其口,还有铁靳的不理不睬,让他无从查询,那时他是亲了谁?
管他是亲了真铁靳,还是出自他的幻觉,反正他不用想破头-!
从今以后,他想什么时候光明正大的亲她一次、十次、千万次、都不必去理会世俗的眼光,不必去压抑才是重点。呵呵呵!处理完两个杀手后,童仓堤坐于床沿,就这样直勾勾、眼睛眨也不眨的望着休憩中的她。
该拿这个骗了他的小女子怎么办呢?她为何要隐瞒女子身分?铁伯父送她来时,是将她打扮成男装,到底有什么事需要如此掩饰?勾勒着她细致的脸蛋,童仓堤忍不住癌身轻啄她的唇,脑中跑过无数的疑惑。
脸上扰人的痒及唇上的压力,烦得让人无法继续入睡。铁靳不悦的撇嘴,微睁开眼找寻是何物打扰了她的睡眠。
迷糊中,瞧见了鼻尖前的大脸“阿堤,别闹了!”所有瞌睡虫都让近在眼前的他和刚才唇瓣的接触吓跑了。“你在干嘛?”铁靳想坐起身,却让他钉在身下动弹不得。
“看-睡得好不好啊!”他好笑的看着她拉拢衣领。
“你有病!三更半夜的,快回你的房间去睡。”臭阿堤,白天闹了一整天,晚上还趁人不备偷走她的吻。
早有准备,女儿身被他发现,他定会将眼中的欲念,恣意妄为地肆放,可他的动作也未免太快了些吧!
“我是要睡了啊!”“那就快去睡呀!”她嗔怒地下逐客令。
眼眸带笑,童仓堤脱去布靴,往床上一躺。
“你干什么睡我的床?”铁靳移动仰卧的身躯,转头气恼地问。身上的伤使她不能敏捷的起身,但还可以勉强避开他贴近的身子。
“不是-要我快睡?”
“我要你回自己的房间,不是在我这儿睡!”
“-的房就是我的房。”
“啥?”
“客栈仅存这间上房了。”她黑眼珠才一转动,童仓堤就先下手地堵去她想说的。
怎么会这样?要她和他共处一室,还共睡一张床?“你去打地铺。”铁靳右手右脚并用的欲将他推下床。
“你好狠的心,我为你忙了一天,竟还要我睡在硬邦邦的地上。”童仓堤可怜兮兮的控诉。
阿堤是为了她奔波了一整天,她实在不应该狠心的要他睡地上。可是让他上床睡,岂不是引狼入室?“你保持那个姿势睡在那儿,不准过来。”算了,看在他满脸疲惫的份上,移个位置,就当他俩还在小时候吧!
“是。我会很小心,绝不会弄痛你的。”口头对她保证后,再偷得香吻,他高兴的闭上眼,免得被她发现他是有心接近。
在妓院时趁她不备偷走她的初吻,她认了,竟敢又趁她休憩时来一次!臭阿堤。铁靳气恼的瞪着睡了的人。
时间一点一滴地流逝,她眼睛瞪到酸,防他防到累,也不见他有所察觉。
房内一片静悄悄,只闻得他舒缓低沉的呼吸声,她偷偷地将眼眸往下移,盯着刚才那不安分的唇。
先后两次了,阿堤的唇抚过她时温温软软的。
又等了许久,确定他真的熟睡了,她伸手非常非常轻地划过他的唇,想确定手和唇的触感是否相同。
她发花痴了啊!像是遭电殛似的缩回手,铁靳无措的侧着脸。
笨铁靳!快点睡,可别染上了臭阿堤的色。贝齿轻咬着下唇,闭上双眸,她努力找回睡意。
聆听心爱人儿呼吸渐渐变缓,童仓堤张开晶亮有神的眼,深情地凝视佳人,舔划过她碰触的唇。
铁靳啊铁靳,今生今世童仓堤将伴你左右,护你生生世世。